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氣氛瞬間變得凝固,兩個超強大佬的對話顯然已經成爲兵士們關注的首選,畢竟,戰或不戰,盡在這二人一念之間。
“那就是一定要戰了?”巴塞的聲音顯得不冷不淡,繼續問道,“老人家可要想清楚,這類事情一旦開弓,就再沒回旋的餘地了!”
山腰處,那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陰沉一笑,“這我自然清楚,而且,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不把握呢?”
雖然當前情況十分嚴峻,但巴塞並沒有多大的驚懼,“哼!很多事,並不是明面上就能夠看到結果的,結果往往很難預料,有可能,處於先機的那方率先接受敗落的命運,也有可能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又有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那……”老頭的聲音有些停頓,嘆息一陣接著說道,“那麼……孰勝孰敗,我們只好以戰見分曉了……”
終於戰了!所有人呈現不同的表情,有期待有震驚,也有深深的擔憂,然而更多人呈現的是希冀,長年處於南征北戰的兵士與其他人完全不同,他們每個人都保持著堅定的信念,堅決在威脅成長之前消滅它!
“殺!殺!殺!”
路人C揮舞起軍刀,身上血跡斑斑,勉強掙扎著保持筆直。站在軍士的最前端,他並沒感到任何恐懼,對於成爲萬夫長的巨大信仰促使他爲信念而戰,回望了一眼那個令他渾身熱血沸騰的巴塞,路人C點了點頭,大聲廝吼道,“勇敢的兵士們!我們把帶著敵人恐懼氣息的軍刀,插入那幫骯髒傢伙的胸膛,把他們的頭顱割下,作爲我們踩踏的奠基石,再把我們光輝榮耀的旗幟,高高地飄揚在敵方統帥的看似不可踐踏的指揮所!”
“殺!殺!殺!”玄武也是渾身血跡,讚賞地瞄了路人C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眼神冷冷盯著前方,大聲吼道,“勇敢的僱傭兵們,讓我們把眼前這個討厭的軍團摧毀吧!他們阻擋在我們踏上顛峰的路上,我們唯一做的,是什麼!?”
“剷除他們!消滅他們!”
身後的兵士們並沒有感到絲毫恐懼,也高聲吼叫著,巴塞如有神助的幾次輝煌促使他們將他當成神一般的存在,甚至,對於戰爭顛峰的追求已經緊密地和對巴塞的信仰聯繫在一起,這使他們心中一直篤定著必勝的決心,也使他們一往直前毫不退縮!
“好!很好!”玄武的氣勢陡然攀升,彷彿已經站在勝利的邊緣,“我保證,經過這一役後,只要還能活下來的,都是我們居功在偉的一分子!都將成爲地獄部署的嫡系!”
嫡系?這是多麼神聖的字眼!那些僱傭兵們獸血沸騰了,嫡系,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成爲地獄幫的核心存在,意味著自立一國後每個嫡系分子的超絕身份地位,成爲其他勢力仰望般的存在。
以軍功建立黑幫的個人檔案,這一舉措可以說是破釜沉舟般的逆流,將每一兵士的命脈和社團的發展方向緊緊綁定在一起,公平的上位制,符合這幫獸性傢伙的追隨。每個人都付出最大心血,來換取努力所得的成果。這和現實中那些闖蕩在政壇風雲中太多客套虛僞不同,教條、口號式的策略變幻,早已被衆人厭倦,然而所有高位更多的是中層的人員對此樂此不疲,這也是導致這些僱傭兵無路可走而走上以原始方式贏取人格和價值的真正原因。
似乎一時間,沒有人對於戰爭這一恐怖流血的字眼感到厭惡,而是深深的渴望,山腰處那些被鐵甲和武器裝備包裹的傢伙們更是充滿了期待。一個個摩肩擦掌地等待著老傢伙的命令。
數十輛坦克早已各就各位,轟鳴著發動機聲的履帶捲起的巨大泥塊,黑洞洞的炮膛調整好了方向直指那幫正在調整陣營的敵人;裝甲車也就位,顯然這是最新研製出的高科技軍事裝備,完全由堅固材料打造的車身,數十個小孔從內伸展而出,防火防毒防電防水的車廂內,上十個兵士架設好槍械,只要收到命令,這些裝甲車將會突襲入敵方陣營,如入無人之境,內設的火槍手將會輕易快速地收割目標之內的一切敵手的性命。
而那些狙擊手也早已尋覓到最佳射擊點,埋伏在難以想象的角落,這些狙擊手眼神平淡,呼吸均勻,目光如炬(如素大般。哈哈),以最佳最平穩的狀態等待命令,以其巨大精準度來隨機緩解每人擬定射程範圍內的危機。
同樣,丘陵中心,巴塞的部隊也在緊鑼密鼓地調整。
僱傭兵團以控制的白旗派人員爲中心移動,迅速地分成幾個分散但不失有機調動的陣營,玄武、路人C各率一營面朝西南,倒黴的白旗派幫衆被淪爲人質,更確切地說是成爲了炮灰般的存在。一個個被押解著抵擋在前方直接面隊西面那些黑洞洞的炮膛,卸掉了武器裝備的戰俘們顯然沒有了絲毫的有效反抗能力,只得作爲肉盾並排著隨著身後僱傭兵士的威脅而逐步向前推移。戰戰兢兢地面對這一無奈的現狀。
仍然舉棋未定的白旗部署被作爲了人質,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看起來沒有兩千也有千八,數千巴塞部署挾持了這麼大的基數實在不得不令人驚歎。
而已經受降的白旗派部署被繳獲了武器而變得身無寸鐵,舉起了雙臂窩藏在最後方瑟瑟發抖,儘管在戰後會被巴塞部署一個個收編而成爲編外人員,但是顯然,沒有了武器裝備,現在他們變得什麼都不是。
血刃沒有向山腰處的老傢伙靠近,經過坦克炮彈的無差別轟擊,他甚至不相信這個老傢伙的目的是營救,藏匿在手下的人羣中,眼神冰冷地盯著山腰方向,他手下的幾個千夫長此時正獰笑著環顧戰場,尤其是他看重的行動前鋒、鬍鬚大漢,更是臨近著老傢伙,也不知道在商討些什麼。
西面那個老傢伙似乎篤信著什麼,竟任由巴塞部署做好戰略準備,不慌不忙地沒有率先攻擊,而是命令手下嚴陣以待,眼睜睜地看著巴塞在短時間內神乎其技地將其部署調整成最佳戰隊。
而在短短十分鐘內,巴塞將部署調整得看不出絲毫缺漏,玄武和路人C將兵士們的熱情點燃向了顛峰,一個個咆哮著捶胸頓足地充滿憤懣。
“巴塞先生,準備好了麼?”山腰處那個傢伙發話了,竟帶著些許的詢問口氣。“一直想和巴塞先生在戰場排布上光明正大地戰上一場,我是個老傢伙,在戰場上也摸爬打滾過上十年,我自問戰場的指揮能力也不差,對一些領域也頗有些研究。這並不是自負,更不是對巴塞先生的惡意挑釁,我只是想以一種相對公平的方式與巴塞先生分個勝負。”
“你想怎樣?”林影頗具玩味,眼神飄忽不定。
很快,蒼老的聲音傳來,“你我各挑出一千精兵,恩,其他兵力,是所有兵力按兵不動,就這一千精兵,在可控制的範圍內,進行決戰如何?”
掃視了整個軍容整齊的戰場,林影不懷疑老傢伙所言的真實性,但凡高手都有一些堅持的某個方面作爲他們篤信的信仰,而這個出道已久,聲名赫赫的老傢伙,定然是個征戰的狂熱分子。
林影這段時間威名遠揚,其實兇字更甚,在與老奸巨猾的黑白道大佬們的爭鬥中,他甚至佔據了明顯的上風。看來老傢伙對這點有些惱火,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子,連鬍子都還長齊,就一步步吞併那些多年的雄厚勢力,妄圖稱霸,那還得了!他們這些亙古存在的老傢伙,如果再不做出什麼舉措,遲早會被吞併連渣都不剩,還會被人指著脊樑骨說三道四,想必老傢伙是想殺一敬百威懾其他覬覦的新晉狠角色,也免了他許多麻煩。
短暫的沉默後,林影並沒拒絕,“賭注是什麼?我可不認爲這僅僅是好奇的性質,老先生勢必有什麼條件吧?”
“嘿嘿,只是爭個名諱。沒有那麼多的名堂在內。”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狡偈,隨後竟是淡淡一笑,“哎,我這老傢伙都老成這把骨頭了,對於一些道上的名號卻是在乎得很。”
“就這些?你就要拿兩千人的性命開玩笑?”林影嘆了口氣,帶著質問的語氣,“看來你這老人家對名號的狂熱度絲毫不低與我們這些衝動的年輕人。那麼說,無論結果如何,一千兵士在比拼過後,我們還一定要分出個勝負,再全局戰上一場?”
“呵呵。”老傢伙一笑了之,並沒做出過多解釋,看來是不置於否。“我還有個條件,這選拔的一千兵士不能用現代武器,只能用冷兵器。”
“哦?”對於這點,林影頗覺意外,這老傢伙明裡暗裡佔領會曬西面,對那些秘密也算有些狩獵,他不把武器裝備的優勢作爲先手,而是轉而用起了冷兵器?這老傢伙沒什麼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