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立馬浮現(xiàn)了一抹緊張,有些踉蹌的起身道:“紅玉怎麼敢勞煩太皇太后大駕,太皇太后如此盛情,真是折煞奴婢了?!?
“說什麼折煞不折煞,二十年前你可和哀家一樣是入宮的秀女啊。哀家素知你最穩(wěn)重不過,這些年馮家也確實仰仗你了?!边x秀就是這麼殘酷,雀屏中選的自然可以榮華富貴,沒被選上的就註定在宮中爲奴爲婢,斷無放回的道理。
“太皇太后言重了,能爲太皇太后辦事是奴婢的福分?!边^去的事早已過去,虛妄的撈都撈不起來。如今的她早就不是什麼丞相的女兒,而是一個管事的姑姑,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奴婢。
“有些話,希望你不止當著我的面這麼說,在皇上面前你也一樣要這麼說?!碧侍笊钪灰^了選秀這一關,即便是皇上後悔了也斷無退貨的道理。所以一定不能讓皇上在公開選秀之前得知馮水水的真面目,一定不能。
只可惜前面的人把路鋪的再好,後面的人也未必會珍惜。比如此刻儲秀宮內,其他秀女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著教引嬤嬤學習宮中禮儀,在規(guī)定的範圍內不時的進行調整,以讓自己的動作更爲雅觀。只有馮水水一個人,高高的坐在一旁,看著這些癡心妄想的人兒。哼,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翅膀。入宮對於馮家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兒,畢竟馮家入宮之人已經達到八位了。
“馮姑娘,請下來和奴婢們一起練?!笔珂旅鏌o表情的道,對於馮水水的行爲舉止她非常的不滿,不過誰讓馮水水的靠山厲害,所以即使再不滿,她也只能壓著性子勸解。
“不練,不練,要練你練,我纔不練吶。再說本姑娘天生麗質,練習那些玩意兒只會損害本姑娘浪漫的天性?!瘪T水水彈著指甲說道,對這個蔫了的茄子心中是萬分
不滿。
“請馮水水姑娘下來和大家一起練習,大家都是小主兒,有些事情必須要一起做。”淑媛繼續(xù)勸解道,臉上已經顯出了幾分無奈。倒不是她樂意管這個不服管教的主兒,實在是上頭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讓馮水水擁有完美的禮儀。
馮水水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嬤嬤,你說我們練習這個有用麼?如果有用的話,爲什麼每一屆練習所有的人都練習了,但是被選上的永遠只有三兩個人。所以,這根本是沒用的東西。既然沒有用,我又何必浪費精力練習這個吶?!?
“馮姑娘,練習這些禮儀雖然不一定會被皇上選上,可是不練習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被選上。所以還請馮姑娘下來練習,這樣才能讓馮姑娘雀屏中選。”淑媛已經萬分不耐了,臉色也漸漸不好看了起來。
馮水水從淑媛的話裡聽出來有可能選不上的意思,於是立即瞪了她一眼,十分不滿的道:“嬤嬤,咱要不要打個賭?咱就看看,不練習這些禮儀的我,究竟會不會被選上。禮儀,千年不變的死物,能有多好看?”
“馮姑娘,請下來練習禮儀?!笔珂碌穆曇魸u漸發(fā)硬,成爲教引嬤嬤這麼多年,倒是第一個遇見敢和她嗆聲的??可酱笥衷觞N樣,孤身一人的她有何曾怕過誰,將她惹火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行,不能魚死網破,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即便自己曾經性子烈如火,現(xiàn)在也不得不化身爲水。因爲她要活著,以前那麼難過的日子都走過來了,所以還會怕眼前這個有些刁蠻的小丫頭嗎?
馮水水向來被馮家人視爲下一屆皇后,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不曾被人這般對待過。只見她極爲粗魯?shù)膹淖郎舷聛?,故意軟軟踏踏的走步,路過淑媛身旁時,還不忘示威性的伸個懶腰道:“好累啊,是時候休息了。龍
生龍鳳生鳳,有些東西是上天註定的,有些人即便是練破了腳,中就是好無用。”
“馮姑娘,奴婢知道你心中多少有些不滿。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是照做的好,你雖然有可能成爲皇室中人,不過讓你好好練習禮儀的可是已經成爲皇室中人的人,所以還請馮姑娘不要爲難奴婢。”淑媛已經竭力壓制,只不過眼裡還是冒出幾分怒火。一想到這樣的人就要成爲皇后,她就覺得渾身難受。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配稱爲歐陽世民的孫媳婦兒。
見馮水水沒有動作,淑媛舉止優(yōu)美的走到馮水水面前,一臉雍容華貴的道:“馮姑娘,有些時候你要忍耐一些。等你成爲了人中之鳳,想要整整奴婢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嗎?還是馮姑娘堅持要我去稟告太皇太后,說你不尊教化把你逐出皇宮?”
馮水水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知道自家姑姑有多麼恐怖,也知道入宮失敗的人在馮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她惡狠狠的瞪了淑媛一眼,還是認命的走回隊伍中。
儲秀宮的屋頂上,韓赤月將青瓦合上,笑問坐在一旁的歐陽洛熙道:“怎麼樣,佳麗不少吧,除了李詩詩以外,你又看上哪個了?”
“嘛,確實有幾個挺合我眼緣的。”歐陽洛熙心不在焉的道,這淑媛好本事啊,而且人又長得漂亮完全是能具有主宰宮中宮的資質,怎麼會只止步於教引嬤嬤吶。有意思,宮裡的事情還真是非常有意思啊。
“喂,想什麼就說出來啊,一個人悶在哪兒瞎琢磨什麼吶?!表n赤月見低反應狀態(tài)的歐陽洛熙有些著急的道,這傢伙不會真的被美女勾走魂兒了吧。
歐陽洛熙笑笑,沒有說話,只是眼裡閃過的那抹精光,提示她已經有了某一個想法。歐陽洛熙隨意的笑一笑,宮裡可就有人要倒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