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廖俊天一聲輕叱,伸手一抓,將那葬神鼎扔入了背後的大獄鼎爐之中。
“焚!”
他大喝一聲,“轟!”“純陽至剛金焰”暴起,包裹了鼎爐,爐壁上金色的銘文閃動,隨著包裹的烈焰,一同涌進了大獄鼎爐之中。
“嗥!”
受“純陽至剛金焰”的焚烤,葬神鼎那冥頑的意志痛苦地嚎叫著,開始有了一絲鬆動,終於顯示出了屈服的意向。
“再焚!”
廖俊天並不鬆懈,加緊施爲,“純陰至柔暗焱”立刻將大獄鼎爐烘烤成了肉眼不見的暗黑模樣。
在“純陰至柔暗焱”的烘烤下,廖俊天的背後似乎只有葬神鼎在閃爍著銘文,那一縷無形的意念更是暗淡不見。
就這樣,廖俊天動用大獄鼎爐的“純陽至剛金焰”和“純陰至柔暗焱”輪番烘烤,經歷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那股冥頑的意念終於一個支持不住,“嗷”的一聲,被廖俊天降服,被大獄鼎爐送到了氣海之中。
但是葬神鼎似乎並不甘居與氣海,沿著廖俊天的任脈直線上竄,竟然來到了上丹田印堂之中。
廖俊天的印堂穴中,現在的精神元火已經幻化成了浩瀚的天河,無數星球已經開始形成自己的星系。騎龍道人也高居於天河之上,傲視著自己身下的羣星。
看到葬神鼎竄入印堂之中,“哆!”騎龍道人一聲怒喝,“轟隆隆”,天河樣的精神之力傾全力轟向了葬神鼎。
葬神鼎乃是與神界一同誕生的相剋之物,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它吞噬,騎龍道人哪裡敢將它留在身邊?
於是傾印堂內的全部精神之力反擊,經過三天三夜的鏖戰,葬神鼎終歸只是被那股冥頑的荒蠻意念在操縱,而非廖俊天親自駕馭,終於敗下陣來,被騎龍道人趕出了印堂。
但是,葬神鼎退而求其次,攻向了中丹田紫府,那頭“太古時空晷蟲”正在紫府內舒舒服服地伏著,吞吐著“時空晷”,發現有人來搶佔它的地盤,自然不甘。
於是在廖俊天的紫府****,葬神鼎又和“太古時空晷蟲”展開了大戰。這一戰直打了七天七夜,攪得廖俊天心神不寧,坐臥不安。
最終,“轟隆”一聲,“太古時空晷蟲”被葬神鼎吞噬,收入了鼎內,葬神鼎纔算安穩下來,漂浮在廖俊天的紫府之內。
廖俊天自己也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看著紫府****漂浮的葬神鼎,搖頭苦笑,“這又是何苦?”
“呵呵,”青裳老太一笑,“這葬神鼎乃是與神界同時誕生的荒古之物,就是連葬神老兒也說不清它是怎麼誕生的。昔日,在葬神老兒那裡便是高居印堂,沒想到到了你這裡,屈居紫府,似乎有點辱沒了它了?!?
“呵呵,”廖俊天也是一笑,“它想居於哪裡,我是沒有意見。但我印堂之中,現在已被一個騎龍道人佔據,他不願意和葬神鼎共居,我也沒有辦法。”
“騎龍道人?”那青裳老太沉吟著,突然問道:“他可是叫甘建雄?”
“這個我也不知,他從不和我說話,但是這次在通神路徑的入口處,我渡劫之時,似乎聽得那縷葬神老人的神念稱呼他叫做‘甘建雄’?!?
當日,廖俊天正在與神界車將大戰,葬神老人和甘建雄的話沒有認真去聽,但也大致有個印象,現在青裳老太問起,自然實話實說。
可是,廖俊天剛剛說完,那青裳老太突然大怒,一道精神之力射入了廖俊天的腦際,“甘建雄,老太婆找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竟然藏在這裡,還我女兒來!”
青裳老太的精神之力是何等的強悍,憤怒之下,雖然只是一句興師問罪的怒喝,但也讓廖俊天頭疼欲裂。
“老嫂子,這可不管我事?!绷慰√斓挠√脙?,騎龍道人甘建雄解釋道:“是葬神老兒乾的。”
“哼!沒有你這江洋大盜的幫忙,葬神豈能找到我娘倆?”青裳老太再次怒喝。
短短幾句,廖俊天這時已經是度日如年,急忙喊道:“二位前輩,你們有什麼話慢慢說。你們這麼大吵,我可受不了。”
“你給我出來!”顯然,青裳老太也知道了他們吵架,受苦的是廖俊天,於是一道較爲柔和的精神之力傳來,但語氣並不客氣。
“我現在出不去,”騎龍道人解釋著,但話鋒一轉:“嘿嘿,老嫂子,我說你也別惱怒,我雖幫著那葬神老兒將你閨女騙入葬神鼎內,但我又給你培養了一個好女婿,咱們扯平了吧,呵呵?!?
“放屁!”青裳老太怒罵。
廖俊天又是一陣頭疼,“前輩,我還是先進葬神鼎,去替你取你女兒的回信吧?!彼蟮?,說完,他張口一吐,葬神鼎出現在地上。
“嗖,”廖俊天急忙鑽入了鼎內。
葬神鼎內,廖俊天呆呆佇立著,他在想剛纔青裳老太和騎龍道人甘建雄的話。
從二人的對話中分析,青裳老太和葬神鼎中的那少女是娘倆,這是肯定的。
似乎那少女進入葬神鼎是那甘建雄和葬神老人合謀騙進來的,這就有點問題了。甘建雄明明口口聲聲地稱呼青裳老太我“老嫂子”,顯然雙方的關係很是密切,可爲什麼又要騙她的女兒呢?
葬神老人把一個少女騙進來,肯定也不是留著拐賣的,他又是爲什麼?難道這葬神鼎中真是缺一個“守墳人”?
守墳人、青裳老太、甚至是甘建雄肯定和葬神老人有什麼關係!
“喂,甘建雄?”廖俊天一陣精神波動,呼喊著自己印堂中的騎龍道人,可是任他怎麼呼喊,問什麼問題,那甘建雄就是不說話……真是打死也不說。
他可以和別人隨意聊天,甚至是罵娘,可就是不和我說活,爲什麼?廖俊天很是搞不懂了。
“嘿,真笨。我何不先去問問那少女?也許她能說出一點信息?!绷慰√煜胫瑏淼搅硕栁幻妫蚰橇林鵁舻拿┥嶙呷?。
整個二號位面黑沉沉的,連空氣中都漂浮著死人的味道,曠野裡更是磷火點點。頭頂上倒是有繁星,但是卻沒有月亮,更別說是太陽;很顯然,在葬神老人的眼裡,這種埋葬死人的地方,有繁星的照耀就不錯了。
天上繁星微弱的光亮照下來,可以依稀看得清地面上那一堆堆的墳塋,以及墳塋上前的墓碑,但這裡到底埋葬著多少神祗,就看不清了。
廖俊天進入仙人境後,現在的神識範圍擴大到了一千里,但神識一掃,依然沒有看到頭。
沿著墳墓間磚石鋪成的狹窄甬道,廖俊天來到了那茅舍前。
“當、當、當?!?
廖俊天輕敲門扉,似是怕驚動那一片鬼魂似的。他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這樣的小心翼翼,整個葬神鼎都是他的天下,可自己總感覺像個客人似的。
“別進來!”
那少女在裡面喊了一句,喊聲倒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
“我出去見到你母親了,對於你沒有回信,她很是傷心?!绷慰√煦枫返卣f著。
“吱。”
木門打開了一條小縫,一縷昏黃的光線從屋中傳出,同時一隻粉嫩的小拳也從裡面伸了出來。廖俊天注意到,隨同小拳一同閃出的手臂上還帶著一個淡青色的手鐲,那手鐲的質地他很熟悉,是“天堂玉”,和母親留給他的那項墜的質地一樣。
“把這個交給她?!鄙倥f著,拳頭一張,露出了那粉色的項墜。
廖俊天輕輕地將那項墜捏在指尖,生怕碰到那小手,驚擾了手女似的。
“吱。”
門扉輕輕釦上,也隔斷了從屋中傳出的那縷昏黃的光,但廖俊天能感覺到,那少女就背靠著門板站立著。
“我還有話要問。”廖俊天低聲說著。
一縷遊絲般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既然我們有約定,你可以問,但我們說好了,僅限於這葬神鼎的事情?!?
廖俊天當信使,少女回答他關於葬神鼎的一些疑問,這是他們兩個約好的條件。
“這個……”廖俊天遲疑著,顯然他今天要問的問題超出了約定的範圍,但是他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我這裡也有一個項墜,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也是天堂玉的;可就是打不開,你能替我看看是什麼原因嗎?”
平時金戈鐵馬、看到再強的對手也不畏縮的廖俊天,不知怎麼的,在這位少女面前竟然唯唯諾諾了起來,這讓他自己也很奇怪。
再說自己的那隻項墜,那天“凌霄莊園”的木然莊主明確告訴他,不能讓別人看到。廖俊天一直小心翼翼地遵守著,連青裳老太面前都沒有透露過。可是不知怎麼的,他竟然要那少女幫忙。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她如此的信任。她絕對不會害自己,這時廖俊天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聲音。
“哦?”屋中,那少女發出了一聲驚詫,可能是因爲廖俊天的項墜也是“天堂玉”的緣故?!澳眠^來?!遍T再次打開了一條縫隙,那隻小手又伸了出來。
廖俊天快速地從自己的紅葫蘆中將那項墜取出,快速地放到那小手上,最後又快速的縮回了手,“放在你手上了?!彼f著,彷彿對方沒有感覺似的。
小手再次縮回,木門再次關上。
廖俊天靜靜地站在門外。滿是墳塋的曠野更靜,連墳塋間磷火驟起的“劈啪”聲都能聽見。
“咦?”屋內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詫,廖俊天的心頭也是猛地一縮。
但是那驚詫聲很快地沉靜了下去,黑沉沉的曠野中又恢復了沉靜。
“吱?!?
門扉還是打開了一條小縫,小手在一縷黃光的簇擁下再度伸出,掌中放著廖俊天的項墜,“這個我也說不清,你還是出去問我母親去吧?!?
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柔,但是卻在廖俊天的心中濺起了一片片漣漪。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