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哀怨啊……”可可趴在Never Land的吧臺上有氣無力地說,“不是約會,不是擁抱,不是互訴衷腸……居然我一回來就要恢復排練準備演出!”
“你家洛大嬸果然是不解風情的人!”景言在一旁好笑地看著可可。
“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過幾天天是情人節啊……”
“你可以提醒一下他嘛!”
“算了,還是我去準備吧,就算提醒他也只會說無聊的!”可可嘆息,忽然間又想起什么似的抓住景言問:“我看你和安啟哲和之前感覺不一樣了呢?難道發生了什么?”
“哪里不一樣了?”景言失笑。
“就是感覺嘛!”可可形容不出,有些急躁,“那天剛剛看到你們就覺得了,好像比我和洛維還要像情侶呢,他以前那些女友和他在一起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在玩,可是你們兩個現在就不像!”
景言低笑幾聲,垂著眼想了片刻,忽然就輕聲說:“那是因為我不是在玩啊……”
“啊?”可可頓時大驚失色,“那時我以為你很厲害的……你不是和他玩玩……而已,難道你……”情急之下她已經語無倫次。
景言低頭摸出煙盒,將一支ESSE含在唇間,忽然又取下,放回煙盒里,將煙盒扔在吧臺上,輕笑一下,“不要緊張啦!”
“景言……”可可忽然間換上了有些擔心的神色。
“喂,猴子在那邊找你呢!好像有事!”景言灑脫地拍拍她的肩膀。
“我去看看……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說哦!”可可一邊離開還一邊不忘叮囑。
景言推開煙盒,有些疲憊地伏在吧臺上,忽然,一杯BELLINI被推到了她的眼前。
“怎么,今天扮演的是憂郁少女?”居然是一臉笑意的段恒。
“怎么,沒帶顧綺欣出來?”景言啜飲一口,無所謂地問。
“沒有價值了,還要犧牲自己,劃不來!”段恒撇撇嘴,目光四下里搜尋可可的身影。
景言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調侃道,“何必要強求呢,人家眼里又沒有你,處處和洛維過不去只不過是讓她更煩你而已!”
段恒喝口酒,低笑著,邪氣又好看的臉上有嘲諷的笑容,“你以為我是因為得不到才這么做?”
“莫非你這種爛人還能有什么高尚的借口?”景言來了興趣。
“只是因為看見洛維得到了我很想要的東西又不知道珍惜,所以心里不爽而已!”段恒仍是笑,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郁。
“沒辦法,誰讓可可就是喜歡他那個冷樣子呢!”
“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另一個人,無論個性如何也是會盡自己所能讓對方感到幸福……雖然這句話文藝了些,但你不覺的是實話么?”段恒看著景言,眼中有無奈。
心里某個隱匿起來的角落在微微涌動,景言感覺到了一些相似的情緒,“是啊,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總會希望他好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傻得連被忽略都感覺不到,還是一心要付出……”段恒悵嘆。
“真是奇怪呢,你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喜歡可可的呢?”
“你這么聰明又怎么會問這種傻問題?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喜歡另一個人,還用得著苦惱嗎?我也時常會問自己,是喜歡她傻呢,還是喜歡她男人婆——”段恒隱約苦笑,搖搖頭又喝一口酒,“無解……”
景言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的確,我真是傻了……居然問這種問題。”
“搞不定安啟哲?那你不如來安慰我好了!”段恒很快又恢復了輕佻的樣子。
“女鬼,排練時間不是讓你來當交際花的!”洛維忽然出現拉起景言,冷冷地對段恒說:“麻煩你,離我的女主音遠一點!”
“喲,很難得嘛,居然能勞駕洛維親自來警告我!”段恒笑容中氣勢凌厲。
“不用這么客氣,我和你沒那么熟!”洛維輕蔑地瞥他一眼,拉過景言,瞪視她說:“趕緊去排練,別讓我說第二遍!”
“我是你家奴隸嗎?”景言撇過臉不甩他。
“怎么,你怕我把她也拐走啊?”段恒邪笑著挑釁地問,語氣很欠扁。
“你要是不怕鬼上身就盡管試!”洛維走近他,眼神冰冷仿如利劍,“我一直很敬佩花瓶當得如此樂在其中、樂此不疲的人,不過如果你荷爾蒙分泌實在很旺盛,我勸你最好去醫院看看!”
一番譏諷讓景言都忍不住暗中叫好,段恒自然也是臉色微變,不過仍是維持著笑意,“謝謝你的提醒,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挑戰!”
“有一個字,真的很適合形容你現在表現出的這種心理障礙,不過我覺得不適合說出口,你要是有時間也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現在她要去練習了!”洛維冷著臉說完就推景言離開。
被迫遠離的景言趁洛維背對自己的機回頭對段恒調侃地做了個無聲的口型:“他,說,你,賤……”
段恒冷冷一笑,眼神忽然間就變得若有所思,繼續和洛維冷眼相諷。
隔天,演出的準備依然在進行,絲毫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
“快要情人節了還要天天演出,真是的……老大不準備過節么?”杜榮一邊調試貝斯一邊嘀咕。
“情人節,是給有情人過的,自作多情的人只能表演完以后下臺一鞠躬。”可可站著發了很久的呆才幽幽嘆息道,十足的文藝少女味道。
“地主婆,你這一聲嘆息的好小女人啊,真難得!莫非你和老大吵架了?”杜榮嬉笑著說。
“你去死吧,爛猴子!”可可郁卒地瞪他一眼。
景言笑著跟臺下坐著的安啟哲招招手,忽然就看見段恒走進Never Land,依然是那樣風流倜儻,只是右手包扎著厚厚的紗布,看著有些刺眼。
“受傷了干嘛還出來招搖,真礙眼……”可可又是一聲咕噥。
“我又怎么招你啦,我的地主婆婆!”杜榮一垮臉,很囧的表情。
“沒說你,自作多情什么呀!彈你的貝斯!”可可白他一眼,目光忍不住飄向了臺下的段恒身上。
目睹一切的景言心下有了些許了然,扔下手中的譜子叫過可可,“可可,下去坐坐吧!”
聞言,可可遲疑了一下,才跟著景言下臺去。
“喂,最好跟我老實說,怎么了,嗯?”景言以眼光瞟瞟段恒。
“昨天我從洛維公寓出來,遇見幾個喝醉的流 氓,是他救了我,結果手受了點傷……”可可低低地說,表情有些不自在。
“媽 的!”景言忽然間臉色一變,幾乎是暴怒道,“洛維是怎么想的,居然大晚上讓你自己回學校去?他是不是個男人啊!”
“景言你小聲一點啦!”可可連忙捂住景言的嘴,急的快要哭出來,“我不想讓洛維知道,反正我也沒受什么欺負啊!”
“都這樣了你還要為他想?”景言壓低聲音吼,“你知道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啊,萬一……他是你男朋友,這本來就是他的失職!你有什么可隱瞞的,你這樣一直隱忍他永遠不會明白你的付出!”
“別再說了……”可可幾乎是痛苦地低語。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啊!”景言見到從來都是開朗樂觀的可可露出如此表情,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我自己和洛維吵架,自己跑出來的,求求你別告訴她好不好!”可可哀求道。
景言的表情頓時冷淡了許多,“你說實話,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沒有啦……”可可有些勉強地笑道,“就是為情人節的事情爭執了一下嘛,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么冷淡的……”
“要是有事一定要跟我說,明白嗎?”景言鄭重地說。
“嗯,你放心啦!”可可咧開嘴笑笑,“準備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