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完全和陳嘉漁一模一樣的臉。剛才明明——
慕西瑞怔住了,盯著陳嘉禾的背影,目不轉睛。
“二少?”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出神,陸蔓試圖讓他回神。
誰料剛回神的人,對司機道,“跟上前面那輛白色的車。”
語畢,他對陸蔓道,“查查慕郗城的行蹤,還有他身邊帶走的那個女人。”
楊嫣然開車接陳嘉禾回家,三個女孩兒一路上說說笑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車被人跟蹤了。
車子從機場駛離開,一路跟隨著,直到駛入華溪路。
到一棟普通居民公寓前停下來,慕西瑞坐在車內,看著三個女孩子一起下車,那個剛才和慕郗城離開的女孩兒,怎么現在又驟然出現在了華溪路的公寓?
慕西瑞擰眉,對身邊的陸蔓道,“我要入住在這里的那個女人的身份,和所有詳細的個人資料。”
“明白。”陸蔓應聲。
須臾后,手機不斷地震動,她接了一個電話。
不是太久,時間也并非太長。
通話很快結束后,她對慕西瑞說道,“二少,我們安.插在大少身邊的眼線說他今天所飛的航班是到蘇州去的,而隨行陪伴的一共有7名保鏢,一個女管家,再有是慕威森的助理Jan還有跟著他的女人,姜時汕姜小姐。”
聽陸蔓報備完,慕西瑞眉頭皺的更厲害。
如果陪在慕郗城身邊的姜時汕是陳嘉漁,那剛才,他看到的住在這所公寓里的女孩子又是誰?
不管是誰,先留在他身邊很有必要。
擁有那么一張和陳嘉漁一模一樣的臉,對于慕郗城來說,都是致命的。
想到這兒,慕西瑞又驟然冷笑,眼神間空洞的悲愴隱藏在這冠冕堂皇的冷笑后。
……
……
近似兩個小時的航班,蘇州市就要抵達。
低頭瞥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安睡的女孩兒,慕郗城眼神里有縱容的笑容。
直到空姐提醒,飛機就要著陸,時汕迷迷蒙蒙地醒過來,她這才覺察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靠在慕郗城的肩膀上睡著了。
幾乎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要是那個時候就靠在他的肩膀上,那……
時汕這么想著,飛機已經完全降落慢慢著陸,一眾人紛紛下飛機。
她看著慕郗城站起來,果不其然地不自覺得聳了聳肩膀。
應該很麻,時汕想。
“走了。”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慕郗城完全是下意識地動作直接握住了她手。
瞬間,十指緊扣。
時汕盯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些失神。
這些不自覺得習慣,他一向如此,而處于被動狀態的她,逐漸就那么漠然地接受了?
她都愕然與,自己什么時候這么習慣他的。
這份熟稔,讓她幾乎沒有猶豫地掙開了他的手。
慕郗城一愣,看她臉上的神情,對她道,“乖,不牽著你的手,走丟了,我可怎么找。”
這一次他幾乎沒有考慮她的意愿,直接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死死扣在手里。
時汕幾乎因為他驟然的用力,微不可聞地蹙了眉。
直到下了飛機,一眾人上車,他竟然一直是握著她的手的,就算她就坐在他的身邊,就算同在一輛車上,他也沒有松開。
時汕不是沒有想過掙脫,但是完全掙脫不開。
阿拉斯加sheriff安靜地待在一邊,左邊是他的懷抱,右邊是sheriff,時汕最終還是妥協了,任由著他握著她的手。
從機場驅車的車程雖然不算遠,但也消耗了一些時間。
直到驅車漸漸風景切換發生了變化,時汕透過車窗看著,內心那抹異樣感又完全升騰了起來。
黑色的邁巴赫駛到一處路口,慕郗城叮囑簡道,“停車,將我和太太放下來,你們先到老宅去,囑托吳嵐簡單打理一下就好。”
陳家老宅,時不時有人清理,一直保持著整潔。
慕郗城主動要求下車,這樣的他不多見,一般他都不愿走太多的路的。
時汕見他握著她的手,下車。
沒辦法,只能尾隨其后。
倒是這么一來sheriff有些不樂意了,有急著想要下車的谷欠望。
尤其是車門一開,它更是直接‘汪汪——’地叫了兩聲。
除了初次和sheriff見到,時汕還沒有見他有這么興奮躁動的時候。
完全控制不住地直接跳下了車,見它如此,慕郗城只能完全隨它去了。
時汕注意力在sheriff身上,直到兩輛邁巴赫一前一后開走,她才聽到身邊的人說了句,“四處走走。”
時汕納罕,回神看到四周臨河的蘇州建筑,完全像是入了畫。
古樸的街道,臨河的河畔有小孩子在戲水,行人見熟練操著語言軟玉輕儂,是吳語。
慕郗城有意注意觀察著他妻子臉上神情的變化,每一個細致入微神情都看在眼里。
“慕郗城,這里,很美。”
“自然美。”
他淺笑,他和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怎么能不美。
“再向前繼續走,我們不走林蔭公路,走窄巷,很快就能到家。”
雨后的蘇州市,空氣里氤氳著清新的雨水。
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外加一條威猛的阿拉斯加犬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逐漸走過石橋,越來越靠近陳家府邸的老宅。
時汕看著青瓦白墻的景致,思緒在一點一點地變得毫無思緒的凌亂。
越走越近,漸漸地遠遠看到兩輛停在院落外的邁巴赫,sheriff已經完全奔跑了過去。
慕郗城握著時汕的手,帶著她向前走,直到站在一樁蘇式建筑大門外,聽身邊的人告訴她,“乖,我們到家了。”
隨后對方摟住了她的肩膀,被他摟著向前走,他體溫的溫度,還有四周一切的景致,讓時汕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可入前庭院前,她還是看到了,鐵門外“陳”這個繁體字。
不是慕家宅院嗎?怎么會在門外出現姓氏‘陳’。
來不及細想這些,慕郗城已經領著她入了前園,細細碎碎落了一地的紫藤蘿,花瓣星星點點,雨后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長廊、小荷池、秋千架,蘇州院落這樣的布置和安排,讓時汕突然想到了遠在海城市的慕家莊園,布置風格幾乎和這里如出一轍。
不過慕家宅院占地面積更廣闊一些,似乎將蘇式建筑的古樸意發揮到了極致。
這院落不及慕家大,但也算是格外寬廣了。
進入客廳,時汕看到一旁正在吩咐女傭整理家的吳嵐。
吳嵐過來特意帶了幫手,慕郗城應允了。
眼看就是準備晚餐的時候,吳嵐問慕郗城,“先生,您看需不需要一味廚師?我處理餐飲,不是很…….”
吳嵐說這話完全不是謙虛,雖然做飯菜她也很擅長,可相對于慕宅每日準備的三餐的籌備,一個人哪兒能籌備好。
慕郗城沒有答應,他說,“不用麻煩,我和太太的一日三餐,我想辦法解決。”
“您要親自下廚?”
吳嵐愕然,除了太太在慕家,大致了解他煮過一次姜糖水,慕家所有人,是沒有人直到慕先生會下廚的。
慕郗城淺淡地應了一聲,“嗯。”
而后,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進來以后,就站在原地四處看著的時汕。
吳嵐此時,沒覺察先生和太太的異樣,想著晚餐的問題,起先的這第一天,她是擔憂的。
畢竟,慕家大少,慕家府邸的用餐雖然總不至于每餐精致極致。
但是慕郗城口味挑剔,唯獨對蘇菜情有獨鐘,更不愛西餐西點。
倒是因為太太來了,改變了很多,向來的中式早餐,也完全變成了西式的。可,用餐的要求從未對廚師降低過。
吳嵐自2006年后接觸慕郗城,真正的慕郗城以前過過什么樣的日子,她完全不曾知曉。
聽他說,自己會下廚,當然是驚愕的。
見時汕站著,吳嵐道,“太太,樓上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了,您要是累了,就上樓去休息。”
時汕回過神來,慕郗城上前握著她的手,“我們上去吧。”
“好。”
只這么應了一聲,就被慕郗城帶著走。
漸漸上樓,吳嵐還叮囑時汕,“太太你小心腳下,這復古式的樓梯臺階有些高,會有些不舒服。”
可時汕完全沒有受此障礙,一步一步向上走,一切都覺得很舒適。
從一樓上去,原本跟在慕郗城走在吳嵐身后的時汕,最終直接走到兩個人的前面,超過了帶路的人。
沒有人告訴她臥室在哪兒,要到幾樓。
她直接扶著樓梯扶手到了二樓。
吳嵐錯愕,“這——”
太太是第一次來,怎么會?
慕郗城擺手,示意她不要上前打攪。
他站在樓梯口,看著時汕一步一步走到曾經自己的臥室前,完全找對了。
伸手推門,一室沉郁的藍色,讓時汕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