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拿著圖紙,只覺得心情暢快的很,近日他福星高照,好運連連,眼見著就要發(fā)大財。
“走!”慕容瑾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離開了。
他把圖紙放在了慕容家的店鋪下,慕容家的產(chǎn)業(yè)種類多的很,其中也有木店。
走近自己店裡,他急匆匆地招來木匠,要求木匠儘快把圖紙上的虎頭桌做出來。
趁著虎頭桌的熱度還沒下去,他要再趁機撈一把錢。
很快,慕容家的木匠依照著圖紙做出來了桌子,拿給慕容瑾過了目,慕容瑾滿意的很,立刻就讓自家店鋪大力售賣。
慕容瑾發(fā)揮商人的天賦,在虎頭桌上又做了一番改進,這樣一來,顯然慕容家的虎頭桌更勝一籌,來買的人絡(luò)繹不絕,甚至比老版的虎頭桌更受歡迎。
很快,李家的生意冷清了下來,門可羅雀。
慕容瑾得意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自從李家的木店打開了個口子,他越來越捨得花錢,打開個更大的口子,沒過多久,李家有的,慕容家全都有,甚至比李家賣的便宜,做工精緻。
如此一來,李家的木店生意根本沒人光顧。
不久之後,李宏堂怒氣衝衝地找上了門:“慕容瑾,你可恥!收買了我店裡的人,偷了我的圖紙,把我店裡的生意全都搶了過去。”
慕容瑾態(tài)度隨意:“還不是你李宏堂看人不行,找的都是什麼眼皮子淺的夥計,我還沒說兩句話,他就妥協(xié)了。”
“你!”李宏堂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是要把我李家逼上絕路嗎?”
慕容瑾攤攤手:“我可沒這麼想,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李宏堂怒瞪著雙眼。
慕容瑾又說道:“行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發(fā)發(fā)善心,你把李家名下的木店賣給我,我給你一些錢,總好過你店鋪倒閉,損失好多錢進去來得強。”
李宏堂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慕容瑾說的是唯一能不讓自己損失這麼慘重的辦法了。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好,我答應(yīng)你,把木店賣給你,只盼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再大李家的主意了,李家已經(jīng)在走獨木橋了,你就算把李家都吃掉,還不夠你塞牙縫的呢!”
慕容瑾哈哈一笑:“自然,我對蒼蠅肉不感興趣。”
沒幾日,李宏堂就在慕容瑾的店裡,把契約書籤了,還是在布店,還是那個房間,和夜蘭遇到的一模一樣。
慕容瑾拿著到手的契約,歡喜地眉毛都躍上了額頭。
這樣一來,鐵塔鎮(zhèn)的木店生意,就全都在他慕容家的手上了,豈不是他想定價多少,就定價多少?
一連好幾天,慕容瑾夢都笑出了聲,他覺得,他開始轉(zhuǎn)運了。
李府。
李宏堂和夜蘭,白墨初也在,夜蘭正在細細研究手上的契約書,李宏堂緊張不已,他如今和夜蘭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怎麼樣?看出來了嗎?”李宏堂緊張地問道。
夜蘭打量了半天,心中有一個想法,又不太確定,她是現(xiàn)代人,比他們更精通現(xiàn)代化學(xué)各種反應(yīng),不過她是學(xué)醫(yī)的,終究對這些不太擅長。
幸虧白墨初見多識廣,略一思量,就知道了其中的把戲。
這些日子他都不在,現(xiàn)下聽夜蘭細細地把事情說一遍,眉毛一挑,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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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生意似乎出現(xiàn)了什麼狀況,這幾日總見李宏堂急匆匆地走在街上,眉毛緊皺,一臉菜色。
慕容瑾盯著他的背影狐疑:“這李宏堂怎麼回事?看他那樣子,李家又出什麼事了?”
他身後的下人把頭伸過來,悄悄說道:“二老爺,小的聽說,李家的絲綢店鋪找不著供貨商了,好幾個訂單積著,再交不了貨,怕是要賠錢了。”
慕容瑾問道:“李家也做了許多年的生意,怎麼還會找不著個貨商?”
下人說道:“聽說,是拿不出錢來,把價錢壓得太低了,那供貨商不滿意,直接跟他吹了,揚言再也不賣他李家。”
“還有這種事?”慕容瑾樂了,“這豈不是說,我的機會又來了。”
那下人頭點的如同剝蒜:“是這樣的,二老爺。”
“不對啊,”剛想要放聲大笑,慕容瑾突然想到:“我不是剛給了李宏堂買鋪子的錢,他一轉(zhuǎn)頭就花光了嗎?”
下人低著聲音說道:“聽說是被李家老大那邊拿走了,也不知幹什麼了。”
李弘才的事,慕容瑾是知道的,這麼些年重金懸賞大夫,也沒見他治好病,興許,又是哪個混子上他那騙錢去了。
想通了之後,慕容瑾只覺得神清氣爽。
“走,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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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這麼快就來了,李宏堂有些吃驚,然而他面上不顯半分。
見到慕容瑾,就沒給他好臉色:“你來幹什麼?出去,我李家不歡迎你!”
慕容瑾笑意不變:“彆著急啊,李宏堂,我這回來,是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李宏堂剛問完,轉(zhuǎn)眼又說道:“呵!你能有什麼好消息,我真是被逼傻了,居然還會信你的話!”
慕容瑾敏感地抓到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詞:“你說什麼?誰逼你了?”
“不關(guān)你的事!”李宏堂瞪著眼說道。
“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慕容瑾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表示,他有興趣聽一聽。
李宏堂臉上帶著不甘的神色,卻還是不情不願地說道:“李家的成衣鋪沒有貨源,除非你能把慕容家店鋪裡的絲綢賣給我,不然,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哦,”慕容瑾饒有興趣,“我慕容家是有貨源,也可以賣給你,不過,我有一個主意,能解了你燃眉之急。”
“什麼主意?”李宏堂問道。
慕容瑾不急不慢地說道:“聽說你們李家得罪了供貨商, 就算我這次把貨賣給了你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們不還是沒有貨嗎?不如——”
“你想買了我的鋪子?”李宏堂生硬地打斷了他:“不可能,我的鋪子不會賣給你,我李家又不是到了窮途末路,已經(jīng)賣了一個木店,再賣了成衣店,我還如何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宏堂臉色鐵青,神情堅決。
慕容瑾也知道不能一蹴而就,他緩緩誘導(dǎo):“我會出比市面上多一成的價錢,反正你也買不到絲綢了,把成衣店賣了,你拿了錢,投入其他的鋪子裡,好好經(jīng)營,照樣會有利益。”
李宏堂的表情有些鬆動,這回,他拒絕的語氣不是那麼堅決了。
慕容瑾見狀,立刻趁熱打鐵:“有了錢,你就可以給你大哥治病了,你不是想讓你大哥早一點站起來嗎?還有,你年齡也不小了,還沒娶妻,膝下也沒有兒女,難道這樣,就不是愧對列祖列宗了嗎?要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
“這——”李宏堂遲疑了。
慕容瑾又把他三寸不爛之舌發(fā)揮到極致。
李宏堂終於猶猶豫豫著,答應(yīng)了。
“這回,還是要簽下契約。”慕容瑾說道。
李宏堂似不疑有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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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布店裡。
慕容瑾翹著二郎腿,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調(diào),得意的不得了。
夜桃怯怯地上前,小聲說道:“老爺,妾身覺得,那李家似乎有古怪。”
慕容瑾斜眼看去:“有什麼古怪。”
夜桃咬了咬下嘴脣,繼續(xù)說道:“妾身以爲,李家的基業(yè),不應(yīng)當就這麼拱手賣給我們,老爺,您不覺得,李家鬆口的太容易了些嗎?”
慕容瑾兩眼一瞪:“哪容易了?你說哪容易了?你老爺我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口水都說幹了,他李宏堂才梗著脖子點頭,這哪裡容易了?”
慕容瑾語調(diào)上揚,神情兇惡,夜桃雖膽怯,想到自己的猜測,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說道:“老爺,沈夜蘭曾經(jīng)和李家有過一段淵源,怎麼這麼巧,沈家纔出事,李家就送上門來,說不定,他們在合謀佈一個大局,等著您往裡鑽。”
慕容瑾“騰”地站起來,怒聲道:“你老爺我有這麼蠢嗎?被人當成猴耍了都不知道?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覺得你自己能耐了是嗎?我看你是不長記性——”
他快步走過來,右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落在夜桃身上。
夜桃嚇得緊緊閉上了眼,儘管身體快要都成篩子了,她還是不敢躲開,因爲她知道,躲開了之後,是更厲害的狂風(fēng)暴雨。
然而等了半天之後,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見慕容瑾沉著臉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fā)。
“老爺。”她抖著嗓子喊道,膝蓋一軟,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
千鈞一髮之際,是慕容瑾的手接住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乖乖地任由他把自己扶起來。
“日後說話,長點心,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然,得罪了人,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慕容瑾語帶警告。
夜桃深深低頭:“是的,老爺,妾身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