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如果不是變成了窮光蛋,你以為他會那么輕易地來跟楚陽見面嗎?
怎么可能?再怎么說他也是莫斯科警察局的副局長啊,哪怕要見面也應該是楚陽去拜訪他才對。
副局長不要牌面啊?
他雖然跟沈萬金相識,但沈萬金的面子還沒那么大。這次來跟楚陽見面完全是因為沈萬金去聯系他的時候包了一份豐厚的紅包。
嗯,看在紅包的份上,牌面什么的都是浮云。此刻,安德烈在見到楚陽之后就熱情地給了楚陽一個擁抱。
“你好,我叫安德烈?安德烈耶維奇,你可以叫我安德烈,很高興見到你。”安德烈用蹩腳的漢語說到。
“您好,我叫楚陽,你可以叫我楚先生,局長先生,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楚陽卻是用標準地俄語回應。
沈萬金驚訝,才明白楚陽剛剛為何支走了翻譯,原來這家伙竟會俄語啊。
安德烈同樣非常驚訝:“哦,上帝,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個華夏人,居然能用那么標準的俄語跟我對話,還那么年輕,真讓人難以置信。”
楚陽笑笑,他確實會俄語,前世他在羊城開過外貿公司,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俄羅斯人。
再一個,前世楚陽是以翻譯起家的,在開外貿公司之前,楚陽干的就是翻譯,專門接待那些俄羅斯人。一來二去,楚陽想不會俄語都難。
“局長先生,聽說您最近過得并不如意?”楚陽笑著問。
這話一出,安德烈的臉色就是一變。
老實說,他最近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兩年前,為了當上局長,他花光了所有積蓄,好不容易這兩年撈了點錢回來,誰想國家突然動蕩,盧布一天天貶值,都快讓他變成窮光蛋了。
就如他身上的這套衣服都有些發臭了,因為香皂和洗衣粉太貴,舍不得買。每次都只能用清水洗衣服,能不發臭嗎?
再一個,他的頭發好油、好難受,有時候真的恨不得直接剃個光頭,誰讓洗發水太貴買不起呢。
家里的牛奶其實已經放在冰箱里凍了很多天,難喝,但他還是得喝,還舍不得一次喝完。喝完就買不起新鮮牛奶了。
楚陽這話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他能給楚陽好臉色才怪呢。
算了,看在300美元紅包的份上,這次先不跟眼前這無禮之人翻臉了。
是的,別以為楚陽包了多少紅包,其實也就300美金,放以前安德烈拿眼都不瞧一下。
但現在,為了這三百塊美金,安德烈卻巴巴地被楚陽召喚了過來,還強忍著讓自己吞下一口氣。可見他現在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楚先生,你這話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嗎?”安德烈雖然沒有翻臉,但臉色也不好看,有點陰沉。
“不不不,局長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的意思,這樣吧,咱們先吃飯,在飯桌上說。”楚陽笑道,拍了拍手,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華廈美食以及蘇維埃美食就被端了上來。
當年,華夏建國偉人第一次訪問蘇維埃,在和蘇聯簽訂完《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之后,就是在大都會酒店里擺了個慶祝酒會,宴請了斯大林等一系列黨政最高領導人。
菜色以華夏美食為主,得到了斯大林等人的一直贊美。
楚陽這次請安德烈吃飯,也是以華夏美食為主,輔以一些蘇維埃的傳統名菜,比如熏腸、松餅、魚子醬之類……
蘇維埃的食物不能說難吃,楚陽和沈萬金都吃過不少,問題是吃不慣啊。這玩意,偶爾吃個一兩次還好,長期吃這個能膩死。
而楚陽這次來蘇維埃還不知道得呆多久,不得已,只能從國內帶了個廚師。
楚陽請安德烈吃的這頓華夏美食就是從國內帶來的華夏廚師做的,至于俄氏美食則出自大都會酒店廚師之手。
安德烈自小在莫斯科長大,前半輩子一直在底層爬滾,哪見過這個仗勢?看著滿桌的美食,口水差點就流出來了。
“局長先生,請座,咱們邊吃邊聊。”楚陽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安德烈明白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這個道理,剛聽楚陽說要請他吃飯的時候,他還想拒絕,至少也要矜持一下吧。但見了菜色,尤其是當楚陽開了瓶從華夏帶來的純正二鍋頭之后,什么矜持直接就拋到九霄云外了。
見鬼的矜持,他都多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午飯了?更別說桌上這種宛如藝術一般的華夏菜。
這一刻,別說只是吃人家嘴短,估計明知桌上的飯菜有毒,安德烈也會吃下去。
很快,安德烈就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楚陽和沈萬金相視一笑。
“局長先生,你慢點吃,咱先干一杯,嘗嘗咱們華夏的名酒咋樣?”楚陽笑道。
所謂名酒,其實就是華夏的二鍋頭,純度很高,也很烈。
安德烈一口悶了一杯,只感覺咽喉就像著火了一樣,酒過之處,翻江倒海。但他并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渾身舒爽。
“好酒。楚老弟,這酒在你們華夏應該很貴吧,我感覺就像在喝仙釀瓊漿。”安德烈說話都有點打結了,幾杯下肚,就跟楚陽稱兄道弟起來。
楚陽笑笑,他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蘇維埃人喜歡的就是烈酒,越烈越喜歡,這是一個全民嗜酒的國度。反正前世楚陽接觸的大多數俄羅斯人,無論男女,鮮有不喝酒的。
干翻譯發家可沒那么容易,這一行競爭太激烈了,淘汰率很高。
而楚陽的訣竅就是酒,每次接待那些俄羅斯客戶之時都請他們喝烈酒,灌得酩酊大醉,然后他的客戶也就越來越多。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挺大的。烈酒傷身,前世楚陽光是洗胃就洗了幾次。所以這一世他可不會重蹈覆轍了,所以在安德烈大口大口喝二鍋頭的時候,楚陽只是小酌了幾下
“這酒局長先生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幾瓶。”楚陽問。
“真的?”安德烈聞言兩眼冒光。
“當然是真的,不過局長先生現在應該不覺得我在嘲笑你了吧?”楚陽笑道。
“楚老弟,可別這樣說,都怪哥哥不好。不過哥哥最近是真的煩,有些敏感。你說的不錯,哥哥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過,家里都快買不起吃的了,愁啊!”安德烈哀愁著臉道。
“所以我這不是幫局長先生排憂解愁的來了么?”楚陽如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