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阿娜依有了醒轉(zhuǎn)的跡象?”林影瞪大了眼睛,撼動著周立的肩膀,口中不停念叨,“阿娜依終于要醒了么?哈哈,阿娜依,你終于將醒了么?”
“林老大,雖然我也希望阿娜依好過來,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說,”周立一臉嚴肅,正色道,“阿娜依醒轉(zhuǎn)僅僅是預(yù)兆,誰也無法預(yù)料她會不會只是暫時性的好轉(zhuǎn),而且劉徹還說阿娜依的藥劑傷害太深,就算醒轉(zhuǎn)過來,性情也可能會大變,林老大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只要醒過來,不管花多大代價,我也毫不眨眼!”林影愣了一愣,想起阿娜依曾經(jīng)清麗傾城無比、猶如純白紙張的善良,心里一陣陣絞痛。
“阿娜依,你等我,林大哥就來看你來了!”
對于阿娜依的懷念,可以說超出依戀太多太多,阿娜依這個女子僅僅為了愛情,為了追隨喜歡的男子,不遠萬里奔赴LW,拼命學(xué)著習(xí)慣黑道,拼命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只為分擔(dān)林影一些煩惱,而之后,與唐朝算計黑幫大佬本提,再被唐俊挾持入獄毀容,阿娜依的遭遇可以說令人惋惜間心疼,被本**挾持擄為人質(zhì),利用藥劑審問,阿娜依心底受盡坎坷折磨。
與李喬相比,阿娜依的遭遇更慘淡,盡管李喬無奈之下選擇了自殺,她卻算是解脫了。阿娜依不得不整天面對臉上幾道丑陋的疤痕,她不得不回首這數(shù)年的噩夢歲月。
林影還皺起眉頭,北賓戰(zhàn)場動蕩不安的局勢使得他這段時間心力憔悴,乍一記起阿娜依,他像沉淪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緬懷著上位帶來的犧牲和風(fēng)光。
“巴塞先生,”清冷的聲音傳來,朱雀眼波閃爍不定,絕美的臉頰看不出絲毫表情,“我隨你進去會曬之秘。劉徹,……父親的手段我還清楚一些的……”
頓了頓,朱雀口氣有些緊張,“我想有我在,父親他不會太為難你的。”
“朱雀,你隨我入內(nèi)?”林影淡淡看了她一眼,朱雀明顯臉上帶著希冀,嘆了口氣,林影說道,“也好,到時候你就替我照顧阿娜依……”
“恩。我會的。”朱雀點了點頭,朱唇皓齒頜動,心中大石頓時放下。
玄武沒有說話,看著朱雀發(fā)呆。對于這個與他齊頭并進的年輕一代統(tǒng)帥,按說朱雀是其中最為清冷和狠絕的。雖然不認同巴塞的許多下下手段做法,朱雀對于敵人卻是從來不心軟,一旦牽扯到她的利益和威勢,她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這點玄武很明白,同時玄武也看出了,一向冰霜般的朱雀會從刁難巴塞與他賭約、轉(zhuǎn)變成如今的小女人般甚至無條件順從,朱雀肯定是對巴塞起了不一般的情愫!
事實上,朱雀也明白,劉徹與巴塞的合作肯定是板上釘釘,十拿九穩(wěn)了,而且他們這兩個站在最顛峰的人物,肯定每個步驟環(huán)節(jié)都考慮得清清楚楚。擔(dān)憂巴塞的安危?劉徹為難于他?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朱雀正是想借這一機會了解阿娜依,了解阿娜依與巴塞的往事,了解巴塞的過往,了解巴塞,再一點,她也想多靠近巴塞,愛一個人就是如此,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地做出匪夷所思之事。
林影也很清楚這點,傷害一個人,往往比愛一個人更容易。經(jīng)歷這么多的變幻,要想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剔除愛意,明顯不可能。如果輕易剔除了,那就不是愛。
朱雀、劉嫣、阿娜依都是心志堅定如斯的女子,一旦做下決定,除非死去,或者做出巨大的犧牲以成全別人,否則她們會永難忘記。
這和那些虛有其表、看似風(fēng)光旖旎實則浮萍無根、在真正考驗前一文不值的愛情大相徑庭,也是對于愛情來說,最為令人傷感和無奈的悲哀。
“巴塞先生,這個人怎么處理?”路人C巨大的聲音傳來,震得地動山搖的。
轉(zhuǎn)頭一看,路人C單手提著氣質(zhì)大變的血刃而來,花崗巖般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血刃完全沒了往昔的狠決氣勢,甚至他此刻頹廢得如同一個沒有絲毫斗志的敗將。妖異的臉顯得蒼白,搭配完美的五官也因為眼睛的失神而變得黯淡數(shù)分,仿佛是經(jīng)受了某種巨大的打擊,血刃像是變了一個人,成了最普通平凡的存在。
“這血刃,看來是被桑切拉斯拋棄了,可是也不至于此吧?”林影暗暗觀察,心中卻是疑惑數(shù)分,“胡須大漢替代他上位,他就這般看不開?還是血刃此舉是故意麻痹我?想趁機實施他的某項陰謀?他還有什么機會嗎?”
“不要殺了我。”血刃嘴唇微微蠕動著,“我不甘心!”
“統(tǒng)帥數(shù)萬人的白旗派首腦,昔日隱忍不發(fā),現(xiàn)在卻怕死?”林影微微詫異,盯著對方認真看了幾眼,才終于明白,“這血刃,看來是被自己的陣勢嚇住了,自己始戰(zhàn)之初就點名道姓要摘掉他的頭顱,之后就算桑切拉斯來營救,也是篤定要擒住血刃。也許,血刃是抱定自己必死,放棄了掙扎,只是他的仇恨還沒報,心里不甘而已。”
“血刃,”林影仔細盯著這個雙目無神的頹廢家伙,試探問道,“你,想活下去嗎?”
一瞬間,血刃的雙眼恢復(fù)了神采,嘴唇幾近蠕動,卻沒有出聲,眼睛雖然很快黯淡下去,但是這個隱晦的變化還是被觀察細致的林影發(fā)現(xiàn)。
“果然……這血刃仇未報,死不甘心……”林影恍然,換作任何一人,背負著巨大的冤屈和抱負,有一天卻被告知無命也延下去,事情也當(dāng)然停止,也會想不通。
“有人要買你的頭顱,……”林影淡淡說道,“血刃,我在想……”
“是LW軍方要把我殺之而后快吧?”血刃呆滯的雙眼放出一絲兇光,見到林影表情未變,插話說道,“那些踩著別人尸體上位的自私鬼,只想著如何升官發(fā)財,只想著如何把做錯的事情遮掩住,卻根本就沒想過其中受害者的感受!”
“恩,你說的沒錯。”對于這點,林影非常認同,LW軍方為了己方實力不受損傷,做一回漁翁,竟然默認那么多的派系在國土?xí)駜?nèi)爭斗,在國際上早就成為了笑柄。當(dāng)然,這只是政權(quán)的一種手段,身在政壇,身不由己,可是,為了保留實力,做出這一容忍的舉措,實在令人吃驚異常。
“如果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愿意抓住嗎?”頓了頓,林影的聲音云淡風(fēng)輕,讓人聽不出聲音中的感**彩。
“是什么?”血刃睜開了眼睛,能夠抵擋住LW官方的壓力,對他最出某項舉措,看來,面臨的是很重要的條件。
“你有兩條路,一歸我麾下,二選擇死亡。”林影沒有拖泥帶水,直截了當(dāng)說道,“時間不多,你盡早做決定。”
“這兩條路?”血刃大為驚訝,明知事無轉(zhuǎn)機,心中卻是震怒不已,“叫我歸于你麾下?那和看我笑話丟我臉面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不是那種隸屬關(guān)系。”林影笑了笑,血刃心如蛇蝎,只要有機會就會咬你一口,他們或許沒有朋友,沒有感情,只有利益只有變態(tài)的野心,這種人又怎能收入帳下為己用呢?
“是這樣的,我想我們都有同樣的目的。就是桑切拉斯。”林影繼續(xù)說道,“桑切拉斯放棄了你,胡須大漢背叛了你,你會找尋他們報復(fù),而我要踩著他們的尸體上位,遲早要肅清他們。既然這樣,在我能控制的范圍內(nèi),你暫時歸于我?guī)は拢惆灼炫傻谋靠梢赃€給你,由你統(tǒng)領(lǐng),找個機會去滅了桑切拉斯如何?”
“你的目的無非是報復(fù)和問鼎。只要吞并了桑切拉斯的部署,我可以答應(yīng)把他們的勢力歸你指揮,那樣你的根基又龐大幾分,又避免了被送入LW軍方訊問室的死亡之危。”
“……”血刃陰沉著臉沉思,雖然沒做任何動作,但只要認真觀察他臉上時而閃現(xiàn)的兇光和氣勢,便可以看出,這家伙動心了……
“好!我答應(yīng),只要你能履行你的承諾,我與你合作。”血刃很快回答,畢竟,選擇合作除了臉面上有些屈辱,其它,他都沒多大損害。
“好!很好!”林影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少費許多口舌……”
轉(zhuǎn)過頭,林影向路人C的方向走了幾步,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炙熱的眼神盯著滿身帶血但依舊站得筆直的路人C,“勇敢的兵士,你的表現(xiàn)讓我很滿意,你的忠誠讓我感動,你的勇敢使我驚訝,你的堅定讓我更加地信任你。短短十幾日,從百夫長升級為萬夫長,勇敢的兵士,我相信你能締造雇傭兵中無法超越的神話!”
“現(xiàn)在,勇敢的兵士,我需要你更加執(zhí)著的跟隨,我需要你輝煌卓越的表現(xiàn),你愿意隨我一同進入會曬之秘,隨我征戰(zhàn)嗎?”
“我愿意,巴塞先生!”路人C咆哮著撞擊胸膛表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