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不絕于耳,某個號稱要絕食發泄的人正在“嚼食”當中。
“景言,謝謝你這些天一直陪著我啊!”可可大剌剌地坐在床上,一邊吃著薯片看著電視一邊感傷地說。
坐在在一邊無奈地托著下巴,對著可可整整一個上午的景言嘆息道,“那你還有什么傷感的啊……”
“你難道不覺的劇情怎么看都很感人嗎?”
“感人在哪里啊!你已經看了幾百遍《流星花園》了!”
“小滋啊,你難道不覺的她很讓人感動嗎?雖然道明寺不喜歡她,但她還是對他很好很好……”
景言將目光移到電視屏幕上,英俊的道明寺對小滋說:“去找個好男人吧!我們兩個是沒有希望的……不要再等下去了。”
小滋的臉色有一霎那的僵硬,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心還是在為眼前這個人而牽動,但是,她很好地掩飾了,故作輕松地笑著說:“還好,我今天還在想,如過你找我出來,是找我做你女朋友的話,我該怎么辦呢!”
然后,她繼續輕松地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我真的好喜歡這個場景呢!”可可悵然笑著說,“現在我終于想通了,要做個瀟灑的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很好!”景言聞言立刻開始收拾小桌上堆積的零食袋。
“咱們也該準備一下去繼續演出了,樂隊快有三天沒有正式演出了!”可可神清氣爽地起來,看來電視劇和零食是她最好的療傷裝備。
“洛維那么對你,你居然還要去?”景言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洛維他對我很好,如果是作為朋友和死黨來看的話,雖然他從來不會掛在嘴邊,但是他做了很多。”可可的神情變得柔軟,眼光渺遠地似在回憶,“那時候我接近他算是目的不純了,樂隊剛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累很忙,但是他從來都不會讓我熬夜,中午無論如何都會讓我能睡午覺。我記得第一個五一,宿舍的人都不在,我一個人害怕,是他一直打電話陪我,雖然都不怎么說話……”想著,可可就忽然笑了出來。
“后來我有一次扭傷了腳,當時不想告訴爸爸媽媽,也是洛維一直在身邊照顧我,每天背著我上課下課,給我打飯打水……我想我之所以那么喜歡他也有這些原因吧。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但是作為戀人就不夠了,沒有相同程度的感情,總會有一方受不了的……”
“……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啊?”景言問的小心翼翼。
可可因為她的慎戒表情直發笑,“我早就已經想開了,雖然做不了戀人,有個對自己好的朋友也很不錯啊!”
“是么……可是你對樂隊的事那么上心,我還是有些懷疑。”
“的確,從前覺得是為了洛維,但是現在我發現了,樂隊對我很重要,所以,以后我要為自己和樂隊努力!”可可說的豪情萬丈。
景言見她說的毫無芥蒂,終于完全放心,一副謝天謝地的樣子,“好吧,一切聽可可大人的!”
可可換上內疚的表情,“對了,這些天耽誤你和安啟哲約會了吧!抱歉!”
景言莞爾,輕松地說,“你是該抱歉,對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和他早玩完了你也不知道!”
可可瞬間大驚失色,緊張地問:“為什么?你們究竟怎么了?你不是對他挺認真的?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可可你問這么一大堆我怎么回答啊?”景言失笑,“放心,就是游戲結束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現在又新的目標了!”
“真的……?”可可不放心地追問。
“真的啊,不比你一天到晚用肥皂劇轟炸我更難受,好了,趕緊洗臉,我們去Never Land!”景言一邊跟可可笑鬧一邊把她推進洗手間,然后,笑容漸漸斂去。
“猴子——”可可一進Never Land便歡快地撲過去,沒形象地爬到杜榮背上“欺壓”他。
“我說地主——二師弟,你不能一回來就折騰我吧?”杜榮嘴上雖然在貧,眼中卻有溫暖的笑意。
“你去死吧,臭猴子!”可可笑著大力地拍著杜榮的背脊。
“可可,感覺好些了嗎?”大郝輕聲溫和地問道。
可可爽朗地笑笑,用力拍拍自己胸膛,“放心,我可是牧可可啊!”
“別拍了,夠平了……”杜榮壞壞地來了一句。
“我掐死你!”可可頓時兇相畢露,恨恨地掐住了杜榮的脖子。
“二師弟……目無尊長……咳咳……”杜榮掙扎著,大郝和景言皆是在一旁幸災樂禍。
“對了,洛維呢?”可可問話的時候,已經很自然,看樣子她恢復的很好。
“呃……我和大郝也幾天沒見他了,剛剛打電話,他晚點會到吧!”杜榮面有難色地回答,然后想到什么,有些遲疑地說:“對了,景言,安啟哲他們學校開學了,他昨天返校了,你不知道吧……”
“哦,現在聽說了……”景言無所謂地聳肩。
“你少在那里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可可又拍了杜榮一下。
忽然,Never Land里的氣氛躁動了起來,伴隨著幾聲拔高的尖叫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議論的嗡嗡聲頓時四起,越來越有擴大的趨勢。
“怎么了?……老大!!”杜榮伸長脖子看向門口,忽然間就怪叫出聲。
“洛維——”可可一看,也有些失控地尖叫出聲,居然連大郝都在一邊倒吸一口涼氣。
“哇,cool!”景言在一邊冷眼看著,涼涼地起哄,完全沒有關心的意思。
原來,洛維之前長到留海垂落可以覆住半張俊美的臉,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和不羈的半長頭發,被他一夕之間全部剃光!
依舊是那張冷漠而優美的臉,連狹長犀利的黑眸也絲毫未變地閃爍著冷光,雖然光頭看起來也依然無法減損他的耀眼帥氣,可是終究還是讓很多人感到不適應。
“哇,是不是為情所傷所以才斷發斷情啊,就算光頭也好帥啊!”距離很近的某個女生花癡地感慨。
“跟刑滿釋放似的,還帥!”景言忍不住翻個白眼,譏諷道。
“景言……”可可拉拉景言的手,以眼神哀求她不要計較了。
“OK,行為藝術……可以了吧?”景言對可可算是頗為無奈了。
“老大,頭發……怎么……”杜榮艱難地在自己的腦袋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可是對著洛維就是不敢直接問出口。
“剃了。”洛維酷酷地簡潔回答。
“我知道,可是……究竟是為什么?”杜榮問的艱難無比,顯然是在費心組織語句。
“想剃就剃了。”淡淡一句話噎得杜榮噤聲。
“呃……洛維,我已經沒事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希望樂隊還能好好繼續下去。”可可打斷兩人,表情平靜地說。
“嗯,改叫‘零點樂隊’就剛剛好了!”景言要笑不笑地涼薄諷刺。
杜榮一聽,幾乎是忍笑忍到了面目猙獰,但是對著洛維的臉色他也不敢笑出聲。
洛維看也不看景言,鄭重地對可可說:“謝謝你,我沒問題!”
“那——”可可看著眾人笑一笑,振奮地大聲道,“我們‘景言’樂隊可以正式恢復演出了!”
“好——”杜榮一個人的歡呼顯得尤其的尷尬,慢慢由高昂變得無聲無息。
大郝一貫地沉默,只是點了點頭,洛維沒有什么表情,景言則是一副百無聊賴的無所謂樣子。
可可自己也冒出了冷汗,夸張地干笑兩聲,“干什么啊,都是自己人,來,一笑泯恩仇!”說著,豪氣地拉起洛維的手,又拽起景言的手,強行將兩只手握到一起。
洛維有些不耐地抽回自己的手,很艱難地冷聲對景言說:“那天話重了些,別介意!”
景言不屑地白他一眼,“喲,你們村這么跟人道歉的啊!”
“景言,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計較了嘛!”可可適時地打圓場。
“拜托,你已經謝幕了,不要習慣性為他收拾爛攤子好不好,你是他什么人啊?”景言給可可使個眼色。
可可招架不住地撓撓頭,最后只得尷尬地攬住洛維的肩膀,強裝出爽朗的笑容,“呵呵,我是他的兄弟啊!”
景言終于還是被可可傻傻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受不了你!”
洛維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終于對景言低聲卻鄭重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句話,雖然簡單,但卻足以讓了解他的可可,杜榮和大郝全都愣在當場。
景言因為可可的關系已經氣消了,所以無所謂地拍了拍洛維的肩,“行了,大嬸,過去就過去吧!”
洛維的臉色瞬間陰暗不少,杜榮忙攬住他的肩膀,“老大,去喝兩杯慶祝一下樂隊恢復吧!”
“啊,是啊是啊,今天我請客!”可可立刻也開始笑著調節氣氛,拉著景言就走。
“干嘛,你們很詭異唉……”景言有些莫名其妙。
可可壓低聲音在景言耳邊說,“拜托,見好就收吧,我可是從來沒聽見過洛維說那三個字!”
景言聞言,更是露出了惡劣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