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內閣駐華特別調查廳”可以算是日本在華的最高的情報機構,而且它還擔任著分析戰況和國際局勢等職責,因此獲得了大量的信息來源。其中不乏各地駐軍(日軍)情況、火力配置甚至是詳細的布防圖,這些大量而精準的信息是很難用電臺傳輸的,在抄收上也很容易出現失誤和偏差,所以趙繼統準備去重慶進行一次詳細的匯報(八路軍在重慶化龍橋附近的紅巖嘴也開辦了辦事處)。
1939年11月26日,蘇聯制造了“曼尼拉炮擊事件”,以此為借口對芬蘭宣戰,在兩國邊境發動全線進攻。趙繼統以此為契機,請遠在臺灣的金田芝中將回來坐鎮,自己秘密的潛入了“敵占區”。見到蔣介石后,先是奉上了日軍十余座大城市的布防圖,又講述了自己提議的“東進”計劃。蔣介石聽到趙繼統正想方設法的令日軍從中國抽調兵力去和英法開戰,頓時喜出望外,破天荒的和他喝了一杯酒,而且當場就要給趙繼統升職、授勛,被他以尚未成功為由婉拒了。
趙繼統又詳細的介紹了一下汪偽“76號”的情況,言明這是日本情報機構唯一不受自己控制的“危險品”,而且常常使用暗殺手段,長期以往恐對我軍不利。鑒于該組織多是由中統叛徒、幫派份子為主,是否能派人詐降潛伏進去?惜命的蔣介石不顧深夜,立刻召來了時任戰地黨政委員會委員陳立夫(陳立夫成立的中統)。兩人密談至天亮,擬定了一個初步計劃,此后國民黨在汪偽“76號”內,潛入了多達四個諜報人員(中統叛徒身份兩個、軍統叛徒身份一個、幫會份子身份一個),他們獲得的情報會由重慶再反饋給趙繼統。
12月14日正在國際聯盟譴責蘇聯的非法攻擊行動時,一身上校裝束的趙繼統跟隨鄭介民進入了中蘇技術研究所,從這一天起,金田芝中將開始向內閣、陸軍省和海軍軍令部傳送詳盡的“蘇芬戰爭”情報。這一系列情報雖有一兩天的滯后性,但是其詳盡程度不亞于蘇軍自己的戰報,致使英、美、德等國家不惜用金錢來購買該情報,使得日本在情報界大大的出了一次名。
趙繼統在事后分析中將“蘇芬戰爭”分為兩個階段,前半階段從1939年11月30日開始至1940年1月31日結束,歷時62天。1939年11月30日,蘇聯紅軍在前蘇聯芬邊界全線4個地區發起進攻。經過激戰,蘇聯紅軍除在戰線北端達成預定目的外,在其他地區均遭慘敗,被迫停止進攻,重新調整部署,增調兵力,準備再次進攻。
后半階段從1940年2月1日開始至3月13日結束,歷時41天。在這一階段,蘇聯紅軍西北方面軍集中第7、第13集團軍,共21個步兵師、6個坦克旅的兵力,在卡累利阿地峽實施重點進攻,以2個集團軍的相鄰翼側向維堡方向實施主要突擊。經過1個多月的艱苦作戰,蘇聯紅軍突破了曼納海姆防線,攻占了維堡,迫使芬蘭按照蘇聯提出的條件簽訂了和約,結束了戰爭。其根本原因是芬蘭軍隊已瀕于兵員枯竭、彈盡糧絕、外援無望的險境。
英法兩國雖表示愿意出兵援助芬蘭,德國卻威脅說如芬蘭接受英法援助,戰火將擴及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瑞典、挪威迫于德國的壓力,拒絕英法軍隊過境。在這種情況下,芬蘭**只得在瑞典的斡旋下于3月7日派代表至莫斯科與前蘇聯議和。
1940年3月28日向蘇聯公布了紅軍在冬季戰爭中的傷亡數字為:死亡48745人,傷158863人。而根據趙繼統的分析,紅軍的傷病員很可能超過50萬,蘇聯紅軍的損失約為近20萬,傷亡合計70萬以上。龐大的蘇聯面對總人口只有440余萬,常備陸軍只有3.2萬的一個小國,怎么會贏得如此狼狽?
趙繼統分析是由于蘇聯在1937~1938年大清洗運動后上任的許多年輕師職指揮官都缺少實戰經驗,也缺少指揮器材,在作戰中常常情況不明,判斷失誤,舉措緩慢。在大清洗中,蘇聯軍官有80%被撤換,新上來的都是忠于斯大林而不懂指揮戰爭的,熟悉當地環境的芬蘭軍隊發揮滑雪特長,避免正面作戰,以小分隊廣泛進行伏擊戰、阻擊戰,打了就跑,突襲蘇聯紅軍的翼側與后勤,切斷蘇聯紅軍的補給,使蘇聯紅軍火力優勢無法發揮,經常陷入挨凍受餓的境地。正是這份報告令德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對發動侵略蘇聯的企圖更具信心,并開始著手聯系芬蘭加入其計劃,最終引爆了1941年6月底的蘇德戰爭,芬蘭同德國出兵奪回冬季戰爭中失去的土地。
“蘇芬戰爭”結束以后,趙繼統特地宴請了一直為自己“服務”的“北山小組”,該小組是潛伏在重慶的高級日諜小組,這次主要承擔保障和通訊任務。趙繼統獲得的情報都是由他們發送給特別調查廳的,其組長北山奈々子偽裝成趙繼統暫雇的傭人接收情報。現在任務完成在臨走之前,大家聚一下(也是為了讓鄭介民的人拍下照片,日后破獲了也算還他個人情)。
“北山小組”的人對這位“上忍”的事跡那真是耳熟能詳,可是今天看到這位身穿長衫、滿嘴東北大碴子味的猥瑣大叔(老和服務員動手動腳),怎么也和那個嚴謹、無畏的“諜王”聯系不到一起。
等菜上齊后,恢復嚴肅面孔的趙繼統開始用標準的北平味兒中文(當兵時學習的)和他們交流,與剛才的行徑判若兩人。等他走后,放開局促的幾個家伙開始議論起如果鈴木少將身穿軍服,用帶有京都口音的日文向他們訓話時,得有多么的瀟灑,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一個月后,該小組在向其直屬情報機構發送重慶天氣情況時(為日軍轟炸作參考),被軍統“特種技術研究室”監聽定位技術破獲,全員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