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完全被她染上了很濃郁的女性化色彩,而那個女孩兒用一種最不動聲色的方式正在一點點占據他的世界。)
這晚,沈漫妮做了一個夢,夢到葉敬文在校園舞會后給她準備平底鞋,雨天載著她到臨街的咖啡廳買上一杯熱奶茶,還有那個雨天里隔著雨霧的親吻,潮濕的,青澀的味道,她羞怯地閉上眼……
等到再睜開,眼前的畫面突然改變,親吻她的人不是葉敬文,是慕千尋。
他的眼神那么深邃,寒潭如冰,仿佛能將她完全吞噬一樣……
成熟男人的味道,氣息,還有好不遮掩的眼瞳深處的對她的谷欠望。
架高她的纖細的腿,讓她無措慌張地無法收攏,直接就要……
“不……不要……”
沈漫妮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驚覺于自己出了一頭的冷汗。
坐在牀畔上深深喘息,沈漫妮托著自己的臉,突然想到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自從她結婚,她太明白自己現在的立場和地位,雖然是她自己主動和對方劃清楚關系,但她還是擔憂害怕,他真的會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
畢竟,已婚。
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
而,慕千尋昨晚對她做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預計的底線。
收斂了自己想心緒,沈漫妮已經習慣自己清醒后身邊的慕千尋不在,他那樣作息嚴謹的人怎么會和她一樣一直睡到現在的七點四十分。
換好衣服,將窗簾拉開,最近的冬雨終于停了,陽光散盡屋子里,也照耀在她的臉上。
過了今晚的除夕,就是新春新的一年到來。
而她的婚姻,這么想著沈漫妮很少有的低落情緒上來,還是蹙了眉。
可是,等她轉身卻意外地看到被自己弄得凌亂的露臺桌面上已經擺放的整整齊齊,顏料盒是合上的,水粉筆、油畫筆還有油畫刀都放置在工具箱內。
散亂滿露臺的畫冊,都被整齊地收起來擺放在一旁的小型藤編書架上。
真的畫起畫來的時候,她是忘我的,什么都無所顧忌的。
知道慕千尋是一個多么整潔有潔癖的人,自他回來,她已經不敢在室內畫畫,將一切都轉移到了露臺上……
每日都要作畫,露臺上的場景可想而知。
能變得這么整齊,她完全是意外的。
難道,是有家里的阿姨來整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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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這么想著,突然臥室的門被推開,有人推門而入。
健身房運動后夾雜著汗水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迎面襲來,沈漫妮突然別過臉,不想和他對視,卻還是像往常一樣非常有禮貌地對他打招呼道:“慕大哥,早。”
“嗯?!?
慕千尋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漫妮白.皙的柔軟的脖頸曲線上,因為側過頭的這個動作,讓她線條顯得更美,上面留有一處黯淡的紅痕,讓他的目光更加暗沉了幾分。
雖然經過*,那枚留在脖頸間的吻痕已經很快淡了下去,但是由于沈漫妮肌膚太過白希的原因,還是很顯眼。
“過來?!贝己竦纳ひ羧攵?,讓沈漫妮沒由來的排斥。
可是想到自己媽叮嚀的話,強撐著忍住內心的那份不甘愿,向前走了幾步。
她不想在慕千尋面前表現的過分忐忑和緊張,更不想示弱。
“今天,穿一件高領的毛衣。”
沈漫妮僵直著背脊站在原地等了半天,等到的就是這么一句話。瞬時間,有些莫名。
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高領的毛衣,總覺得箍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因為慕千尋的一句話,讓手心攥成拳頭的沈漫妮,抬眼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他。
“為什么?”
很澄澈的目光,盈盈的,像是泛著層層漣漪,滑過慕千尋的心尖。
正因為她這份青澀的不諳世事,讓他伸手碰觸上那抹吻痕。
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直接的觸碰,輕微薄繭的觸感,撫摸在她滑嫩細膩的肌膚上,仿佛生出一種觸電的感覺,酥麻的浸透她的背脊,讓沈漫妮有些無措,“慕……大哥?你……”
慕千尋的視線落在,沈漫妮因為緊張羞怯而戰栗不易的,脖頸曲線上,她似乎很喜歡穿睡裙,就像是這樣的深冬,也是一件簡單的米色暖絨絨線睡衣,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曼妙模樣,只露出精致的鎖骨……
一條精美的鎖骨鏈,因為她別過臉的羞怯動作,輕輕地顫動著,在清晨的微茫中顯出銀質的光澤。
這樣簡單,一碰觸就會有反應羞怯的女孩子無疑是用單純演繹了一場最過動人的誘.惑。
輕撫過她后頸的肌膚,看著瑩潤的肌膚已經布滿了紅粉的女孩子,慕千尋薄唇微動道,“去吧,還件高領衣服?!?
沈漫妮只想著離開,沒有回應他的話,也不再問他為什么執意想要自己換高領的衣服。
再多問,她怕自己會在這個男人的氣勢下,心跳失衡。
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看到剛剛健身回來的人,不同于往常的冷厲,隨意的解開了幾顆襯衫扣子,線條分明的緊實肌理若隱若現,讓她急忙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
慌慌張張地急速離開,也離開他的縈繞著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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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間里。
沈漫妮打開衣柜,快速地翻騰著寄希望于能找一件高領的衣服,但是往往事與愿違,她不喜歡高領的衣服,別說是毛衣,連外套里都沒有。
正為這件事情發愁的女孩兒,卻通過衣柜上的鏡子側過頭,在她的脖頸上清楚地看到了那個淺淡的印子。
這是?……
“騰”地一下,讓她已經恢復常態的臉上又變得更紅。
倒不是因為這樣的吻痕,而是聯想到落下這枚吻痕的人,昨晚在大雨天的賓利車內,是如何欺身而上。
想要留下痕跡,沐浴、外加*后都沒消退……
只能說明,他不是簡單的吻的,而是含著她的肌膚熾熱渴求地吮的,甚至是輕咬。
男女間的事情,她空白如同一張紙。
大體的東西是明白的,也有自己朋友談起,可偏偏真正的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她一無所知。
那些莫名的情愫,在她和慕千尋的相處中,變得讓她一點點的參透,更多的是驚訝錯愕和緊張。
從來,她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相處過……
他的衣服擺放在衣柜里,就和她的緊緊地貼靠在一起。
仿佛,永遠就會如此,再也不會分開。
沈漫妮蹙眉,繼續俯身,翻找衣物,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適的衣服,想了想以后,她即刻想到了一件佩飾:圍巾。
但是,清苑里的她還真的沒有圍巾。
慕千尋住在墨爾本,他們婚后彼此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她也常常會回自己家去,不在清苑居住。
如果,不是慕千尋這次回來,她似乎連這個男人的模樣都快忘記的差不多了。
打開一旁的收納柜,在換好衣服后,沈漫妮挑了一條慕千尋的圍巾。
深灰色的。
女人佩戴除了對她來說有些長,但顏色也是不礙事的。
就這么,沈漫妮整理好了,站在衣柜前又在思索自己私自動用他的東西,會不會讓慕千尋生氣。
畢竟,慕千尋的東西誰都不能碰觸。
她來清苑的第一天,就被家里的許阿姨這么特別的叮囑,強調過。
想了想,她正要將圍巾接下來,就聽背后有人冷冷地說了句,“很配你。”
清冷的嗓音,音質極冰,但是沈漫妮不得不承認慕千尋的聲音很好聽,而且,聽不出情緒的讓人心驚。
很配?
思忖著他語調里這兩個字的深層次含義。
正因為知道他就在她背后,距離她很近,近似貼著她的纖瘦的背脊,沈漫妮才更加不敢回頭看。
身后的人仿佛運動后在抽煙,修長的指夾著煙,叮囑,“別動?!边@兩個字以后,開始給她自背后系圍巾。
沈漫妮屏住呼吸,任由著背后的人動作,自己卻一動都不敢動。
慕千尋給沈漫妮系圍巾,很快就發現,她有意側過肩膀,這個小動作透出了她對他的排斥。
而鎖骨不停的起伏,她呼吸的頻率也在增加。
“怕什么?怕我?”
低沉醇厚的嗓音,吐露出的質問,讓沈漫妮不由得咬緊了嘴唇。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依舊背脊僵直著任由著他的動作,隨著漸漸將圍巾系好。
沈漫妮才緩緩轉過身來,對他道,“謝謝?!?
讓慕千尋瞬間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