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溪州城的街頭游蕩了一會兒,卻也是對這軍民消極情緒甚感憂慮,當下不再停留,徑直向彭氏土司王府走去,
待得到了附近,守門的土司衛士還認識肖遙,當下就行禮問明來意,肖遙卻道:“小王爺何在,”
“小王爺今日出城與中原大軍斗將去了,至今未歸,”那衛士恭敬的答道,
‘卻是自己來的太快了,彭山這會兒估計還在安置出城大軍,消弭城里的消極情緒吧,’當下又自開口道:“那與我一同前來的易巫神現在還在,”
那衛士卻道:“巫神的行止哪里是我這等小小的衛士知道,我且去尋王府管事來為公子解答,”
當下引著肖遙,一路來到大門的偏房,著一名衛士去找來一命圓胖矮小的管事來,那管事遠遠的就對肖遙躬身行禮,道:“小的見過公子,公子今日來我王府,有何指教,”
“我找易巫神有事,不知他現在何處,”肖遙也自回了一禮,緩緩道,
那胖管事搖頭晃腦的說道:“易巫神自入得王府,就一直呆在王府后院,一日三餐自有人送去,我卻也沒再見過他了,”
肖遙聽得此言,知道易銘可能是在那里加緊開啟九宮靈蠱大陣,當下想知道這大陣如今的進度,道:“不知巫神如今是否方便見我,”
胖管事搖了搖頭,道:“王爺吩咐不許任何打擾到巫神大人,我卻也是沒辦法,如果公子想見巫神,且容小的帶你去見王爺,由王爺定奪,公子你看可好,”
聽得胖管事的言語,當下也覺得就先去見見彭王爺也好,就讓胖管事前頭帶路,一路向那王府的正殿行去,
不片刻,就見彭王爺站在正殿門口,
原來彭王爺早就得到肖遙來到的消息,當下就趕來迎接肖遙,遠遠的看到肖遙來到,拱手道:“肖公子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否,”
肖遙也是趕緊拱手施禮,道:“小子見過彭王爺,幾日不見,彭王爺也是紅光滿面,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卻是指如今又易銘在開啟九宮靈蠱大陣,溪州城還有回旋余地一事,
彭王爺臉上卻無半分笑意,肅然道:“卻也是托了肖公子的福,請來了這巫神大人,我溪州城才可得一線之機,上次公子走的匆忙,我卻也為來得及當面致謝,今日公子必要多盤桓幾日,好讓我以盡地主之誼,”
說完,與肖遙并肩同行,走進正殿,分賓主落座,自有侍婢奉上茶水,然后退將出去,
彭王爺端起茶杯,示意肖遙飲用,看得肖遙飲了茶后,也是抿了一口,道:“不知公子這幾日卻是去了哪里,我這差人在這城里遍尋不得,公子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哦,”聽得彭王爺竟然差人尋自己,當下也是挺疑惑,自道:“我這兩日卻有些私事,出城去了,不知王爺找我,卻是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當,”彭王爺連連擺手,道:“只是有些疑問,想請教一下肖公子罷了,”
肖遙抬手示意,道:“王爺示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彭王爺卻又是喝了一口茶,繼而緩緩的說道:“聽山兒說,公子對我苗疆巫蠱之道,也是涉獵頗深,不知是否,”
肖遙點了一下頭,道:“我機緣巧合之下,也學得了一些貴地的巫蠱之道,不過只是略知皮毛,這精通倒是談不上,”
彭王爺略略點了一下頭,道:“那就好,如今距公子請得易巫神來此已有三日了,巫神從第一晚就開始激活靈蠱,開啟封印,只是這三日我卻發現一些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肖遙眉頭一挑,道:“哦,是何疑問,王爺但說無妨,”
彭王爺微微沉思,捋了捋思路,道:“巫神說,每晚解開一個封印,然后還需要一個晚上將其融合起來,并且制作解藥,才可以布置大陣,如今已經過去三晚,應該解開了三個靈蠱的封印,也該制作了一些解藥了,可是巫神卻說自己開啟封印,損耗巨大,每天就練出零星的一點點的解藥,剩下的便交給黎真來制作,黎真夜以繼日的做了那許多解藥,但是昨日,他卻嘗試了一下這解藥,卻發現這解藥不對,”
“不對,”肖遙眉頭微蹙,道:“可有解藥,給我看上一看,”
彭王爺點了點頭,卻吩咐那下人去黎真那里取藥,當下繼續道:“黎真說,這些所謂的解藥只是普通的防治我苗疆毒蠱的解藥,稀松平常,九宮靈蠱大陣偌大的名頭,這解藥竟然如此,卻也未免太過兒戲吧,”
聽得此言,肖遙也是疑竇叢生,易銘是自己冒著風險從巫神殿請來的,又有那首座巫神應允,開啟這九宮靈蠱大陣,說這大陣開啟就會影響進入這個大陣范圍內的人的反應速度,使得人的反應變得遲鈍,然后己方再服下解藥,這樣就能讓溪州城軍民從容的撤回十萬大山,好與朝廷大軍周旋,迫使朝廷大軍不敗而敗,
可是如今這解藥聽彭王爺所言,竟然如此簡單,那九宮靈蠱大陣還怎么配的上巫神殿的鎮殿之寶呢,當下也是按下心頭疑慮,默默的等待那下人取藥回來,
不片刻,卻有人進的大殿,竟是黎真親自帶藥前來,
黎真直接遞給肖遙一個白色瓷瓶,
肖遙接過瓷瓶,拔開瓶塞,道出一粒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拿舌頭舔了一下,皺了眉頭,閉上雙眼,
片刻后,肖遙睜開雙眼,放下瓷瓶,道:“確實只是普通的防治蠱毒的解藥,卻也是奇怪,王爺,我們何不當面問一下巫神,說不定巫神自有主張,”
彭王爺聽得此言,也覺得甚有道理,當下起身帶著黎真、肖遙,向后院行去,
待得走進那安放靈蠱的小院,彭王爺三人站定,由彭王爺朗聲對那小屋道:“巫神可還在,小王有事相詢,望巫神不吝賜教,”
內里響起易銘的聲音:“稍等片刻,我在調息,”
當下三人只得站在院內,等候易銘調息完畢,不片刻,門扉開啟,易銘緩步走出,對著肖遙點了一下頭,又對彭王爺拱手道:“王爺今日與肖兄弟來找我,卻不知有何見教,”
彭王爺正色道:“未知巫神這九宮靈蠱大陣開啟進度如何了,”
易銘掃了三人一眼,緩緩道:“如今已開啟三個靈蠱,只要再有六個晚上,九個靈蠱都會開啟,再花最后一晚,即可成陣,”
掏出那瓷瓶,彭王爺緩緩道:“也就是還有七日就會啟動大陣,可是這解藥……”
“解藥怎么了,”易銘神色微動,道:“不是黎真在做么,怎么,不能趕在靈陣開啟前煉制出足夠的解藥么,”
搖了搖頭,彭王爺道:“不是的,我聽黎真與肖公子說,這解藥怎么只是我們苗疆普通的防治蠱毒的藥物,這……”
“呵呵,”易銘聽到這,當時就明白了過來,笑道:“原來王爺是為了這解藥來的,其實這解藥也是要配合這靈陣才能開啟的,待得九個靈蠱封印都解開,你們先煉制好這普通的藥物,到時候和水攪拌均勻,我再用秘法引導這靈蠱氣息入那解藥中,城內軍民一人喝上一口,自能保證不受這靈陣的功效困擾,”
彭王爺一臉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卻以為這就是解藥了,”當下又是對黎真道:“那你還是速速去多多煉制解藥,免得到時候不夠,誤了大事,”
黎真躬身應命,又跟肖遙與易銘行了一下禮,緩緩退出院子,去煉制那解藥去了,
肖遙當下也是與易銘閑聊幾句,易銘就說晚上還要開啟封印,自己要回去練功云云,當下肖遙也就不多做打擾,與彭王爺一起退了出來,
“王爺,我來這也是為了搞清楚九宮靈蠱大陣的進度,如今看來一切正常,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出得小院,肖遙就與彭王爺到別,
彭王爺卻是不依,說肖公子每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次來了,怎么著也要留幾日,讓自己盡盡這地主之誼,
肖遙卻是心下掛念那朝廷大軍大營里的扶桑忍者刺客一事,覺得自己必須回去搞個明白,不能真的讓這刺客把太子或者太尉刺殺了,導致朝廷震怒,
當下一陣推辭,好說歹說,總算擺脫了彭王爺的盛情留客,出得王府,遠遠的看到彭山領著大隊人馬回府,當下也不與彭山照面,找那偏避的地方,遣出了城,
卻說易銘走到房內,看著桌上依次排開的九個黑匣子,其中已有三個開啟,向外散發著柔和的幽藍色的光華,映的易銘的臉一陣陰晴不定,
“看來這彭王爺也是機警,我這漏出的這么點破綻,就被他發現了,”易銘如是想到,
卻又運氣于左手食指,按在了第四個圖騰上面,其上立刻也浮現出來一陣藍色的光芒,只是這道光華卻不再陰冷,竟然感覺有些微微炙熱,
易銘又是默念詞決,右手食指又是運起一道真氣,點了上去,
只覺這盒子微微一震,爆發出一圈藍中帶點赤色的光暈,震得易銘向后退了一小步,
易銘立住身形,調勻氣息,自語道:“這靈蠱卻是一個比一個邪異強大,我且去調息穩定,再來解開這第四個封印,”說罷徑直走到床邊,盤膝坐下,開始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