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哥?!蔽医悠痣娫?,打了個招呼。
“天童啊,上次你給我發那小男孩,我說怎么覺得面熟呢,看了你們大隊隨后發的一份協查通報我才想起來,那小崽子是一個流浪兒童啊,有兩次他跑到我們轄區來,我還送過他去救助站呢。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滿臉都臟兮兮的,與照片上的模樣天壤地別,我一時才沒認出來?!?
我知道,陳林哲突然打電話過來,不可能就是告訴我他已經想起了照片上的小男孩是誰這么簡單的,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壓抑住內心的興奮,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看到你們第二份協查通報后,我就想了起來,你們不是說他極有可能住在旅館和出租屋這些地方么,我這幾天都在幫你留意著這事呢?!?
聽到這里,我感覺到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忍不住問道:“林哲哥,有消息了?”
“哈哈,沒消息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啊,我剛剛接到了線人的消息,這小孩就在我們轄區一間私人公寓里面住著呢,你看你現在有時間不,我們一起去一趟?!标惲终艿穆曇衾镆餐钢还膳d奮之情。
“有時間!有時間!你在哪里?”我馬上回答著說。
“行,你也別著急,那公寓在玉林巷里面,我們在玉林巷口見面吧,誰先到了就等一下?!?
掛了電話,新生剛好進了屋,我忙著告訴他,我單位上有事,我得馬上過去一趟,水已經在燒了,讓他自己下面條吃。
我匆匆坐電梯下了樓去,在門口等出租車的時候,我給大熊匯報了這件事情,一來這算是重要線索了,我想的是最好他與王小瑞都能一起過來,萬一那主謀也在,方便控制;二一個,上次的協查通報里也說了,協助我們找到小男孩會有一萬元的賞金,大熊作為此案的主要負責人,這事也需要告知于他,要不然,到時候我去哪里拿錢給陳林哲呢,派出所每天的事情那么多,我可不認為他會這么有閑心一直幫我盯著這事。
大熊接到我的電話,也很高興,問清了地址后,說他馬上與王小瑞過來。
二十分鐘后,我到了玉林巷口,陳林哲已經在那里了,這里是他們派出所的轄區,他過來比較近一些。我給大熊打了個電話,問他們走到哪里了,他說馬上就到,三分鐘后,我們一行四人會合在了玉林巷口。
“林哲,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次要能抓住敏娃子,除了我們大隊的賞金,我私人再請你搓一頓!”見面后,大熊就笑著與陳林哲說道。
“哈哈,熊大,你現在當領導了,還親自來抓案子,真是個好領導啊?!标惲终芤部吞字?
“沒辦法,這案子鬧得大了,上頭領導都盯著的,我壓力大啊。”大熊皺著眉頭說。
“也是,我從警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碰著這么大的兒童失蹤案,真是怪事!”陳林哲咂巴著嘴說。
大熊沒有再繼續扯下去,話峰一轉,問道:“敏娃子現在在不在里面?”
“還不知道,接到你們的協查通報后,我第一時間把敏娃子的照片發到了各家旅館,卻是沒有反饋。但我們轄區還有不少的私人公寓,管理上沒那么嚴格,有好些家也沒有在我們派出所登記,所以我便讓線人幫著找一找,到今天才有了點消息?!标惲终芙忉屨f。
“線人在哪里,他怎么說的?”我問了一句。
“這些線人,賊得很,只賣消息,是不會出面的。他告訴我,敏娃子就在里面的青陽公寓,要不這樣,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找老板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再說?!标惲终芙ㄗh著說。
“行吧,我看這條街有兩個口子,這樣,小瑞,你經驗豐富一些,你去另一個口子守著,我與天童在這個口子,林哲去公寓打探情況,等會我們電話聯系?!贝笮軐ξ覀兎愿乐f。
聽了大熊的安排,他們二人就分頭行動了,我與大熊四處看了一下,發現街口有一個擺攤擦皮鞋的,便走了過去,裝著擦皮鞋,同時密切觀察著附近的情況。
十分鐘后,陳林哲回來了。
“怎么樣?”待他走近了,大熊趕緊問著。
“敏娃子這幾天的確是住在里面的,剛來那天,是一個中年男子帶他過來開的房間,之后那男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敏娃子一般也只是晚上才回來睡覺,白天都沒在公寓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確定是敏娃子?”大熊再次確認著。
“確定,老板看了照片的,一眼就認了出來!”陳林哲臉上有些興奮之情,如果說線人的消息還不是很可靠的話,得到公寓老板的確認,那這事就沒問題了。我與大熊同樣如此,趙春雨昏迷后,案子就又陷入了僵局,這個時候要能找到敏娃子,對我們幫助很大。
“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那個戴眼鏡和帽子的主謀了,如果再見到他,老板能不能認出來?”我問了一句。
“這事我也給老板提過,他說沒問題的。熊大,既然敏娃子每天晚上會回來睡覺,依我看,咱們還是守一守吧?!标惲终芙ㄗh說。
“肯定要守啊,不僅要守,還要把他給逮住,不能讓這小崽子跑了!”大熊皺眉說著。
這樣,大熊就再次分了工,我與他守在這個路口,陳林哲與王小瑞去另一邊的路口守著,就等敏娃子自投羅網了。
之后,我們就開始了無聊的守株待兔,我與大熊找了一家路邊賣小吃的攤點坐下來,時不時地閑聊一下,眼睛一刻也沒能放松盯著進入巷子的每一個人。
過了有一個多小時吧,我的精神長時間高度集中,有些疲憊了,我伸出手來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大熊看見我的樣子,讓我休息一會,他盯著就好了,我就站起身來,在巷口到巷子里二三十米的距離間隨意走動著。
因為我剛才一直盯著進入巷子的人,眼睛有些疲乏,所以,走著走著,我會不時地閉上眼睛一兩秒鐘,也算是讓眼睛休息一下。
我在巷口到巷子里來回走著,當我第二次從巷口往巷子里走時,剛走了十來步,我又一次閉上了眼睛,誰成想,這一次我剛閉上,就與人撞上了,我疑惑地睜開了眼睛,我剛才明明是見著前面沒有人的啊。
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斯文的中年人,梳著一個老式的分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奇特的是,他竟然穿著一身中山服,這種衣服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穿了。他的這個外表,讓我想起了民國時期的教書先生。
看著他的裝束,我頓時覺得有種面對老師的緊張,我忙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絲疑惑,皺起了眉頭。他的神情讓我心里一緊,莫不是我把他撞傷了?我忙著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我雖是閉著眼睛,可我的步子并不快啊,反而是他走了過來撞到了我身上,說起責任,至少也是一人一半吧。
這樣想著,我心里有了些底氣,再次看他時,他竟是直接就走了,步幅很大,步子也很快。我看著他快速離開的步子,不由得想道,我又沒讓你給我賠錢,你慌個啥呢。
我搖了搖頭,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從裝束到行為都是如此,莫不是從民國穿越過來的?
大熊走了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就是覺得那人有些奇怪而已。
“是啊,現在哪有穿那種衣服的。”大熊附和著說。
這時,大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后,臉色一下就變了……
“戴著眼鏡?中山裝?”
聽著大熊念出了這兩個關鍵詞,我心里一緊,這不就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的特征么,難道他還真有什么問題?
“站住!”我一愣神的功夫,大熊已經喊著這兩個字往巷子外面沖了出去。
我雖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卻也反應了過來,大熊一定是在追剛才那個男子,我沒有多想,也跟著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