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要為言言慶祝,每個人都要表演節(jié)目?。 笨煽善鸷宓馈?
“好——可可和段恒表演強——”景言興致勃勃地舊事重提到了一半就被段恒警覺地捂住了嘴,他狡猾地把問題丟給了洛維, 還附贈一個沒什么誠意的笑容, “首先是樂隊的靈魂人物洛維!”
“噢……洛維!洛維!洛維!”所有的觀眾都開始?xì)g呼, 小女生的尖叫尤其激烈。
洛維倒也沒有推辭, 像是早有準(zhǔn)備似的, 再次回到舞臺上。抱起了他的吉他,對著麥克風(fēng)低聲說:“最近喜歡上一首歌,希望大家也喜歡!”
沒有什么大段的感言, 酷酷的表演一向是洛維的標(biāo)志。
伴隨著大郝的鼓聲,吉他彈奏出很歡快很有些輕松味道的前奏, 讓人詫異的是洛維竟然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似乎有些落寞。他眼神認(rèn)真而深邃, 很是動人,像是深深夜空中最遙遠星星的光芒。
他輕輕點著頭用混合著漫不經(jīng)心的輕快的聲調(diào)哼唱道: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天我要離開
熟悉的地方的你
要分離
我眼淚就掉下去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yīng)你
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
不回頭地走下去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yīng)你
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
不回頭地走下去……”
狂歡到了凌晨三四點, 大家又笑又鬧到筋疲力盡,在Never Land的門前大笑大叫著告別。
明顯也有些喝多了的洛維終于在醉意中難得紳士了一把,沒有可可的一再強調(diào)也默默地跟著景言送她回家。
一路上景言是走的東拐西搖,大概是兩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所以難得地沒有爭執(zhí)斗嘴。他們當(dāng)然也沒有做任何有意義的交談, 單純走路就已經(jīng)很耗費精神了。
一路安靜地一起走回去, 兩人一直前所未有地和平相處, 甚至在景言腳下一拐的時候, 洛維還能搭手扶她一把。
到了樓下, 景言嬉皮笑臉地說:“大嬸,路上小心, 遇見劫色的不要反抗,保命要緊!”
溫暖的手推了一下她的頭,力道很輕,接著是洛維悶悶的聲音,“閉嘴吧你!”
“那好,我上去睡覺了!”景言懶散地?fù)]揮手,轉(zhuǎn)身就要上樓。
“喂,女鬼!”洛維忽然就輕聲叫住了她。
“大嬸,你一個人走夜路害怕嗎?”景言笑得醉眼迷離,沒有了平日的狡黠,忽然有些傻氣。
“白癡,你還沒說再見!”洛維的神色在路燈過于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模糊,加上視線實在不清晰,景言真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覺得他有些奇怪。
“你的紳士風(fēng)度能維持一小時不?好吧……我忍了,大嬸再見!”她忿忿地咕噥著。
溫?zé)岬氖终圃俅紊爝^來揉揉她的頭頂,很輕很柔的,甚至讓她有些覺得是自己醉了所產(chǎn)生的幻覺。因為洛維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和她接觸的,更何況是這樣溫柔的觸摸。
“仙人掌……”一聲模糊而溫柔的低喃,景言嚴(yán)重懷疑是自己的幻聽。因為這三個字基本與眼前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什么……?”景言不確定地問出了聲。
“沒什么……”好像隱約聽到了洛維的嘆息,很輕卻又那么悠長。
然后他的手似乎又輕輕地拂過了她因為高考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剪的留海,遲疑了一下,指尖在她的額際短暫停留,帶來片刻的溫暖觸感,旋即便消失無蹤。
“大嬸你神神叨叨要干嘛啊,沒事我就上去睡覺了!”景言累的幾乎要就地倒下,半閉著眼抱怨道。
“女鬼,再見!”洛維輕聲說,聲音又帶著唱歌時候那種隱約的落寞了。但是景言的思緒已經(jīng)像是漿糊一樣容不得她仔細(xì)比對,只能隨意地?fù)u搖手徑自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嗯,大嬸拜拜!”揮揮手,搖搖晃晃地轉(zhuǎn)身,她摸索著扶手爬上了樓。
景言回到小屋就沉沉睡去,直到隔天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的事情了。
“喂……”景言接起電話的時候仍然是很迷糊,聲音都是混沌的。喝了太多加上鬧得太歡,她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睡了那么久都沒有恢復(fù)的跡象。
“言言,你還在睡?。磕悄悴恢缆寰S走了?”可可在電話的另一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走哪里去了?”景言根本就是不經(jīng)大腦地在憑著本能發(fā)問。
“他昨天一聲不響,而且早就準(zhǔn)備了也不告訴我們。今天到了機場才發(fā)信息說他早就辦了手續(xù)去美國明尼蘇達大學(xué)留學(xué)……他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啊……”可可說的顛三倒四,可以聽出很焦急。
“哦……”睡意沉沉的她基本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隨意地應(yīng)著。
“你果然是根本就沒有在聽我說什么……算了,你還是去睡覺吧,我找猴子說去!”可可忿忿地掛了電話。
景言沒有清醒的跡象,只是放下了電話,緩緩地爬回床上繼續(x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