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沙努戰(zhàn)場,此刻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混亂,十數(shù)萬人混戰(zhàn)于這片面積不大、地勢平庸的小城池,但參與的人員每一個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十數(shù)萬夾雜在一起,仿佛要把這片地域給掀個天翻地覆。
敵方有艾哈邁德、奧姆、登拉本,而防守的一方是路人C、血刃、D統(tǒng)帥等幾個將領主防,雙方領軍人物都是成名已久的強悍超絕人物,交鋒起來可以說是殺聲籠蓋四野。
噗噗!
嗷!軍刀攻防、槍械主擊,洞穿血肉之軀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這似乎是一場世界末日的征戰(zhàn),每個人血紅的眼睛只能看到敵手,踩著堆積如山的尸體,毫不猶豫地往前沖,絲毫不顧身上猙獰恐怖的傷痕。
“巴塞,他瘋了么?”登拉本眉頭緊鎖,雙目不時放出野獸般的兇光,“初戰(zhàn)就這般拼命?他想與我們同歸于盡嗎?”
“可是。我明明聽到北方堤壩處的槍擊聲,聽上去實力懸殊巨大的樣子,肯定是巴塞的隊伍占據(jù)上風無疑,難道是我聽錯了?”登拉本面目有些復雜,“關鍵時刻,巴塞為何還要占據(jù)堤壩那里,而且,他的嫡系以及雇傭殺神隊伍怎么正有序撤退?難道他們看不到己方正處于劣勢?巴塞真的敢那么做嗎?”
“殺!”一個壯碩青年肩膀上紋有一柄黝黑軍刀,提著同樣閃著寒光的軍刀,刀尖的血液滴滴往下掉,而他周邊卻是無人敢于近身。
這是巴塞地獄幫的嫡系隊伍,威勢自然讓敵手不敢與其匹敵。
阻擋在地獄嫡系隊伍前,不管是何方勢力,很明顯只能被輕易破開,登拉本調(diào)集的隊伍也不能組織有效阻擊,不到片刻便被轟擊成散沙。
“吼!有本事別跑!和我大戰(zhàn)幾百回合!”
奧姆心底有些郁悶,與他對戰(zhàn)的血刃雖然還有些威勢,但他的兵員人數(shù)太少,眼看奧姆就要將對方一點點包圍,只見血刃陡然大吼一聲,竟帶著他的手下向北面跑去,任奧姆如何攆就是不回頭!
“膽小鬼!我鄙視你!你這千年難一遇的懦夫,tian天老子的腳趾吧!”奧姆試圖用言語激怒對方,但那血刃似乎篤定了主意,命令手下也是撒腿就跑,壓根就不留給對手打壓的機會。
而另一個方向,與艾哈邁德交鋒的德欽巴欣一刀劈開沖上來的家伙,拿起槍械對著身前就是一梭子,濺射出一身的血跡,但這家伙毫不為意,轉(zhuǎn)身就是砍柴般殺戮。
以德欽巴欣的威勢,一般的對手在他刀鋒下根本就走不過幾個回合,不到片刻,在他身邊就躺下了數(shù)十具尸體,艾哈邁德見狀大怒,狂暴地咆哮著沖上前來,口中還不斷叫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拿命來!”
在艾哈邁德想來,對手看上去這么強悍,一旦交鋒,必然費許多功夫,但狙殺對手也僅僅是時間問題,只要攻破了這條防線,前面就是一馬平川的羊群等他著來殺戮了!
可是,理想與現(xiàn)實間往往有太多的差距,令**跌眼睛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德欽巴欣目光不懼,面色變幻莫測,對著身后的手下眼神略帶深意,卻忽然詭異一笑,大聲吼道,“撤!”
說完這家伙跑得比兔子還快,直接往北面方向撤離而去!
而他的手下也似乎早就得到了命令,一個個轉(zhuǎn)身跟隨跑去,丟棄了重型武器裝備,同伴的尸體也不顧及了,踩著一條條小血河奔去,這架勢干脆得令人乍舌!
“搞什么鬼?”艾哈邁德頓時生疑,長年的豐富征戰(zhàn)經(jīng)驗使他頓時警惕非常,“難道對手布置了巨大的埋伏圈,就等我們鉆進去?”
“以巴塞征戰(zhàn)的套路來看,這家伙真的出招十分詭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很可能他明明是設置了一個巨大的埋伏圈,假裝不支之勢,誘惑敵人鉆進他的大口中;但是同時還有一種可能,有可能巴塞真是兵員不足,兵力不支露出的敗相,或許他干脆將地盤放棄,向后撤退而去,讓他人誤以為是空城計也說不定!”
“但是,堤壩那里還窩藏著一股巴塞不小的勢力,那又該怎樣解釋?”
這般想著,艾哈邁德冷靜了下來,認真觀察著四周的戰(zhàn)場形勢,打算探察清楚再做決議,當然他也明白,戰(zhàn)場上情勢瞬息萬變,沒有人能斷定某個結果的出現(xiàn),而且他的探察時間實在不多,實在不容他細細派遣斥候兵士打聽刺探。
不遠處,奧姆正眼眶冒火地追逐血刃的主要部署勢力,而血刃似乎真的是不支狀態(tài),雖然手下并沒顯露太大傷亡,但從其人員的數(shù)量上看,真有可能是‘戰(zhàn)略撤退’的。
“我一定要親手撕裂了你!”奧姆的咆哮聲隔離了老遠都傳到了艾哈邁德的耳朵里,只見他揮舞起軍刀猶如狂暴的母獅,緊隨著血刃身后,而他的手下也是跟隨著前行。
更遠處,登拉本調(diào)集的隊伍越來越多,巴塞的嫡系隊伍雖然還能突破通行,但明顯沒有了開始的容易,可以看出巴塞的心焦,他攻擊阻礙的登拉本部署變得犀利和狂暴起來。
而登拉本的部署死死守住那條要塞,根本就是以傷換傷的打法,隨著登拉本的部署數(shù)量越來越多,眼看巴塞就要被堵在那條關口了。
“很久沒見到巴塞會如此狼狽的場面了!”艾哈邁德心中一松,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戰(zhàn)場中央,那里是ITH和賀剛的被圍區(qū)域。
此時,ITH和賀剛的兵士們狂暴起來,一個個怒號著,義憤填膺地想要突圍,配合外界瞬息發(fā)展的態(tài)勢,路人C的部署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賀剛先生,突圍吧。”ITH終于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邊的賀剛,“機會到了。”
賀剛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些什么,但他終究是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后緩緩抽出軍刀,一股不可質(zhì)疑帶著暴虐的氣息傳開來,“突圍!”
“哈哈!機會到了,弟兄們,給我撕開他們的防御!”ITH也是命令手下做好了準備。
艾哈邁德點了點頭,難得的帶著一絲微笑,卻是夾雜著一絲猙獰,“哈哈,巴塞?你也有今天,等他們突圍的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底牌,哼,十萬人圍殺你,你以為你還能翻身?”
正在這時,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路人C忽然大吼一句,而后,就在ITH等人準備好突圍的時候,一直鎮(zhèn)守住ITH以及賀剛的部署竟然率先撤離,根本就沒把圍困的部署放在心上,直接往著西北方向退去!
“他們要撤了?”ITH和賀剛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眼里看出了震撼,“圍了這么多天,他們就忽然這么撤了?”
不但是他們,被圍了五六天的兵士,也是一陣莫名其妙,雖然面色表情帶著劫后余聲的欣喜,一股奇怪的思緒還是涌上他們心頭。
艾哈邁德瞄了瞄巴塞的突圍方向,眼神忽然閃過一絲精光,兀自叫道,“不好!他們是要去支援巴塞突圍!”
“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艾哈邁德終于放先最后一絲疑惑,再也不去想血刃及德欽巴欣無故撤退的緣故,而是往西北方向支援而去,打算將巴塞的部署攔截住!
局勢一時間變幻莫測,血刃及德欽巴欣的隊伍終究匯合起來,向著北面堤壩方向而去。而奧姆、艾哈邁德以及登拉本等主力部隊,除了分散一些去驚擾下對手,大多的實力卻是向巴塞的地獄嫡系而去。
大批大批的兵馬狂奔向西北,遠遠看去,巴塞的小股嫡系仿佛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兔子般被張牙舞爪、牙齒鋒利撲上去的老虎吞噬!
艾哈邁德立即命令手下,“快!迅速向西北方向,支援登拉本先生,將巴塞給徹底圍困住!”
可同時,他眼神一瞥,發(fā)現(xiàn)在班沙努的西方似乎閃過一絲異常。他立即找到望遠鏡觀察一番,卻是發(fā)現(xiàn)另外一方窩藏已久的部署!
“看他們的編制,似乎是桑切拉斯派兵來了?他不是和ITH等人實為聯(lián)盟么?怎么在外頭觀看戲劇般充耳不聞?”艾哈邁德皺起了眉頭,“這家伙,奸詐得每個人都驚懼他,關鍵時刻,躲藏在外圍,是想著坐享漁翁之利嗎?可是,看他們的數(shù)量,連一千都不到,他們難道以為一千能夠掀起什么波濤不成?”
疑惑歸疑惑,艾哈邁德卻是動作不慢,眼見著路人C的隊伍快要靠近巴塞的部署匯合起,艾哈邁德也終于與登拉本匯合起來,阻止在第一條線上。
“你來了。”登拉本見到艾哈邁德的靠近,面色淡然哼了聲,算是打了招呼。
艾哈邁得并不介意,他千里迢迢趕到金三角,本就是投奔登拉本的,并不是為了圖這客套的。
“巴塞先生,這么急,這是想往哪去?”登拉本轉(zhuǎn)過頭,眼神閃過一絲怨毒,“不如你我停歇下來,談談近況怎樣?”
“哈哈,登拉本先生真是好客,”林影笑了笑,“只是,這本來就是我的地盤,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了?”
“哼!廢話我也不多說,巴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登拉本眼神驟然森寒下來,“我必將你的頭顱懸掛在最高處紀念你的!”
“狂妄!”林影閃過一絲鄙夷,“就憑你?”
“難道不行嗎?”
登拉本見到對方的云淡風輕,心中卻是一突,暗道,“難道他還有什么后手沒有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