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屋內暫避!”直到一影衛跪在白沐青面前,她才從震驚中驚醒。
“我還不至于成為你們的累贅,”白沐青的聲音里明顯壓抑下了激動,她的身上有大渝皇室的傲氣,“外面是什么人?”
“尚且摸不清身份,應是屬下送公主回來路上不慎被有心人跟蹤了。”
影衛如實的回報,沐青腦海里已經篩選過幾重人選,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被反利用了,那些人是故意放她走的,以便找到這里,“既然不由分說就動手,你們也不便客氣!”
白沐青挽起長發,拔出藏在腰間的軟劍,大步流星地朝外院走去,那氣勢讓一旁的影衛心中暗生感嘆,這樣的氣度,大渝晉城公主無疑。
“公主留步!”白發長者手指一長棍,擋住了白沐青的去路,“恭請公主回屋稍作歇息,屋外的紛亂屬下自會清理干凈。”
白沐青從未見過博叔,可如今一眼便也知道面前這人就是他,將軟劍收回腰間,“有勞博叔了。”
博叔因沐青這一聲喚得神色有絲異動,但他仍是那般莊重,目送著白沐青回轉,朝內屋走去,那一年收了她的點心卻沒能護住她的父皇,余生立愿,護她平安無虞以來償還。
紛亂之中,博叔也辨別不出來得是何人,蒙面的黑布像是臨時蒙上去的,領頭的人武藝甚是不錯,而他身側的人都有意護著他的安全,定不會是一般的領隊,博叔決定擒賊先擒王,一個翻身,長棍已經到了那人面前。
“快交出公主,可饒你們不死!”有人這么喊,博叔嘴角輕
笑,“好大的口氣,要公主先問問我手中的棍子答不答應!”
一番激戰,雙方似乎勢均力敵,博叔與那領頭的人過了十幾招,但兩人似乎也不相上下,博叔心中也沒有底,畢竟從樣貌身形看那人比自己年輕很多,若是到了自己這把年紀,修為定是在自己之上,而放眼九荒有這樣的武功修為的會是誰呢?
就在分神之際,對方一個猛攻,博叔的身子往后踉蹌了幾步,正當對方趁此機會準備加攻之時,一抹身影從內院飛出,一尺白綾將那人的劍擋了回去,白綾的主人正是方才答應博叔回屋的白沐青。
她稍稍站穩了身子,站在了博叔的身前,“博叔,這些年我學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自己保護自己。”
一瞬間,大家都因為突然出現的白沐青住手了,而白沐青尚未來得及問對面那蒙面人是誰時,噠噠的馬蹄聲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有人脫口而出:“主子來了!”
主子?白沐青側目望去,那白馬之上帶著面具而來的,正是大渝的大皇子,是她的哥哥,白沐炆,雙目動情,微微濕潤,而站在她不遠處的人,竟就這樣看著她。
白沐青似乎才是眾人中第一個清醒的,她的劍直逼對面的人,劍在他脖子上架著,他的手下明顯很是驚慌,“我不知道你是誰,可你若是想要取我的性命,我會先殺了你!”她知道大哥不會武藝,所以在白沐炆下馬之前,她要結束這場意外。
“公主,手下留情,這是誤會!”有人急著喊出了口,那些原本殺來的人匆匆解下了遮面的黑布,白沐青認得他們的
臉,雖叫不出姓名,但卻都認得,因為他們都曾護衛過她,在廣陵。
突然腦海中有個念頭,傾城盯著對面那雙眼,那里面如今深邃得很,看不出喜怒,她手中的劍倏地收回。
“是我誤會了,看來公主無恙。”那人的聲音清冷得很,他沒有摘下蒙面的黑布,轉身上了馬,追隨他的那些人也紛紛上了馬。
但他離開的道路并不順暢,白沐炆的人馬將路堵住了,“既然壯士來了便是客,怎么能說走就走。”他不知道這蒙面之人到底是誰,但絕對不會讓青兒在此處的消息傳出去。
“在臨蘇的地界,還沒有我想走不能走的地方。”話音剛落,劍已然出竅,直指白馬之上的白沐炆,情急之下,白沐青甩出了白綾,纏住了那把劍。
“明一,別傷了我大哥!”
她沒有認出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是明一,但認出了他的屬下們,她知道他在生氣,雖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急急上前,“他是我大哥,不會傷害我!”
一聲大哥已經隔了十余年了,白馬之上的人,面具雖遮住了他的容顏與神情,但是沒能遮住他身子的顫動,那個立在他馬前護著他的,正是長大了的那個小丫頭。
“青兒……”他似乎用來全身的力氣,來呼喚這個乳名。
被這一聲喊得,白沐青心中壓抑的激動之情也噴涌而出,她回身雙膝一彎,跪在了馬前,“讓大哥擔心牽掛了十余年,小妹此時才歸,心中有愧。”
長兄如父,面對自己唯一的親人,白沐青額頭點地,重重磕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