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老實點兒,毛巾就在眼睛上敷著,不許拿下來,你也不看看你那雙眼睛都腫成什么樣了。”簫誠一邊叨念,一邊重新蹲下身子,小心的把何柏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仔細地看他的腳踝。
“昨天晚上這腳很疼?”
“沒······沒有很疼。”何柏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看不見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安。
簫誠聽到何柏否認,心里就覺得有點兒犯勁,于是手不輕不重的就在何柏的腳踝上按了下去。
這一按何柏可受不了了,就見某何一把把毛巾拿了下來,沖著簫誠就吼了過去“簫誠!你要干嘛?!”
簫誠看著何柏疼的快要彪眼淚的樣子,就笑著站起來,拿過毛巾疊好,又遞給他
“咋了?不逞強了?······你小子呀!跟我還來這套,逞什么能呀你!你自己說,這腳要是不疼,昨天晚上你能把眼睛哭成那個樣兒?”
看著簫誠有些得意的和自己逗笑,何柏一句話卡在嗓子眼上,說不出,咽不下,到最后沒了辦法,只得甩手把毛巾重新搭在眼睛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吃手里的包子,不再理簫誠。
簫誠看見何柏賭氣的樣子,沒有來得就勾大了嘴角,不過他沒有出聲,只是在何柏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后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雖然知道簫誠是在給自己看傷,可突然的安靜還是讓何柏有些不適應,于是某何咽下嘴中的食物,慢慢騰騰的開始和身邊的簫誠說話
“你吃早飯了么?”
“沒呢。”
得知對方為自己忙了一個早晨,卻還空著肚子,何柏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那·····你要吃么?”
因為看不見,何柏只能順著聲音的方向舉著包子,簫誠也沒回答,不過頭還是伸了過去。
本以為手里的袋子會被拿走,可當手指感覺到有臉頰擦過時,何柏不由得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說過,人在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身體的其他感覺器官就會變得敏感,以前何柏對此沒什么認識,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是覺得自己如坐針氈一樣。想著那紅潤的薄唇正在吃自己手上的東西,何柏就覺得呼吸困難。
一想到這里,何柏不由得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男人的身體從古至今誠實的要死,更何況是早晨這種自動自發(fā)的時刻,何柏下意識的蜷起了腳趾,牙齒也咬住了下唇。
該死的,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硬了!
可是他的這些反映,簫誠卻沒有注意到。大神咬了一口包子之后,就轉(zhuǎn)回頭,慢慢的去看何柏的腳踝了。
手上的觸感消失了,何柏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一邊收手,一邊不著痕跡的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盡快的平靜下來。
可是就在他快要放松下來的時候,簫大神再次開口了。
“小柏。”
“啊!”何柏被簫誠這么一叫,神經(jīng)又一下子繃緊了。不過這次簫誠也沒比他好多少,大神被他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手差一點兒就在何柏受傷的腳踝上掐下去。
某大神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這才怒瞪著明知道看不見自己表情的何柏道
“你喊什么?”
“啊?沒······沒事兒······”何柏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就急忙裝傻,然后一臉討好的笑著問簫誠“哥,你剛剛要說什么?”
簫誠看著那種熟悉的笑容就知道何柏在轉(zhuǎn)移話題,不過他也沒揭穿,就直接往下說了
“今天下午周筱筱會來。”
“她?她來干什么?”話一說完,何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態(tài)度不好,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看著一向好脾氣的何柏忽然變得不高興了,簫誠覺得有些奇怪,“小柏,你······是不是不喜歡筱筱?”
筱筱?你都筱筱,筱筱的叫人家了,還讓我怎么高興的起來?
何柏心中腹誹不止,可是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嘴上泛著皮
“哥,你說什么呢!我沒有討厭筱筱,就是覺得我一個大男生,不過是崴了腳,就讓一個女生跑來跑去的·······總是不太好,你說是吧?”
是吧,讓她來干嘛呀!給我添堵么?
某何閉著眼睛尋求自己的小天地,老話講得好,眼不見心不煩,你要談戀愛就離我遠一點兒,不要開心了自己痛苦了我,這個福我享受不了。
就在何柏以為自己說服了簫誠的時候,沒想到簫誠竟然爆料
“其實讓她跑跑也沒什么,她又不是外人。”
聽著簫誠用閑話家常的口氣說出媲美911事件的恐怖新聞,何柏就覺得眼前一黑。
心酸哪!他媽的還有什么比現(xiàn)實更殘酷的呢?那句“不是外人”沒有半點兒猶豫,那么這是不是代表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而我是個外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