凌晨朗的嗓音徹底沉下來,“你一定要拿到證據(jù)!”
“您放心,我會的?!蔽艺J真回應。
就在這時,我包包里的手機響起,凌晨朗放開了我,但他靜靜盯凝著我拿出手機接聽電話的過程。
不想讓他看到來電顯示,我一劃接聽鍵便按在耳側(cè),“喂?哪位?”
“是我?!标悵崈盒⌒÷曊f,“這時候你是坐凌晨朗的車子去上班吧,所以你什么都別說只聽我的,林穎家里的底子全摸清了,她是本地人家住西區(qū)城中村,原本家底挺不錯的有一棟五層樓房子自住并且出租,但前兩年她爸和哥哥開始嗜賭,把整棟房子都賭沒了還欠下不少債,現(xiàn)在靠她媽媽給人打工以及她大學畢業(yè)后進入晨朗時代當小秘書勉強維持生活?!?
看來,一切都是為了錢!
我淡聲布置功課給陳潔兒,“這就對了,你分派人手跟緊她和她的老爸和哥哥,我估計根源出自于這兩人身上,他們一定會跟幕后主謀者有接觸!”
“行,我已經(jīng)布好人手,你等消息吧?!标悵崈赫f完,掛了。
撤下手機,我掂量著字詞對凌晨朗交代,“剛剛是追查的人來報,她起底了林穎家的底子,林穎應該是因為老爸和哥哥欠下賭債而被人要挾著出賣集團公司的信息出去的。”
“嗯!”凌晨朗冷冷悶悶地哼了聲。
我抬眼望去,他眸色正發(fā)出冷幽的光,單手環(huán)胸,另一只手的手指蜷成拳抵住薄唇,像是在沉思。
直到走入CEO辦公室,他臉色都沒有好過,一直冷得發(fā)青,讓一眾回來上班的大小秘書們看見了個個連大氣都不透。
我送他到門口便轉(zhuǎn)身直接拎著東西去秘書室報到,因為離上班時間還有兩三分鐘,秘書們便隔著位置小小聲議論著老板的臉色臭,她們見我進來就賠著小心問,“顧小姐,出什么事了?老板的臉色怎會這樣?”
“對啊,怪嚇人的!”
“好像是有兩三個項目被其他集團搶走了,他心情不爽?!蔽移财泊秸f,然后走進秘書長室里頭。
“項目被搶走是常事啊,以前也沒見老板這樣過?!绷址f在那里挑唆。
“是啊,估計還有別的原因都炒在一起吧?!崩顣跃赅馈?
“都干嘛呢?!不用干活???!”關(guān)宜琳拔尖著嗓音呼喝,顯然是剛進秘書室的門便聽見她們議論。
我不動聲色從電腦包里拿出手提電腦,聽見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也沒抬起頭,專注于啟動的動作。
關(guān)宜琳走到她自己的位置上,重重將包包都放下,恰好辦公桌上的內(nèi)線座機響起,她馬上拿起話筒,“凌總,您有什么吩咐?”
看來重頭戲要來了!
我豎耳傾聽關(guān)宜琳回應,“好,我馬上通知他們一起進去?!彼f完便扣下話筒,轉(zhuǎn)身冷冷盯著我,“收拾一下,凌總要跟我、你、還有蕭特助開個小會!”
“好!”我爽應,合上手提電腦裝進包里,還順手拎著隨身包站起身。
關(guān)宜琳見我這樣,眼眸一厲正要
開口,我已率先走在前面,“走吧。”
一聲冷涼的嗤笑,在我身后傳來,懶得理她,我悠然自得走出室門,橫穿過秘書室,在眾目睽睽下走向CEO辦公室。
她關(guān)宜琳掌管秘書室,卻不知道屬下某個員工已經(jīng)在出賣公司機密信息,她不是失職是什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并不想跟她徹底撕破臉,好歹她是跟隨凌晨朗開創(chuàng)這集團公司的大功臣一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留一線地兒跟她修補關(guān)系。
站在門外,等關(guān)宜琳和蕭洪山都聚齊了,我們?nèi)瞬徘瞄T一起進去。
凌晨朗冷眸掃來,指指沙發(fā)那邊招呼我們,“都坐吧。”
四個人呈半圓形圍坐開,我單獨坐右邊,關(guān)宜琳和蕭洪山占據(jù)對面的三人沙發(fā),上首位單人沙發(fā)里的凌晨朗看看我們已擺好手提電腦,便指著他自己面前的手提屏幕側(cè)頭對關(guān)蕭二人說,“你們倆說說看,明明十拿九穩(wěn)的這兩個投標項目怎會失手了?”
“難道,我們公司里有內(nèi)鬼?將標底泄漏了?”關(guān)宜琳一臉嚴肅地說,眼尾卻掃過來。
“關(guān)秘書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僵住身形,厲聲質(zhì)問她。
“好了!你倆怎么回事?!”凌晨朗一拍茶幾面,大聲喝止我們。
我和關(guān)宜琳各自撇開目光,凌晨朗見我倆不說話了,才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怒火壓下去一些。
“關(guān)秘書長,顧小姐才來沒多久,這兩個項目她碰都沒碰過?!绷璩坷世渎暈槲肄q解。
我立馬咬唇,昂起一點下巴,清冷的目光嘲諷似的掃向關(guān)宜琳。
凌晨朗這一為我辯解,霎時間讓關(guān)宜琳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她放在膝上的一只手不由自主捏成了拳頭,但又不敢明晃晃的跟他抗辯。
“我也覺得不會是顧小姐,”蕭洪山發(fā)聲打完圓場,話鋒一轉(zhuǎn),“凌總,那要不要我清查內(nèi)部——”
“不用了,那樣做反而會弄得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更何況我還信得過我們團體!”凌晨朗打斷他,之后補充道,“接下來這兩項投標非常重要一定得謹慎處理,我是勢在必得的!因為接下來的下半年我們集團將不再對外投放資金,要跟其他港澳方的財團在全國范圍內(nèi)陸續(xù)開設(shè)連鎖大醫(yī)院!”
他快速將兩個項目交由蕭洪山組織專業(yè)團隊承接,說下午他親自參加投標團隊的會議。
蕭洪山當然連聲答應了,凌晨朗讓關(guān)宜琳配合蕭洪山把工作做到位,根本這小會就開完了。
“顧小姐留下來,你倆去忙吧,”凌晨朗打發(fā)人離開。
關(guān)宜琳捧起手提電腦,冷冷掠我一眼便快步隨蕭洪山退出去。
凌晨朗等門一關(guān)上,拍拍自個兒的腿,啞聲吩咐我,“坐過來?!?
飆戲之余還不忘壓榨我???
我乖乖坐到他懷里,他低沉下令,“幫我揉揉太陽穴,真是愁死我了,連這點小事他們都干不好,你說是不是我近來對他們太放松了?以至于個個都疲軟了?”
我抬起手,裝模作樣地幫他按揉太陽穴,細聲
細氣安撫說,“慢慢來調(diào)教,別太心急以免傷了和氣,他們跟隨你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可他們近來的表現(xiàn)真是太,太讓我失望了!”凌晨朗咬牙切齒說,“宜琳一味只會吃你的醋,沒打精力擺在工作上頭,洪山嘛也滿懷心事似的,真鬧不懂他在想什么!”
“好了啦,別為這點事上火,”我柔聲勸他,“頭還疼嗎?我去順意給你買點心來吃,你吃了早點睡午覺,下午還得跟他們開會呢?!?
我手指停止了動作,凌晨朗睜開眼眸望向我,目光漸漸放軟,“親一下?!?
嗯?他說真的還是假的?
“快點!”深眸閃出復雜的光,凌晨朗一邊催促一邊湊過來。
看著這樣的他,我心口像被無端揍了一拳,悶悶痛痛的。
好吧,做戲做全套,我飛快俯下頭去吻他側(cè)臉,沒想到他頭一偏,吸住我的唇,還越吻越綿纏。
我離開CEO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
假戲,凌晨朗真做了,剛剛那個吻他是恨不得將我吞下去那樣,就像要跟我融為一體……不,不!快回魂吧顧寧??!
晃晃腦袋,誓要晃走滿腦子的粉紅泡泡。
“顧小姐,您沒事吧?”隨護在身旁的蘇豪關(guān)切問道。
“沒!”我果斷否認,快快領(lǐng)著他和兩個女保鏢步行去順意酒樓買點心。
接下來的戲碼就順理成章了,一直留在CEO辦公室里的電腦包會錄下我和凌晨朗的所有“私密互動”和一些處理公務(wù)的過程,然后傳到林穎那里再經(jīng)由她送進不知名的幕后主使者耳朵里去。
就這么過了兩天,律師通知凌晨朗已辦好我的房產(chǎn)證,凌晨朗帶著我去拿證,我倆馬上又趕到派出所辦戶口遷移手續(xù)。
由于是同地段的分戶,遷移手續(xù)簡單又快捷,不消兩個小時嶄新的戶口簿已經(jīng)到我手上。
“寧寧,干脆現(xiàn)在去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吧?!绷璩坷实蛦≌f道。
雖然知道領(lǐng)證是必須的,但是驟然要去領(lǐng)了,我心里還是有些怪怪的。
可眼下不由我說領(lǐng)不領(lǐng)的,凌晨朗要去做這件事,誰能攔得住。
登上商務(wù)車,我們就直奔民政局去。
途中,他打了個電話給人,拜托對方盡量安排我們到達后便領(lǐng)上證。
果真我們到后有民政局熟人疏通打點,領(lǐng)著把結(jié)婚照拍好,很快就照好辦妥了手續(xù),又一嶄新的紅本本落在我手上。
只能用百感交集來形容我的心情。
跟熟人道謝告辭,凌晨朗和我肩并肩走出民政局的大門,他抬頭望望有些灰霾的天,低聲說,“寧寧,這種情況下我們好像要循例一起去吃個燭光晚餐什么的?!?
循例,而不是歡慶。
這婚結(jié)的是多委屈他了,以至于要申明是循例,生怕我忘記了這是一場互相利用的交易似的。
正要隨便說聲以應付他,凌晨朗的手機響起,從褲袋里掏出來看來電顯示,他低聲交代,“看來燭光晚餐是吃不成了,我爺爺?s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