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是心虛,我才剛有了女朋友,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再說了,我很喜歡小孩子,如果我女朋友真懷上了我的孩子,哪怕是計劃之外的,我也一定會讓她生下來的,因為打胎的話,不僅會傷害女方身體,也是對一個生命的褻瀆。
“我才不心虛,請你正常一點啊,你那么突然把這個娃娃舉到我面前,正常人都會被你嚇著的好么?”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覺得這個幽暖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問題,看她剛才那么淡定,現(xiàn)在說到這些陶瓷娃娃,卻很是容易激動,莫不是有人格分裂癥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兩個,還都是年輕人,你們幽姐我可是過來人了,我是希望你們別犯錯,要不然啊,活著的時候,他們是你的孩子,等到你殺死了他們,他們還是你的孩子,會回來找你們的,呵呵~~~”說到這里,幽暖暖抬起頭,對著空氣說:“看,他們都回來了呢。”
她這話,再次把我與大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嚇了出來。大熊忍不住打斷她說:“幽姐,你能不能別嚇我們,我們今天才剛認(rèn)識呢,你就把我們嚇破膽的話,我們以后都不敢到你店里來了。”
剛才的時候,我就見大熊想出聲制止幽暖暖,不過他好像一直在忍,我估計,他是打算讓幽暖暖先表演一陣,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畢竟,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找線索來的,能多了解一點是一點。
“不會不會,我怎么會嚇你們呢,這不是你們在問我店名的由來么,我就回答你們啊。現(xiàn)在記住了嗎?靈歸來,就是嬰靈歸來,他們的父母不要他們了,我會收留他們,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的。”說完,幽暖暖一手拿著剛才那個畸形的娃娃,另一只手溫柔地?fù)崦哪橗嫞拖袷窃趽崦约旱暮⒆右粯印?
她的這個動作,讓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有孩子的,因為她那種撫摸孩子時的母性關(guān)懷,是很自然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而她的這個年齡,如果沒有生過孩子,那才是不正常。
我與大熊呆在這個昏暗的靈歸來店里面,看著這詭異的女老板,心里都覺得很壓抑。并且看她這樣子,我們今天應(yīng)該也是問不出來什么其他消息了,再一個,我們現(xiàn)在是暗中調(diào)查,不能讓她察覺到我們與小薇認(rèn)識,所以,我與大熊一對眼,就準(zhǔn)備告辭離開。
“幽姐,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時間,我們兄弟二人再來店里看你啊。”大熊客套地說著。
“好啊,兩位小老弟,你們可慢著走。”幽暖暖抱著手中的女娃娃,笑著對我們說。她是把娃娃橫著抱在懷中的,娃娃的臉是向著她的身體那邊,我們只能看見娃娃的后腦勺。她的這個抱法,就與人們平常抱小孩的動作一樣。
她這樣抱,正好我不用看見娃娃那詭異的臉龐,以及那血紅色的眼睛。大熊都告辭了,我也隨口說道:“幽姐,那我們先走了。”
我剛說完,只見幽暖暖懷中的娃娃,突然就轉(zhuǎn)過了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這一次,我再也無法淡定了,驚得“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心臟也劇烈地跳動著。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這不是陶瓷做的娃娃么,為什么會動?我明明看到,娃娃的下半身一直沒有動啊,就只有臉突然轉(zhuǎn)了過來,像是一個活著的嬰兒,突然就轉(zhuǎn)過了頭來。
“唉喲,你真淘氣,看吧,嚇著哥哥了。”幽暖暖說著,騰出一只手來,慢慢把娃娃的頭轉(zhuǎn)了回去,又把娃娃的后腦勺對著我。我這才看了個明白,原來,這個陶瓷娃娃的頭與身體的聯(lián)結(jié)處,是可以旋轉(zhuǎn)的,我就想著:剛才一定是幽暖暖故意拔動了一下娃娃的頭,讓她轉(zhuǎn)過來的,媽的,真是個瘋婆娘!!
此時的我,呼吸有些不穩(wěn),整個人的心緒被幽暖暖攪得躁動不已。我本來想給她冒火的,可想著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年紀(jì)還比我大,比我媽也小不了幾歲了。這樣想著,我做了兩次深呼吸,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大熊,我們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店里再呆下去,想早點出去享受一下陽光的明媚。
剛才我與幽暖暖告別時,大熊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準(zhǔn)備走了,所以,他并沒有見到幽暖暖把那娃娃的頭轉(zhuǎn)了過來。是在聽到我大聲叫了一句后,才又轉(zhuǎn)回來,問我什么事,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幽暖暖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娃娃的頭旋了回去。
大熊沒有說什么,復(fù)又轉(zhuǎn)過頭,與我并排著,往店外走去。
“兩位小老弟!”身后,傳來了幽暖暖的聲音,我與大熊停下了腳步,遲疑著。
“兩位弟弟!”在我們遲疑的時候,幽暖暖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身后,她的聲音更真切地傳了過來。
沒辦法,我倆只得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看看她還有什么把戲。
“我說了,你們二位也算與我有緣,這樣吧,這兩個娃娃就送你們了。”說著,幽暖暖一手拿著一個陶瓷娃娃,舉到了我們面前。
這一次的兩個娃娃里面,沒有她剛才拿的那個長頭發(fā)小身體的小女孩,而是兩個短頭發(fā)的小男孩,只不過,這兩個男孩,同樣是很瘦小的臉,痛苦的表情,圓睜著的血紅的雙眼。
我與大熊怎么可能會喜歡這種陶瓷娃娃,同時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然后我倆就轉(zhuǎn)過頭,大步向前走去,再也不敢作停留。
“哎,哎。”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有點熟,但我倆都沒有停下步子,一來是覺得這地方不會有人認(rèn)識我們,二來是剛才著實被幽暖暖嚇得不輕,不敢再回頭。
我與大熊又向前走了十來步,然后,我的眼角余光就瞟見本來與我并排而走的大熊,突然不見了。這下,我不得不停了下來,回頭望了過去。
大熊正被一個男子拉著,我定睛一看,正是剛才在靈歸來外面擺地攤的那個男子,難怪我覺得聲音熟悉,他剛才與我們交談過的。我看見,男子拉著大熊在說著什么,我便走了過去。
“怎么樣,小兄弟,我這塊玉真是上好的玉觀音哦,絕對保你平安健康!”走上前,我就聽到他給大熊說著這話,原來是還不死心,想把手上的那塊墓穴玉賣給大熊。
“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買好了一塊了。”大熊此時想著快點離開此地,便直接說已經(jīng)買好了,想著這樣說,那人應(yīng)該就不會纏著他了。
“買好了?你是在靈歸來店里買的?”男子一聽大熊的話,松開了拉著大熊的手,一臉驚訝地問著。
看了這個男子的樣子,不僅是大熊,連我也跟著有些奇怪,不就是在別人家的店里買了塊玉么,這男子為什么如此驚訝。
“是啊,怎么了?”大熊來了興趣,便也不急著走了,問了男子這個問題。
“你們是不知道,我常年混跡于古玩街,卻是了解的。靈歸來的兩個老板,都是神經(jīng)病,你們在他們那里買玉,肯定被敲竹杠了!唉,我這有好玉不買,你們要去自找吃虧,真是!”說著,男子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兩個老板?哪兩個啊?”聽見男子的話,我想起了簾子后面的那雙眼睛,心想莫非這個人就是另外的一個老板。
“對啊,他們是兩口子嘛,男的又矮又瘸,長得奇丑無比,女的卻是有幾分姿色,這兩人的組合,本身就有問題。再一個啊,整條街都知道,每天到了半夜兩三點鐘,總能聽見靈歸來店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你們說說看,這大半夜不睡覺,在那里裝神弄鬼地哭,這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嗯,你們要在他們店里買玉啊,說不定不只是被敲竹杠,還會惹上些不干凈的東西哩。”最后這句話,是男子隔了幾秒鐘后才說出來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為了不讓大熊在幽暖暖那里買玉,而故意說出來嚇我們的。
我細(xì)細(xì)回想著男子的話,又矮又瘸的男人,和一個高挑又有姿色的女人,這兩個人,似乎還真是湊不到一塊去,可他們竟然就真的是兩口子,這世上還真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
如果只是這么一點,我倒還可以理解,在這個世界上,也還是有那么一群人,在選擇配偶的時候,不會只由外貌來決定,或許,那個又矮又瘸的男人,心地很好呢,又或者,他對幽暖暖能做到全心全意的呵護(hù),以此感動了幽暖暖呢。
讓我感興趣的,是男子說,每天到了半夜時分,靈歸來店里都會傳來女人的哭聲。按說,到了晚上,這店里沒有了顧客,就只有幽暖暖一個女人,她好端端地,哭個啥呢,就算有什么傷心事,哭個一天兩天就行了,天天晚上都如此的話,會是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