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陣勢景言心想,幸好段恒來的及時,讓她可以支走可可,不然情況只會更難收拾。
周圍的客人都安靜地看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小顧則是慌忙地給老板打電話。
為首的男子香□□道片派頭十足,一身黑衣,左頰有一道大哥通用的猙獰的疤痕,還可笑地叼著牙簽。景言為著自己心里這個可可味十足的形容暗自發笑。
“知道我是誰嗎?”男子囂張地問。
景言實在是連冷笑都不屑給他一個,只是微掀眼睫,“不知道。”
男子吃了個癟,臉色立刻漲紅呈豬肝色,一拍吧臺聲量不小地道,“老子是這一帶的大哥,哪一個見了我不叫一聲成哥?”
撐哥吧……景言翻個白眼,淡淡地道,“有話快說!”
“媽的,你以為老子在這里跟你鬧著玩嗎?我妹子昨天被你欺負了,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吧!”成哥惱火地咒道。
“你要為她出頭你問我?我憑什么幫你出主意?”景言不耐煩地說。
“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死丫頭,今天你使什么手段也迷惑不了我干哥哥!最好給我乖乖的!”顧綺欣臉上貼著一塊創可貼,叫囂的嘴臉益發丑惡。
“放心,我目前還沒有這么好的忍受能力,我有品味的!”景言譏誚地瞥了她一眼。
“老子本來想讓你下個跪道個歉就完了的,既然你這么不是抬舉,今天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
“難不成你想動手打女人?”景言的眼神不屑而涼薄,如利箭般射向一班混混。
“老子好歹也是□□,怎么他媽的會跟女人動手!”
“成哥,那我的事情怎么辦?”顧綺欣立刻不情愿地大叫。
“受不了了,你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景言煩躁地起身,“你的腦子要是實在不夠用,不如我幫你決定吧!是男人的話拼酒總行吧?你想單比還是一起來我無所謂,要是我輸了就隨你處置,你要是輸了以后叫我大姐,怎么樣?”
“媽的,老子憑什么叫你姐?”成哥一臉兇相。
“這么想輸啊?”景言白他一眼,然后轉身敲敲吧臺,“小顧,來幾瓶Vodka!成哥付賬。”
“景言,那么烈的酒呢,你行不行啊?還是我幫你叫老板來解決吧!”酒保小顧憂心地勸道。
“不用麻煩了!”景言微笑一下,舉手高聲道,“今天我和撐哥拼酒,這地方沒氣氛,我要自己挑場地,愿意觀戰的一起來,也好做個見證!”
“這就是你挑的地方?”成哥和幾個混混連帶著不少好奇心中趕來觀看的人,一路跟著景言來到了一棟足有二十層高的大廈天臺,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啊!”景言笑瞇瞇地點頭,自在地坐在天臺邊緣的高臺上,忽然就轉身把腿懸在高空中,毫無保護地坐在高臺邊緣,惹得眾人都驚呼出聲。
“你干什么,老子說是要解決事情,又沒有要逼死你!”成哥的聲音有一絲變調。
景言轉頭不屑地一笑,說:“你想太多了,這只是規則之一,愿意比的人都可以來,坐在這里喝,只要撐到最后就算贏!”
“你他媽是瘋子嗎?”成哥受不了地大罵。
“怎么,你他媽的不敢啊?那你認輸,以后叫我大姐好了!”景言狠戾而囂張地揚聲說。
“誰說老子不敢了!”成哥立刻爬上了高臺,有些膽戰心驚地在景言身邊坐下。
“成哥——”顧綺欣凄厲地叫。
“媽的,叫個屁啊!”成哥明顯在發抖,但還是強裝鎮定,對著幾個混混吼,“你們不上來就把酒給我拿來!”
自始至終忠實扮演小弟角色的幾個男子立刻將Vodka送過去。
景言爽快地接過酒,打開瓶蓋灌下一大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然后挑釁地看看成哥,“到你了!”
成哥咽咽口水,有些顫抖地擰開瓶蓋,猶豫著要不要喝。
無心看他的懦弱舉動,景言將目光轉向了遠處。
高樓上微涼的夜風有些狂烈,吹著她的長發在黑暗中亂舞。遠處是如鋪滿在黑絲絨上的各色珠寶在展覽般的璀璨燈火,這個城市的夜景美麗得有一些寂寥。
朦朧的眩暈不知道是從頭腦還是血液中緩緩散開,徐徐蔓延。胃里有灼燒般的熱烈感覺,升騰上了食道,甚至連口腔里也像是有火苗般火辣辣的。
緩緩揚起下巴,感受著冷風拂過每一個毛孔,景言恍惚而倨傲地微笑,瘋狂嗎……是啊,很瘋狂吧……
成哥終于喝下了一口,還有不少灑在了衣襟上,景言鄙夷地說:“在發抖嗎?”話音一落,又是毫不猶豫的一口,看的周圍每個人都是心驚膽寒。
“你……你……”成哥語不成聲地喘著氣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話,慢慢發著抖爬下了高臺,“老子不陪著你瘋。”
“言言——”可可焦急得快要發瘋的聲音自身后很遠的地方傳來。
一道極猛的力道狠狠箍住了景言的腰,將她迅速抱下高臺,牢牢困在懷里。
是很熟悉的味道和氣息,熟悉得有些恍惚,這個懷抱似乎比記憶中更加溫暖,不……甚至在她意識不甚清晰的此刻,都可以體會到有種灼熱的感覺,擁抱的很緊……
“景言,你還好吧?”居然真的是那個溫柔的嗓音,那么焦急,那么心痛。
景言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意,目光開始渙散,“沒事啊!”
“言言,你要嚇死我啊——”可可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我才離開一陣你怎么就出事了,要不是我想著你早回Never Land,你可怎么辦啊!”
“我沒事……”景言努力集中著被酒精作用弄得有些游離的思緒,模糊地看見洛維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狠狠一拳揮到了成哥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接著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補上重重一腳。
他絲毫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在所有的混混圍過來以后也沒有眨過一下眼,只是以從未有過的狠戾面貌,如野獸般開始強悍凌厲的攻擊,每一拳,每一腳都用足了力道。
“可可,照顧景言,我去幫洛維!”安啟哲臉色也是前所未見的陰狠,他將景言小心翼翼地交給可可,便沖上去加入了打斗,一樣的表情冷峻,下手毫不留情。
思緒越來越游離,景言恍然地看見安啟哲抄起Vodka酒瓶敲在一個混混的頭上。他的手指依然修長優雅,那么好看,而他此刻在用那樣完美的手指,狠狠地握拳揍向那些混混,漸漸被鮮血染紅……
一場混亂的打斗以所有的混混,包括成哥在內躺在地上□□不止而告終。
顧綺欣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在一邊發著抖,好半天才想到要離開,卻被洛維一把抓住。
洛維被一個混混用酒瓶砸傷了手臂,此刻正汩汩流血,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毫無感覺,只是神色凌厲地瞪視著顧綺欣,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冰冷氣息。
他輕聲低語,似是來自地獄一般,“我不跟女人動手,但是也不想再看見你,不要逼我讓你消失!”
“我……我知道了……”顧綺欣害怕得瑟瑟發抖。
“滾!”洛維厭惡地松手,另一手壓住了傷口。
“洛維,你怎么樣?”安啟哲氣喘吁吁地走過來,身上全是塵土,臉上和手上都免不了掛了些彩,“去醫院看看吧!”
“喂,言言好像很難受!”可可扶著景言焦急地說。
洛維瞥了她們一眼,用未受傷的手拿出了鑰匙,“啟哲,你開車來的,帶景言去休息。可可,跟我去醫院!”
“哦!”可可看了安啟哲一眼,猶豫的將已經不剩下多少意識的景言交回他的懷里,看他珍視地擁著景言才略微放心。
“我先開車送你吧?”安啟哲擔心洛維的傷勢。
“不用了,又不是沒受過傷,女鬼喝的酒跟工業酒精沒多大區別,沒準得送醫院,你看著她吧!”洛維說完便走,連可可也不等。
“洛維你受傷了不要走那么快啊!”回過神來的可可忙追上去。
安啟哲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緊皺著眉頭,呼吸淺淡的景言,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緊緊攫住,擁住她,那雙肩膀比記憶中似乎更加消瘦,懷抱,忍不住收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