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孫小的話,顏元輕輕一笑,說到峨嵋跟明教的深仇大恨吶,滅絕或是對明教的人,尤其是那楊逍,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站在顏元的立場,她跟明教並沒有什麼糾葛,只是對於明教那等濫殺無辜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要抗元,你們聯合了起來,一樣能抗元,並不需要與明教有何糾葛。明教與江湖各大門派的恩怨你們也是知道的,加了明教,只怕你們不僅要被蒙古人追殺,就是各大門派的人,那也不會放過你們。”顏元肯定了孫小不肯加入明教乃是明智之舉。
“但你們並不必急於豎起抗元的旗子。有些東西,做就行了,不必嚷得天下皆知。而且,既要抗元,你們也該選出你們的頭頭,還有一干糧草兵器,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顏道出眼下他們最應該做的事兒。
孫小聽得直點頭,“一直以來,韓述都是我們的頭兒,往後,當然也是!”
“啊,不,不,不,我不行,我不行!我一個粗人,論腦子我不如你,我什麼都不懂,哪裡是我能當頭兒的呢,不行,不行!”韓述立刻推卻地說,孫小道:“爲君者,無須懂得行軍打仗,只要懂得能人善用,廣言納誎即可,你不做,那你想著由誰來做,又都能讓我們那麼多的山頭頭都心服口服的?”孫小如此指出,“這些年來,那些山頭頭哪個不是被你管得服服貼貼的。”
“我那兒哪是管得他們服服貼貼啊,我是揍得他們服帖。可我這武功,我這武功也多是師傅教的啊!那,讓師傅當我們的頭兒吧!”韓述是立刻就想到了顏元,顏元教了他內功心法,後來雖說一直在山上沒下過山,卻也一直在來往的信中,教著韓述如何地練功,故而韓述的武功進步極快,也使得韓述這些事一直跑在打人的前頭,一發不可收拾!
顏元掃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孫小既然說了你當頭頭合適,那你就當吧!不過,依著你們的情形,還是要快些找個軍師才成。”
孫小也直點頭道:“不錯,我們這些都是野路子出身的,雖然有那麼點小聰明,可要是辦起正經事兒來,卻是遠遠不夠的!”
“此事急不來。韓述是個傻大個,往後你還是多照應著他!”顏元與孫小說著,孫小笑道:“女俠放心,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韓述,咱們可是要做一輩子的兄弟?”
“說的什麼傻話,當然是一輩子的兄弟!”韓述摟過孫小的肩膀猛拍著說,孫小一笑,韓述此人,哪怕並不算是頂頂的人才,卻是大智若愚,且重義氣,能爲兄弟豁出性命不要。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在揍了那麼多的山頭盜匪頭後,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著韓述。
顏元跨上了馬背,在這十年裡,她可算是學會騎馬了,朝著韓述孫小道:“回去了,旁的事兒莫管,也別當那出頭鳥,你們只管著收留那些難民,多種些糧食,多練些兵,可以的話,多弄點武器。”
“哎,師傅您說的我都記下了!”韓述咧著嘴笑著答應,那傻樣,顏元都看不下去了。
“女俠若是能尋著軍師了就往我們那兒送去!”孫小朝著顏元說了這一句,讓顏元頗感責任重大啊,他們是真缺個智囊啊!偏偏這智囊卻是可遇不可求。
“我會尋尋看的!”再怎麼難,那也得去找是吧!
“讓女俠費心了!”孫小朝著顏元作揖,顏元點點頭,“我此去武當,你們多保重!”
“師傅,您也多保證!”當徒兒的韓述可是很是殷勤地送顏元,顏元揚起馬繩,策馬而行,韓述在後頭大喊道:“師傅,有空要來看我們吶!”
顏元聽著沒恩裡克的頭朝他揮了揮手,孫小微微一笑,他能想到將來的光明大道呢,日子啊,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師姐,韓述這個徒弟您認下了嗎?”音洛一直將韓述看在眼裡,卻並不曾問起顏元,這一走遠了,這方問起,顏元道:“想來我如今要收徒,師傅也不會說什麼了!”
“這是自然!”要說整個峨嵋,除了滅絕,再沒有比音洛更清楚顏元武功的人了,顏元早已出師,整個峨嵋上下,怕是除了滅絕,再無人是她的對手!
“師姐,我們去武當做什麼?”音洛問了這個她好奇了許久的問題,就等著顏元回答,顏元側過腦袋道:“到了武當你就知道了,眼下不必心急。”
音洛笑道:“那我就等著師姐大發神威了!”
顏元笑出聲了,“那可是要等著!”
武當山吶,這可不遠了!眼下的武當山自是熱鬧得緊,正逢著張三豐張真人百歲大壽,更有那失蹤多年的張翠山張五俠重回中原,張五俠或許無關重要,但他卻是知曉那屠龍刀下落的人,自是引得衆人矚目!
“不錯,你的一雙腿會變成這樣,是我之故,你要怪就怪我!”六大門派的人齊聚,自是再三逼迫於張翠山道出謝遜的下落,以宋遠橋爲道的武當七俠,卻是要聯七人之力,破了少林寺的陣法,以此而要退了這些逼迫於張翠山之人。
只是武當七俠的俞岱巖雙腿被斷,不便於行,宋遠橋想出了法子讓張翠山之妻殷素素代之而結陣,俞岱巖爲證實心中的猜測,終是問出了殷素素這麼一句,殷素素自不曾隱瞞,一一地承認了當年自己是如何從俞岱巖的手中奪了倚天劍,又是如何陰差陽錯地害了俞岱巖成了一個廢人。
俞岱巖聞之而痛不欲生,“啊,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像一個廢人一樣地活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外面聽到聲音的宋遠橋與張翠山破門而入,走到俞岱巖的身旁,安撫地喚著三弟,三哥!
俞岱巖嚎啕大哭,捉著宋遠橋的手,“大師兄,我這心裡的坎兒過不去,過不去啊!”
“三哥!”張翠山看到俞岱巖這般的模樣,心如刀割,痛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