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喬洛里自己一個人在屋里上網,忽然一個小小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喬小姐一回頭,就看到喬蔣雄正扒著門邊往自己這邊瞧著。
“蔣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快別站在門口,有風,到姐姐這兒來。”喬洛里一見到弟弟,立馬就換了一張溫和的笑臉,小家伙一見姐姐這是允許自己進屋了,于是趕緊鉆進房間,關好門就跑到喬洛里身邊可勁兒撒嬌讓她抱抱。
喬大小姐疼愛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在兩家都出名,所以這會兒這個小祖宗就在眼前,喬洛里又怎么舍得冷落著小家伙。
“姐姐,吃糖,小姨今天給的,瑞士巧克力!”獻寶似的,喬蔣雄窩在喬洛里懷里,邊說邊用小手迅速剝了糖紙,然后把被他握的有些融化的巧克力遞到喬洛里嘴邊。
喬洛里張嘴把糖含在嘴里,然后抱著喬蔣雄逗著他玩兒。姐弟兩平日里關系就好,這會兒又有一陣子沒見面了,于是喬蔣雄趁機賴皮,摟著抱著的求喬洛里晚上給他講個故事他才睡,老喬其實知道這小子在賣萌玩心眼兒,哪有八歲的小伙子還要聽睡前故事的,可是無奈眼前這位也真有賣萌的資本,那白嫩的小包子臉上大眼睛水汪水汪的,真是不答應天理難容啊·······于是,在一番思想斗爭之后,喬小姐賣國求榮的妥協了。
閑著沒事兒,喬洛里就在電腦上找了個動物世界的紀錄片和弟弟一起看了起來。不過沒一會兒,習慣早睡的喬蔣雄就瞌睡連連的在喬洛里懷里打上了盹。喬小姐見了也不叫他,只是把小家伙抱到自己的床上,找了被子給他蓋好,之后調低了臺燈,自己繼續上網。
到了晚上十點,溫家人未果離開,喬春生送走溫家人后又送喬天啟,一路上他其實知道堂哥喬天啟這一天都憋著一口氣,可是處于很多原因,他至今都沒跟任何人解釋這其中的原因。
“你這戲到底要演到什么時候!”下車的時候,喬天啟站在車邊,眉頭皺得死緊。
“我也不知道,敵進我退唄。”喬春生說話的時候帶著漫不經心的意思,但眼睛卻如寒星,笑的讓人很不舒服。
喬天啟知道堂弟不是省油的燈,便也不再擔心,只是或多或少的,他還是會有些顧忌。
“堂哥,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再怎么樣,他也姓喬,我不會把他怎么樣的,說實話,現在看著,反倒是喬洛里,那孩子太看重她那個弟弟,所以我很擔心她會為此加深跟我的隔閡。”一提到女兒,喬春生難免落寞。
“春生,我說你·······難道這么多年,你心里就只有那個叫什么琉璃的女人么?不是我嘴狠,我記得那女人可已經在國外結婚了。”
“我知道。”喬春生淡淡的應著,說話的同時捻出一支煙,火光明滅之間點燃。之后他朝著喬天啟擺擺那只拿煙的手。
“堂哥,你回吧,夜涼了。”說完,雷克薩斯的大燈一亮,車子就伴隨著方向盤的轉動開出了豪宅的大門,只留下喬天啟一個人站在門口,對著漫天的星光嘆了一聲有緣無分,也就這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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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喬春生上樓去看喬洛里,敲門得到允許后,他開門進屋,結果看到女兒正在上網,而兒子正窩在女兒的床上睡的香。
喬洛里看到父親進來了,順手指指床邊的大地墊讓他坐下。
喬春生也不在意,拉過墊子坐在地上便抬頭看著女兒說道:“你想問什么,就直接說吧。”
“誰送蔣雄回來的,難道你們想讓他看到你們吵架的樣子么?”
“呵呵。”看著女兒皺眉,喬春生賠笑“這個是我疏忽了,蔣雄本來是在他姨媽家的,結果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小東西知道要你回來了,就吵著鬧著要回來,我鬧不過他,就讓人接回來了,不過他可沒看到什么好戲,因為等他回來,我這邊都準備著要送客了。”
喬洛里聽后沉默了一陣,之后關掉電腦,然后轉回身正視喬春生問道:“喬先生,我想你知道我最想問什么。”
“我不知道。”喬春生懶懶的靠在床邊,眼神有些戲謔:“怎么,都這么久了,私底下你都還不肯叫我爸爸么?”
“這個對您來說不重要吧?”喬洛里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現在,只要你想,幾乎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當然,除了琉璃,這個我想你已經遙不可及了。”
“女兒,你太高估我了,就本身而言,我是真的很想當個好爸爸的。”喬春生說著瞄了一眼床上睡得直流口水的兒子,之后眼神漸變薄涼。
“說吧,洛里,想問什么。”
“家產。”喬洛里忽然放松身體讓自己陷進座椅里“喬先生,說實話,剛接到那份遺囑我就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分,為了補償我?可中國人不都是重男輕女么,你總不至于要把全部的東西都給我吧?”
“就是都給你啊。”喬春生微微的瞇起眼睛笑笑“誰叫我喬春生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呢。”
“可是我不需要。”
“那你可以轉手,反正東西都給你了,捐了或者賣了,你要怎么樣都隨你。”
“你不怕我轉手就給溫家人?”
“女兒······你還在叛逆期么?”喬老總聽了摸著下巴做疑惑狀。
“喬春生!”喬洛里忍不住炸毛了。
“好吧好吧!我不開玩笑了還不行么,你再這么大聲,蔣雄可就被你吵醒了。”喬春生很老狐貍的直接抬出護身符。聽了父親的提醒,喬洛里立馬收聲,但還是忍不住做著口型,催促著喬春生有話快說。
“這個么······”喬老總想了一下,繼而眼神忽然變得平淡,他站起身,把坐墊放到原來的位置,整整衣服站直身體才對喬洛里說:“丫頭,我想我死之前你沒這個權利,而我死之后么,我有信心以你的性格,你不會那么做,至少,不會留給溫家········”
“你憑什么這么肯定。”喬洛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我提醒你,我們分開那么多年,你別以為你才留我幾天就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有多了解我!”
“我是不太了解你啊。”喬春生回答得理所當然。“但是我了解你母親,我知道琉璃那樣的性格教不出壞孩子。”
說完喬老總就著轉身把喬蔣雄連帶著被子抱起來,之后他抬手想去摸一下女兒的頭發,但是怕她不愿意,手抬到一半也就放下了。
一只手臂力道不夠,眼看著兒子的身子往下墜,喬春生急忙收手把兒子往肩上費力的抱了抱。
“他沒多沉!”喬洛里抱著手臂在一邊看得唏噓。
喬春生聽了對著喬洛里苦笑:“丫頭,我已經快五十了,你總要允許我倚老賣老吧。”
處處碰軟釘子,喬洛里郁悶之余也只能無奈的閉嘴。喬春生也沒再說什么,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就抱著兒子轉身出去了。
關上女兒的房門,喬春生瞬間抹去了之前的一切表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落寞。
“傻丫頭啊。”老喬無奈的搖頭“你讓爸爸怎么告訴你,我從來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呢!”
(花花:咳咳,喬春生的最后一句話算是透劇了······祈禱無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