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驚,小灰卻是興奮起來,完全忘記香玉的囑咐,也揚頭叫了一聲。
香玉心裡咯噔一下,“這,這不會是小灰的親孃要來了吧?”
想起那頭大灰狼,香玉十分忐忑,那可是真正的狼,聽譚墨說還是什麼南山中狼羣的王者。
李玉凝更是嚇得要命,上前扯扯香玉的衣袖道:“香玉,這是咋回事?小灰真的是狼,那剛纔叫的是,是小灰的啥人,哎呀,啥狼啊?”
香玉皺眉道:“怕是小灰的親孃吧,我見過,是一頭很高大的狼。連譚大哥遇到也要小心應對,聽說是狼羣裡的頭狼?!?
“嘶!”在場之人均都感覺牙疼,這要是引來了狼羣,他們這些人能夠塞牙縫的嗎?
寶珠最怕死了,她還有大把好日子過呢,就把責任全推到了香玉身上,指著她大罵道:“你這小賤人都是你,要是我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滅族吧。”
香玉冷笑,“滅族?好啊,那你們得先找到我的爹孃才行?!?
隨之看向那還在爲自己止血的青竹,香玉動了惻隱之心,她是真不想讓小灰傷人,若是青竹因流血過多而亡的話,小灰也就不能留在洛香村了。
便上前一步扔給他一個小瓶,說道:“這是我特製的止血藥,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那就用吧?!?
隨之又扔了一枚紅棗,囑咐道:“吃了。這紅棗補血呢!”
香玉只是隨口一說,紅棗自然是補血的,但一粒棗怎麼補也沒用。她只是想讓籍棗,讓他的痛苦少一些而胡編的理由罷了。
青竹一愣,繼而爲自己剛纔出手那麼重而感到心虛,可重傷之下他還是選了生,“多謝!”
沙啞地道了一聲謝,看來小灰傷得他不輕,應該是傷到某個不是很重要的血管了吧,要不然也不會留那麼多血。
香玉眉頭再皺,最終還是過不了身爲醫者見死不救那一關,說道:“玉凝,趕快給我準備一盆乾淨的水,再拿一些乾淨的白布來!”
她先行來到青竹跟前,說道:“坐著別動,交給我吧。我就是大夫!”
“這……?!绷餮^多,讓青竹很是虛弱,他說不出過多的話來,但香玉的舉動,讓他這個一向冷漠的人受了很大的震動。
寶珠突然冷笑,“狗抓耗子多管閒事,這可是我的護衛!”
香玉冷冷地瞥了一下她,只哼出了兩個字,“薄涼!”
此時,李玉凝端著乾淨的水來了,忍住恐懼來到青竹身邊,“香玉,來了!”
將洛嬸子送回屋後洛蔓兒也抱著幾塊乾淨的布過來,“香玉,布來了?!?
香玉拿塊布,認真地清理著青竹的傷口,沒多時盆裡的水就變紅了。在清理的時候悄悄地放了些靈泉水。
靈泉水果然神奇,香玉用過後,血流得慢了許多。再上好止血藥粉,香玉這才幫青竹包了起來。
小灰咬的是青竹鎖骨位置,這個位置也很難包紮,好在香玉是個好的醫生,只用了一個很普通的三角巾包紮法就處理好了。只是這些包在衣服外面有些難看。
香玉起身道:“好了,這兩天不要見水,你傷得其實不算重,皮肉傷?!?
香玉也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傷到主要血管,皮肉傷只要止住血很快就會好的。
青竹身上還是帶著血的,但他此時覺得身體很輕鬆,看向那在香玉身邊來回轉悠的小灰就有了忌憚。
“多謝姑娘!此恩青竹必報!”
香玉哼道:“不必了,我不想有人就這麼死在我一手建起來的家裡?!?
摸摸小灰的頭,又道:“大家都先回房吧,免得小灰的親孃來後傷到了各位?!?
“香玉!”
衆人都有些擔憂香玉,後者卻是擺擺手道:“去吧,我沒事,大灰狼不會把我怎樣的,小灰就是它送給我的。”
如此,大家便一個個地回竹屋了。
剩下寶珠三人還有剛剛聽到狼叫嚇得跑進來的車伕,四人覺得相當無助。
香玉卻道:“你們既然賴著不走,那就先住在內院吧,外面的屋子已經滿員了?!?
“哼!”寶珠轉身就走,一點也不領情。
香玉也不在意,因爲大灰狼已經從大門口邁步進來了。
高大的身影,邁著優雅地步子,一步步往小灰走來,它看了眼香玉,眼神無害。
香玉也鬆了一口氣,只是大灰狼怎麼瘦了那麼多,身上的毛髮也不好了。再細看,好像它的腿上也有傷。
小灰見了母親自然是圍著來回轉,相當開心,並不時衝著香玉嗚嗚叫著。
香玉心想,或許大灰狼在森林裡遇到了危險吧。
這時,小灰突然跑到香玉跟前,咬著她的褲角不放,尾巴不時在地上掃來掃去。
香玉一愣,小灰想讓大灰狼也進入空間?
“不過,也是可行的。若是大灰狼也在自己身邊的話,像寶珠之類的那就不敢對自己怎樣了。”
想到此處,香玉笑道:“走吧,跟我回屋!”
路過老趙家一家住的竹屋時,香玉吩咐道:“趙嫂子,今兒你就好好休息,一會我開點藥,你讓小花來拿。幾天後再做別的吧,飯食就讓他們自個兒做好了。”
趙大急忙應下,打開門看到一隻大狼嚇得他又關了起來,“姑,姑娘,你,你要當心啊,這可是狼!”
香玉笑了,“好,知道了??磥?,一會我還是把藥給你們送來吧”
回到自己的竹屋,香玉帶著兩隻狼進入了空間。
一入空間,小灰便樂得不行,來回地跑,還跑到小池子裡抓了只大魚給大灰狼吃。
香玉道:“你若是想住在這裡那就住吧,給你取個名字,就叫大灰可好?”
大灰狼看了眼香玉,沒做表達,但香玉默認了。
在小灰的帶動下,大灰終於吃了那條魚,又到小池邊上喝水。
香玉看得出來,大灰受了傷,有一條腿走起路來有點瘸,心想,“留在這裡也好,反正她養得起?!?
隨之開始爲孫氏配藥,而她自己也需要喝點藥,畢竟是摔得厲害。
將三天量的藥送給小花後,囑咐道:“小花,一會你去和福伯說說大門的事,今兒要修好。寶珠想住在這裡就住吧,但我是不會給她做飯的。今兒我有些累,就先休息了,吃飯不用叫我?!?
香玉確實是累了,身上累,心更累。
回到屋後,立馬就進入了空間,自己給自己清理外傷。邊清理邊難過,傷感一下子就蔓延開來。
就在這種傷感之下,她熬了藥,等涼的時候,躺在棗樹下沉思。
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啊,似乎過激了些。那個寶珠要住就住好了,不理她就是,爲何還要跟她針鋒相對呢?這不就說明自己很在意譚墨嗎?
“唉!怎麼會不在乎!”香玉嘆息,透過斑駁的葉片看向空間的天空。
淡藍色,但充滿溫暖。不時飄著一些霧氣,讓空間的溼度極爲適宜,現在就算是不澆水,地裡的植株也不會缺水。
樹上的棗子還是那麼多,也還是那麼紅。只是先前那個看著棗子笑得天真的香玉沒有了,現在的她很苦惱。
對於譚墨她該用一個怎樣的心情對待呢?他會不會也有這個時代所有男人的通?。砍灾胙e的,看著鍋裡的?香玉覺得有些迷失!
這些日子,她一直和譚墨努力地手把手地建設著自己的家,那種感覺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甜甜的,又時刻充滿著對未來期盼的美好願望。
可現在,香玉覺得這願望與她想象的差很多,光一個寶珠就夠她噁心的。誰知以後還會有多少個寶珠?
她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跟喜歡的人一起賺銀子,在洛香村過田園生活。譚墨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想到最後頭疼起來,她這才喝了那碗涼的差不多的藥。
藥很苦,但沒有香玉的心苦,她在反思。反思自己的得失,反思今天的衝動。
不知不覺間,香玉在柔和的空間光線中靜了下來,逐漸地找回了平時的冷靜??粗臻g不時遊動的霧氣,她突然就想通了,在這個世界她本來就一無所有。
“呼!”香玉起身,揉揉想睡覺的眼睛,自語道:“不如就大吃一頓吧,把所有的不愉快吃進肚子裡,明天還要好好生活。然後去他的寶珠,去他的譚墨,我香玉,要過自己的生活啦!”
可是吃什麼呢?
香玉起到了一種現代人很喜歡吃的火鍋,嘴角一彎,道:“就這個了。不知蔓兒家還有沒剩下的銅,先做個特殊的鍋子才行!”
想到就做,香玉找來紙筆便畫了起來。
她畫的火鍋很簡單,上面是鴛鴦火鍋的形狀,連著下方一個基座。這基座是放木炭的,也很簡單,有兩個口往裡放炭。最下面是個三角小支架,矮矮的,爲的就是不讓熱了的木炭透過基座傷到了桌子。
畫好後,她便閃身出了空間,去找洛蔓兒了。
天色已過午時,可一院的人誰也沒吃飯,都在爲未來擔憂著。
香玉的突然出現,讓洛蔓兒又露出了笑容,連一直想回家的洛嬸子也鬆了一口氣。
香玉拿出圖紙來說道:“蔓兒,你們家還有沒有剩銅,我想做這樣一個鍋。明兒個咱們這些人大吃一頓,然後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