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熙無奈的看著落璃,這哪還像個女孩子,真是千杯不醉啊。
她不像其他的一些大家閨秀,只會繡繡花,安靜而秀雅。她活脫脫是一個……一個什麼,顧燕熙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她絕對與別人不同,甚至是獨一無二的。
可是這樣的落璃要命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雖說是接下了酒樓的打理,可這“天下第一食府”談何容易。說實話,落璃心裡也沒譜。不過,雖然這麼說,她還是留了心眼。
她說的是天下第一食府,可不是盈利第一食府。
只是突出“天下第一”即可。
落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竟然連顧燕熙灼熱的視線都沒有注意到。
當晚,兩人各懷心思,自然一起回府。
“落璃真是有本事。”小蘭輕聲的說。
“可不是,原來二少爺對她那麼好,現在又是大少爺。”小蘭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感嘆的說。
“小梅,我要是有落璃一半能幹就好了。”端著洗腳水的小蘭跨著肩說。
“現在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議論她呢。”
“是啊,好羨慕她。可我只能在這裡端洗腳水。”
“哼。”小梅不屑的看了一眼小蘭,“她倒也不怕,若是有些話傳到了夫人耳朵裡,又有她好受的了。”
“什麼話啊?”小蘭有些好奇的問。
“別人都是那丫頭眼光高著呢。之前二少爺看中了她,可她根本不屑,大概是不想當妾室。之後夫人又叫她做大丫頭,她還是回絕,剛開始都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現在可不是清楚了,咱們大少爺人好,長得也是百裡挑一,人家是看中了大少爺,想做他的夫人呢……”
一聽她這麼說,小蘭急得直跺腳,“我的好姐姐,這話在這說說也就算了,可別傳到了夫人的耳朵裡呀。”
小梅面色一變,突然笑道。“我隨口說說而已。倒是你們原來敢情不是很好嗎?現在她可是大少爺面前的紅人,只要一句話,你就不用再做粗使丫頭了,怎麼就沒爲你說一句話呢?”
小蘭面色一黯,“她一定是忘記了……”
小梅連連冷笑,只是不再說話。
“你們兩個死丫頭還在嘀咕什麼呢?要等這水涼了纔給夫人送去是不是?”雲翠已經在前面站了很久了,見狀不由的呵斥道。
兩人不敢再說什麼,慌忙端了水急步而走。
這夜,落璃也是輾轉反側,久久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出了將軍府,到了京城裡將這裡的酒樓看了個遍,把他們的菜單都記下了,還品嚐了他們的招牌菜。正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落璃想,這一招運用在商場上應該也是百試百靈的。
不過,這裡的大酒樓倒都是一個樣,在落璃的眼中那叫一個古色古香,不過,倒也是奢華。
到了第三日,落璃將一張圖紙交給酒樓管事,告訴他們酒樓要重新裝修時,掌櫃的瞠目結舌。又不敢輕易得罪落璃,只是遣了小廝去回稟顧燕熙。
此時的顧燕熙正在蘇越在留仙樓
。
聽到小廝的回稟後,他沉吟片刻,方道,“以後她說什麼,你照做就是。”
倒是蘇越聽後,秀美緊蹙,那邊的酒樓和自己的酒樓是她和顧燕熙的心血。她一直認爲兩座酒樓也是她和顧燕熙的聯繫。現在那邊的平白交給了落璃,她心裡已經是十分的不舒服。現在聽到顧燕熙又這樣放任落璃胡鬧。不由得氣道,“燕熙,你就這樣任憑那小丫頭胡鬧?”
“這丫頭倒是有些本事。”顧燕熙一笑。
“有什麼本事?左右不過是哄男人開心的把戲。怎麼?燕熙,你不會真的看上了這個小丫頭了吧?”蘇越的面容有些扭曲。
顧燕熙看了一眼蘇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並沒有說話。
蘇越心中陡然生起了怒氣。“就算你看上了這個小丫頭,玩玩也就罷了,可我們要知道分寸,可別因爲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不分輕重壞了我們的大事。”
“放肆。”顧燕熙陡然開口。
嚇得蘇越一跳,慌忙跪了下去,眼裡竟然盈盈含了淚水。顧燕熙何時對她大聲說過話,這個樊落璃,她暗中咬緊了牙。
“你知道的,我自小就跟著你。我是擔心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只要你一句話。可是,我怕你出事,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說著,蘇越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顧燕熙一嘆,親手扶起了蘇越,“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越這才破涕爲笑,“那我就是白擔心了。”見顧燕熙臉上沒有了怒氣,她這才大膽的說:“剛剛是我不好,我口不擇言。下次我再也不會了。”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
顧燕熙點了點頭,伸手拂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蘇越臉色一紅,眼睛裡卻全是甜蜜。
天下食府裡,落璃自然知道那小廝去做什麼,她只是裝作沒看到罷了。
看那小廝回來再掌櫃耳邊耳語幾句,掌櫃的狐疑的看了眼落璃,嘆了口氣。
落璃好笑的看著掌櫃離去。
她擡手招呼那小廝過來。
“姑娘有何吩咐?”那小廝畢恭畢敬的問。
“大少爺在哪呢?”落璃佯裝無意的問。
“在留仙樓。”
“哦?”落璃一挑眉,“剛剛你是去見大少爺了。”
“啊。”那小廝一愣,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落璃撲哧一笑。
那小廝看著落璃的樣子一愣,竟然說不出話說。都說南頭賣饅頭家的閨女水靈,他看過,也就是有些好看罷了。自然是比不上蘇老闆的,可是爲什麼,剛剛落璃一笑,他竟然形容不出來自己的感覺,就像,就像仙女似的。
“發什麼呆啊?”落璃無奈的看他,“大少爺在做什麼呢?”
“大少爺和蘇老闆在一起。”
“嗯。”落璃聽後,心中一酸。繼而苦笑,她在這裡爲酒樓的事想破了腦袋,他倒好,那邊享受美人恩。
也許是爲了公事,可還有什麼事呢?
蘇越難道和自己一樣,是顧燕熙調來打理酒樓
的。
落璃原本想,自己在顧燕熙的心中總是有些不一樣的,可現在卻不敢肯定了。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剛剛再爲天下食府的金子招牌發愁,本來想找顧燕熙幫忙的,但因爲這小廝的話,她突然不想去找他了。
還好,這酒樓以後能有她一半的收入。
否則,她在這邊賣命,顧燕熙在那邊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叫她情何以堪。
那邊小廝見到落璃的臉色不停的轉換,只能站在一邊不聲不吭了,落璃沒說話,他也不敢走。
“這邊可有什麼知名的書畫家?”落璃突然開口。
“啊?”那小廝本來在發呆,落璃突然出口,他倒沒反應過來。
“你在問我?”他半晌反問道。
落璃擡眼,“這裡還有別人嗎?”
“有倒是有,原本是個窮書生,聽說老婆都跟別人跑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一字千金了。可是性子卻怪了,自己搬到城外的山林中住了。輕易不見客,就是見了也不一定能再讓他寫字了。就連當今萬歲想讓他爲自己的愛妃寫幾個字,都被他一口拒絕了。”小廝愛八卦,聽到落璃問他,自然得意洋洋的見自己知道的說了個遍。
落璃眼前一亮,她要的就是鰲頭。看來皇上都請不來的,就算叫了顧燕熙也不一定有用,可她偏偏就要試試,只是得到了這個人的墨寶,無疑就請了張金字招牌。不過,這嫌貧愛富是每個時代人的通病啊,這不,也許是老婆跟人跑了,纔會讓這個人變得這麼偏激吧。
“我們去找試試。”
“找什麼?”那小廝愕然。
“就找那人爲我們酒樓寫副招牌。”落璃一笑。
“啊?”小廝立刻苦了一張臉。
“怎麼這個樣子?”落璃瞪了他一眼,“你叫什麼?是不是小東子?”
“你怎麼知道?”小東瞪大了眼睛。
“秘密。”落璃眨了眨眼睛,其實她不過是聽到了掌櫃的叫他罷了。說著,也不理會小東子的表情了,自己一個人率先向外走去。
小東子只能認命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往外走,剛走到離酒樓的地方不遠,就看到一羣人圍著前面指指點點的。
落璃正要走過去,小東子一把拉住了她,“有些事,我們眼不見心不煩,還是別過去看的好。”
“什麼事?你倒是像知道。”落璃邊說,邊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碰觸。雖然知道小東子是不經意的,不過,落璃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太接近。
小東子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快走吧。
小東子越這麼說,落璃的興趣越大,徑直走了過去。
“哎,真可憐……”
“是啊,被打成這樣。”
“一個戲子而已,還端著架子幹什麼,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吧……”
落璃聽著這些議論聲,擠了過去。
這才見過一個少爺倒在地上,渾身髒兮兮的,就連衣服也有多處破裂,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被鞭子抽成那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