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盡是穿著官服的官兒們,香玉穿著寬大的朝服有些拘謹,她不明白秦烈叫她等到現在到底是爲了什麼。
“香玉見過陛下!”雖然香玉很不想跪,但在這個皇權至的封建社會不得不跪呀。
誰知秦烈發話道:“皇妹身子不便無需行禮,站著聽封便是。”
香玉也聞音知雅,躬聲道:“是,多謝皇兄!”
這一說一答讓滿朝武的心裡顫了兩顫,皇兄,皇妹呀,那可是真正的公主纔有的稱呼。
小鄧子拿著聖旨宣讀,前面盡是寫聖旨的各種套路,聽起來千篇一率,不說也罷。但後面開始有真材實料了。
“……先帝生前將詔書和傳國玉璽交與如玉郡主,而今如玉郡主歷盡千辛萬苦送回詔書和玉璽,此乃舉世之功。先帝生前曾將如玉郡主視爲親閨女,奈何天不隨人願……。朕今日代父收女,封如玉郡主爲我大明朝長公主!欽此!”
“啊?”最後一句讓香玉有些懵,她這麼快成爲這個大明朝的長公主了?
她這輩子不是個種田的民婦嗎?事情發展得如此跳躍,她有些難以接受。
小鄧子將聖旨塞到香玉的手裡後,便跪下道:“小鄧子見過長公主殿下!”
然後滿朝武都躬身行禮,“臣等見過長公主殿下!”
“……。”香玉更加懵了,因爲她看到譚墨,鎮安候還有她的父親右相和大哥陳沐軒也在行禮的人之間。
幸好在關鍵時刻沒掉鏈子,手一擡作了個虛扶的動作,“諸位大人請起!”
然後拉起小鄧子,笑道:“小鄧子快起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還跪?”
小鄧子呵呵一笑,“回長公主殿下,禮不能廢!”
香玉對此也沒有辦法,這才捧著聖旨鄭重地謝過秦烈,“多謝皇兄厚愛,香玉何德何能能得此份榮耀?香玉不才,願用餘生爲我們大明朝的百姓培育出新型的種子,希望我們大明朝內不再有饑荒和疾病。”
“好!”秦烈其實早等著香玉這句話了,給個長公主的頭銜又怎麼了?又沒有封地,只有少量的俸祿,這都是虛的。
然後衆位大臣們便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了起來,有的是看好香玉的種子的,而有的卻不大相信。
此時,譚墨站了起來,衝著秦烈微微一躬身,“陛下,長公主殿下舟車勞頓,請準許臣送長公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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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呵呵笑了兩聲,大手一揮道:“準了!”
這樣,香玉拿著聖旨和新給的長公主朝服等個人物品,還帶著一車的賞賜回了鎮安候府。
說實話香玉並不想要這個頭銜,一個郡主夠用的了,還長公主呢?沒有兩把刷子,這長公主是隨便一個人能做的?
“唉!”香玉靠在同樣穿著官服的譚墨懷裡,抱怨道:“我還想回洛香村安靜地作個農婦呢,現在好了,長公主殿下呀,好有壓力!!”
譚墨拍拍她的肩道:“你現在是長公主了,想做啥做啥,顧忌那麼多做什麼?”
“呵呵,但願吧。”香玉可不是那種佔著茅坑不拉屎的人,她在其位必定會謀其政。
而她會做的,能做的,並且拿得出手的除了那點並不算精通的醫術外是種田了。
香玉想了想,又道:“小墨,我剛纔在大殿之說的話是真的。”
“相信你,咱們一起弄出好種子來。”香玉親親她的額頭道,“睡一會兒吧。”
“嗯。”香玉得到了最想聽的話,便扒在他懷裡美美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半夜時分,譚墨還在看著公,眉頭不時皺起。
香玉問道:“怎麼了?”
譚墨摸摸她的頭道:“醒了?是宣王,小烈決定讓太醫院醫治宣王,說是或許還有用”
“嗯,我也這麼覺得。畢竟宣王妃還有裕德妃都還沒抓到啊。”
譚墨也覺得這始終是個隱患。
……
正月裡很快過去,二月裡的天漸漸地變得暖了起來,春天終於到了。
幸好,老皇帝剛剛去世不久,她成爲長公主後便沒有擺宴席。只請了熟悉的親人們吃了頓飯便了事。
新皇登基後,整個大明朝便穩定下來,慢慢地又恢復了平靜。除了韃靼和蠢蠢欲動的南越國以外,便不需要太過擔心什麼。
有了甄小將軍和鎮安候監管著大軍,譚墨便清閒了下來。
兩個人一合計打算回洛香村,香玉的月份漸大,想早點回去備產。
香玉也將譚香記酒樓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發現沒什麼紕漏,便進宮去和太后說了聲,打算回洛香村了。
譚墨答應過她的事一定會照作,所以他也真陪著香玉走了好似京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似的。
只是譚墨已經查出當初太子並未給老皇帝下毒,真正下毒的人是宣王。
所以秦烈便追封太子爲安樂王,原太子妃也成了安樂王妃,若是安樂王妃誕下兒子的話便是安樂郡王。
香玉還是在譚墨的掩護下住進了空間,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回了洛香村。
而此時的香玉的身子已經有七個月了,走起路來也顯得格外笨重。
她被封如長公主的消息已被秦烈昭告天下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殷勤,她回村的消息被裡正洛寶田知道了。
還未進門便有一村子的人在村口相迎,看到馬車便呼拉拉地跪了一地。
“草民見過長公主殿下!”
“什麼?”香玉此時剛剛睡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真被窗外跪了一地的人嚇到了。
譚墨連忙將她按在小牀,說道:“你別出面,讓我來。”
說著便跳下了車,也不知道譚墨和洛寶田說了些什麼。一衆鄉親們樂呵呵地走了。
香玉好地問:“你跟他們說了啥?”
譚墨說道:“我說洛香村永遠是長公主的家,你們以前怎樣現在還怎樣,若做得過火了長公主會被你們嚇回京的,這裡也再不是長公主的家了。”
“說得好!”香玉很明白譚墨的意思,也很清楚洛寶田怕的是什麼。
只要她的這個長公主在洛香村一天,這村子裡的人不會被欺負,哪怕是縣令,知府啥的都不敢造次。無形給洛香村帶來數不清的好處。
香玉也樂得看到這一天,洛香村的人總的來說還是較淳樸的。老百姓過日子誰家不是鍋碗瓢盆,一把米一捆柴地計較著過?
人窮的時候當然得先顧著自己了,所以香玉現在並不在意以前洛香村的某些人看自己熱鬧的事了。當然,老香家不算在內。
她在想,這個時候的老香家一定是毀斷了腸子吧?不過,活該,但凡他們有一點良心,她稍稍提攜一下也是可以的。
事實老香家在她回來的前幾天開始愁雲慘淡了。
大李氏他們又回來了,原本每個月都大房二房寄銀子來的慣例沒了,兩房的人自然是怨聲載道。
而且孫碧蓮也跟著回來了,不但沒住老香家的房,連老香家的大門都沒邁過。
大房二房以前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可在對孫碧蓮的事卻是一致對外的。究其原因無非是她們在孫碧蓮來洛香村之時帶著自認是拿著出門去的禮物看望這位素未謀面的弟妹。
誰曾想,二人不但沒能見到孫碧蓮,連房門都沒進去過被人以各種理由趕了同來。當然禮也沒送出去。
過了許久她們才知孫碧蓮並非身體抱恙,而是根本看不鄉下泥腿子,怕髒了她的屋。自從,大房二房便恨起了孫碧蓮,都認爲香林書之所以能讀書都是他們兩房作了莫大的犧牲才換來,香林書這一房現在應該每個月拿銀子供著他們才行。便暗暗收集孫碧蓮的小道消息,想悄悄地在香玉面前告她一狀,以此來緩解和香玉的關係。
更爲糟糕的是前兩天洛寶田來說香玉要回來了,她現在已經封爲長公主殿下,要全村人出村口迎香玉。
這個消息驚得老香家下下的人都是外焦裡嫩。
香雪最是吃驚,不相信道:“這怎麼可能?她,她只不過是個小乞丐罷了。要不是我們老香家……。”
說到這裡便被洛寶田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道:“我不知道你們在京城到底是得了多大的造化,林書現在也當官了。可有件事你們必須得弄明白,林書的官是皇家給的,香玉現在是皇家的人。出村口迎接的事你們去還是不去?給個說法吧。”
老香頭是個愛面子的,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當官了還被香玉壓一頭,便十分不開心。只蹲在地抽著吧唧吧唧地抽著旱菸袋不放,一句話不說。
長公主什麼的他不懂,但是里正的話他不得不考慮考慮呀。
大李氏卻罵罵咧咧道:“讓咱去迎接香玉那賤妮子沒門兒!我小兒子是當官的,我小媳婦是右相的閨女!……”
最後洛寶田是搖著頭出的老李家的門,這戶人家也真是,怎麼不懂得變通變通呢?
瞧瞧那原先跟著香玉的人家不都富起來了?現在村子裡蓋大瓦房的人多的是!
但是洛寶田這一番話還是有人聽到心裡去的,如老香家的大房二房。在洛寶田走後,她們便悄悄地商量起來。
然後洛寶田便又去了孫碧蓮家,他家香林書的媳婦總歸是官家女子,應該會明事理吧?
但是一進孫碧蓮家的大門,便聽到陣陣尖叫和摔盆子摔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