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消行動?”且不說唐俊疑惑不解,就連劉嫣都瞪大了眼睛,“林影,你有了其他計劃?你應該知道,戰爭伊始的形勢走向十分重要,現今老撾政府正處于泥淖中,你如果不在南烏河流域發起戰爭,老撾政府很可能在解決其他區域后抽身而出,反向對待你,到時候,你我又一次回到最初的境地了!”
“對,現在正是最佳時機,”唐俊皺著眉頭,附和道,“最起碼我們也有個根據地,萬一發生個什么變化,也有個基地可以周旋。我知道巴塞先生可能考慮ITH和T-BAG的動機不良,但戰爭局勢瞬息萬變,我們并不能因為未知的因素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啊!”
“可我們也不能因為未知因素而前功盡棄,打一場沒有把握的戰爭,一旦失敗,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林影嘆了一口氣,眼神銳利地看著二人,“和肥胖醫生我就談過,我可以做到兩點。一是額外增加一萬人的軍隊,二是找到軍火供應源。”
“而現在,我們人馬都還沒布置好,劉嫣的三千軍隊正在會曬趕來,地獄幫的八百幫眾還龜縮在老比山山脈,我們必須整合部隊,爭取以最小力量奪取最大的先機。”林影拿出一支煙,抽了幾口,目光炯炯,“唐老先生,既然我們是合作方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的初步計劃是這樣的,首先整合我們原本的軍隊,突破老撾軍方的交通防線,前往某處增加軍力和武器裝備;然后我們再迂回南烏河,找到泰國前總理他信,簽訂某個協議。”
聞言,唐俊一陣陣眩暈,他銳利的目光掃射淡淡微笑的林影,心中詫異想道,‘這巴塞到底是何種人?怎的后手一個接一個,還如此驚人?和全球恐怖組織顛峰者本。**合作就很轟動了,現在還弄出一個泰國前總理?他到底要弄出多少個重磅炸藥才甘心?’“好吧。對于巴塞先生,我是很信服的。”唐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帶著些許蒼白,喃喃說道,“和巴塞先生合作,我是不知該慶幸還是愧疚……畢竟朝兒……”
“好了……我們離開此地。”林影手一揮,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老撾南部、沙拉灣的民眾示威近乎接近尾聲,曾轟動一時的游行沖突聲勢漸漸平息,稀疏的民眾竟一方面懶散與軍方對峙,一方面悠閑聚攏在一起聊天。
“聽說了嗎?兩個小時以后,國內就要爆發內戰了!”路人A說道。
“管它戰不戰呢,波及不到我們就夠了。難不成你還想參軍捍衛主權嗎?”路人B鄙夷地嘲笑。
“哈哈,主權?屁!戰爭不斷,我們慘遭失業,連個最低保障都沒有。誰給我錢,錢!花花綠綠的鈔票!誰給,他就是老大!”路人C狂妄一笑。
“對!像這次,某人給我們錢,我們就這樣搗亂,嘿嘿,搗亂不是一向都我們的老本行嗎?”A接口回答。
“哎!也不知道這一次過后,會不會還有那樣的機會。這錢啊,幾乎不費什么力就得一大把,我真希望還有哪個金主再像這樣雇傭我們,得到了錢,戰爭,管它成什么樣!”路人D感嘆。
一群人唏噓一陣,也覺得無聊,突然,一聲大吼傳來。
“內幕消息!內幕消息。”一個猥瑣的大漢沖來,邊跑嘴里還不斷叫道,“招募!某方大勢力雇傭壯年男子,一千美圓一個!”
“阿達!你說什么?一千美圓?說清楚點!”路人C眼中放光,“是哪方金主雇傭壯年男子?”
“對啊!有什么好事弟兄們要一起發財的好,不要藏著掖著的!像個娘們一樣!”路人A、B、D皆起哄道。
“媽的!老子不是在說嘛!”猥瑣大漢鄙夷地怒瞪,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舉高叫道,“老子搶破了頭才搶到這張單子的。湄公河流域招壯漢,具體時間、地點上面寫著呢!哎,你們別搶啊!撕破了就都沒這機會了!……靠!……還搶……媽的!一幫見錢眼開的混蛋!……”
“碎了!快扯碎了!你們這幫混蛋!”猥瑣大漢還在高叫,然而沒有人理會他,一幫野獸般的大漢頭和頭擠在一起,時不時發出興奮的嚎叫。
五分鐘后,包括猥瑣大漢在內,幾人聚攏在一起,面色嚴肅地圍坐著。
“靠!還以為是什么好差事!湄公河招募雇傭兵!肯定是派去打仗的!”路人A不滿叫道。
“你白癡啊!”路人C敲了他個爆栗,“一千美圓啊!你要多久才能掙到?上面還說,殺死一個士兵,獎勵一百美圓?多殺多得?”
“也就是說殺十個又是一千美圓?”路人B吞了吞口水,喉嚨咕嚕一聲響,“美圓啊!這花花綠綠的鈔票就他媽的有誘惑力!”
“可是,”路人A有些擔憂,“戰爭啊,槍子可不長眼睛,被打中小命可就丟了……萬一參戰失敗又被暴露,要被抓去殺頭的!”
“膽小鬼!”眾人皆鄙夷地望向他,猥瑣男子將他一手推開,“怕死的給我滾開!不就是戰爭嗎?老子一手就屠幾個,大不了一死,還有那撫恤金在我兜里!”
“就是嘛!冒點風險就有鈔票可得,混得好的話還能弄個排長當當,當了排長,回到家鄉,看哪個不長眼睛地敢惹我!”路人D斜了斜眼。
“哈哈!真他媽的沒志氣!”猥瑣男子捧腹大笑,“排長?老子起碼要干個連長回來!”
“嘿嘿,誰說我不敢了。哥們我狠起心來連自己都怕呢。”路人A讒笑著又湊了過來,擠在意yin的眾人中間,“怎樣?大家去不去?”
“去!不去是白癡!”眾人頗有默契地回答,野獸般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可是,”路人A又開口了,“各地公路航運都被封堵了,怎么過去湄公河?我們這到那可是很遠很遠的!”
“白癡啊你!”路人C又是賞了他一個爆栗,指了指周圍靜悄悄的街道,“平民都逃命去了。整個色邦亨河流域少說也有數十萬人,混在他們中間,還怕那堵截的軍隊不放行?”
“對!老子就要去闖蕩!兄弟們,和我一起發財去。你們怕死的孬種別跟來,回家好好種地去吧!”猥瑣男子大笑,又想起什么,將地上開裂的紙張撕碎,“恩,這個要毀滅,別讓官方發現了!”
●тTk дn●¢O
于是,這幫猥瑣的家伙踏上了亡命的征程。
同樣,在豐沙里、萬象、會曬、班納欣等中型城市也出現了這樣一幕,甚至在小城市、鄉鎮間都有眾多諸如他們的亡命徒往湄公河方向疲于奔命。
離官方通牒還剩最后一個小時,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示威游行的民眾仿佛忽然之間消失了大半,各大城市和軍隊對峙的近乎只剩下殘兵游勇,轟動的萬人運動驚人地縮水至不到一千人,而且還只剩下大叔、小弟弟之類的人員。
“他們怕了?在內戰前一個小時脫逃?”大難不死、靠著幾條出賣巴塞的信息重新上位的昭拉薩馮瞪大了眼珠,“不可能啊,我明明收到消息,說老撾的整個黑幫勢力整合起,要反對當代政權的,怎的那幫家伙忽然改變了計劃不成?詭異啊!這幫家伙搞什么鬼?”
而老撾國防部長正面紅耳赤地面對大人物的教訓,只因為他剛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們似乎撤了,這仗,還要打嗎?’!
大人物十分窩火,原本他還想借這一契機將黑幫盡數肅清,只要時間一到,示威群眾還不散,他就正好找到借口發動內戰,到時,他早就準備好的軍隊將會火速攻擊他想打的任何一個地方。可是,軍方某人剛剛打來電話報告,說是各地示威民眾忽然撤了一大半,被圍攻的軍隊一時之間也不知是否還要執行原先命令。
揮師無名,必遭人唾棄。大人物正在火頭上,國防部長卻撞到了槍口,‘還打嗎’幾個字使得大人物像是更年期婦女一下子找到了話題猛攻不止。
“打,當然打!假如你被某人騎到了頭上,撒泡尿在你頭上,然后在你處于極度憤怒就要爆發的關口,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是怎樣的心情?”
“老撾這斷時間就像是一個被戲耍的猴子,猴子再不撓人,國際方面都會把它當成只會提供笑料的演員了!”
面對大人物滑稽的比喻,國防部長卻噤若寒蟬。擾亂了計劃,自己就必須在短短時間內重新制訂,一旦不合大人物的意,他就要被放逐到荒涼之地了!
同樣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的老家伙們還包括了爭奪政權的幾股,軍方被打亂了計劃,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是哪個該死的忽然把示威民眾調集走了?”他們幾人氣得渾身發抖,“原本還想依靠那些必死的民眾拖住軍方一部分軍隊,己房還騰出點時間搗亂,這下好了!人都散了,等軍方緩過神來,首先遭到波及的肯定是己方那點勢力。一旦承受憤怒軍方的反擊,先被毀滅大半,那還打個屁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