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周立那小子竟然真的對侗族某個女子念念不舍,惹得書生一陣調笑,“周立,你小子真打算在這做上門女婿?。柯犝f某個姑娘有個習俗,進門喝上一杯酒,就成了倒插門,而且那個地方女子人滿為患,你還是去那試試吧!哈哈?!?
周立不以為然,也許那小子已經陷入了愛河,但他清楚明白,之要一天他的犯人身份不解除,就算他寧愿躲藏在這沒人找到,在他的心里,始終會有一個芥蒂。
周立是我們四人中入獄最晚的一人,甚至比我都晚一個月,由于他的機靈和如女子俊秀般的面容,很快便引起了阿坤的注視,聽阿坤說,他還在某大學的時候由于網絡入侵國家某安全部門網站被抓入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關在了集殺人犯、強奸盜竊犯、搶劫綁架犯的監獄之中,所幸,在這他并不適應的監獄中,他很快便學會了如何依靠別人,如何讓自己處于均衡的狀態下。
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下,我漸漸了解到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盡管是落于如今田地,還是充滿著樂觀尋求著解決辦法。而從他毫不猶豫就跟上我們這幾個重罪殺人越獄犯,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比較看重朋友義氣的人。
“周立,別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地對他說,“總有一天我會拿回所有一切,放心,不出三年,你就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的!”
周立看著我堅定的面容沒有說話,默默思索,忽然冒出一句,“林老大,我相信你!這正是我毫不猶豫跟你出來的原因,我要和你一起闖蕩!掃出我們的一片世界!”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我們還是很小心地選擇了山路,盡管天氣越來越冷,所遭遇的環境也越來越惡劣,但對習慣了如此生活的我們倒也沒什么沖擊。
某個夜里,駐扎在山頂的我久久不能入眠。
“林影?你還好嗎?你在哪?”一條短信急促地顯示著。
這是劉嫣回給我的短信,一天前,我發了一條短信給她,告訴她我還好,叫她記得幫我好好照顧我父母,同時也告訴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相信劉嫣已經知道我被通緝的消息,奇怪的是她并沒有立刻回復,正當我隱隱擔心的時候,她的短信便回了過來了。
“嫣兒,你沒事吧?你身邊有沒有人在跟蹤你或者注意你什么?”我帶著顫抖的手指打完了這幾個字。
很快,一聲振動,“我沒事,發生什么事了?林影,你別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你父母我會好好照顧,當成自己的親人照顧。”
我安心地關了手機,沒有再回復。
幾天后,我們四人離開了廣西到達貴州境內。由于我們大都走的是偏僻道路,而在這過程中,周立在有次宿營中被蛇咬了,在這蛇幾乎都冬眠的季節,被蛇咬了,也確實夠倒霉的。這讓一路疲憊的我們不得不找個地方住下尋求醫治,叫醫生肯定是不行的,在這交通不便的地方如果一味等待,會有不堪設想的后果,好在我們了解到當地土家人面對這蛇傷有著不同但奇異效果的方法。
貴州是苗族人口最多的省份,全國的苗族有60%住在貴州省。苗族在省內分布面積最廣,幾乎所有縣、市都有苗族聚居的村寨。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是苗族最集中的地區。在后來的了解中,我們所在地方便是在這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
苗族喜聚族而居,形成大小不同的村寨
。村寨多依山建筑,有的靠河溪的山腳,有的在山腰,有的則靠近山頂。住房以木結構為主,多數為兩層,少數為三層。在山腰上的多為吊腳樓式。
當我們走進土家苗寨,翠竹嶺下,古樹叢中,可見座座寨子,依山傍水,清幽神秘。進得吊腳樓,主人熱情奉上清香爽口的油茶湯,冬暖身,夏消暑,下的油茶湯片刻讓人倦意頓消。
這是一家只有三個人的苗族家庭,,奶奶,一個年輕的孫女和稍年幼些的孫子。那老嫗頭頂束髻,包頭巾、戴手釧、耳環和項圈、穿裙子,只見那個十六七歲的男孩蓄發包頭巾,身穿無領、大袖、寬褲腳服裝,腰帶束身,纏著裹腿。包括一看到我們抬著個受傷的人就急忙上來迎上來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皮膚較為白皙,臉比較圓潤,帶著淡淡的桃紅色,內穿青布緊身大襟衣,外套深紅緞對襟短衣,兩袖和領襟、兩肩均有精美的刺繡圖案,裹綁腿,穿著花鞋,服飾較奇。六寸長的細褶裙層層纏繞腰間,短裙外,前圍腰長及膝部,后圍腰長至腳跟。腳穿翹尖繡花鞋,頭挽大髻,乍一看,猶如一片多彩的綢緞,然而更吸引人的是她那安靜猶如夜空又似秋水皎潔的眼睛。
“是被蛇咬了吧?”年輕女子溫柔的聲音讓我們這群經常處于殺伐的莽漢服服帖帖。
令我奇怪的是這個年輕女子會說漢語,但我沒有多思慮,老實地回答,“是的,你看看他的傷勢怎樣了?”
“還好,雖然很嚴重,但是你們送得很及時,你們等等,我去叫古大叔來!”年輕女子沒有問及我們的不明來歷,讓我們都松了口氣。
片刻,年輕女子帶著一個穿著寬大百褶裙褲,腰帶飾有繡、織花紋的花白胡須的老翁急匆匆趕來。
“古大叔,你快看看這個人?!蹦莻€叫古大叔的老翁走近周立端詳了半天,“無妨,無妨,”說著他便看向了我,“蛇毒吸出來了沒有?”
“還沒,我這就吸?!?
說完我便提起周立的腳,還沒俯下身去,身邊一陣清脆的叮嚀響傳來,年輕女子忙拿開我的手,“你還沒有準備好就吸?你等會,服下些草藥再說?!?
“好了,”年輕女子輕柔的把一些黑糊糊的東西放在我面前,“你先吃下去?!?
我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吞咽下去,不顧她驚奇的眼神,俯下身去,一口一口地唾吸出紫黑的蛇毒,五分鐘后,漱了幾口涼水。
只見老翁涂了些同樣是黑糊糊的東西在周立的傷口上,扶起周立,灌了些湯水進去。
“好了,休息一天就會沒事了?!闭f完,他瞄了我一眼,“你們是從哪來的?”
我還沒回話,年輕女子便接上了,“他們是旅游的,在山中迷了路。找到這來的,古大叔,你別擔心了?!?
看得出那位古大叔很關心年輕女子,盯著我們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搖著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