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寒不僅一個人,他的身后有棲霞山帶來的兩萬人馬,浩浩蕩蕩,一擁而上。
于是,他把花蠻兒接回咴兒身上,附在她耳邊低語:“蠻兒,帶著小韓羽和伊娃回棲霞山,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頭。本王來斷后。”
花蠻兒一直搖頭,她斷然不愿意丟下他們不管:“可是……”
“不要擔心本王,皇弟我自會救,你放心——”厲慕寒立刻打斷她的話,“不要讓本王分心照顧你,好么?想想你懷里的小韓羽吧。”
言畢,他朝咴兒揚了一鞭,咴兒立刻載著花蠻兒和小韓羽朝前狂奔。
花蠻兒只得呼喚伊娃一同跟上。
兩萬兵馬為她們讓出一條道,隨后,又淹沒成一片兵海,恰恰掩護著她們隱遁。
彼時,蕭錦琰一追上來,已從馬背后襲擊了花澤昊,縱使花澤昊緊接回身與之交手,也難脫被重傷的命運。
蕭錦琰自空中將花澤昊踹到地面后,蘇小鳳大叫了一聲:“陛下——”
剎那,她持劍飛身攻向蕭錦琰。
蕭錦琰回身與之周旋,厲喝:“再要是非不分,可別怪朕傷你。”
蘇小鳳道:“你劍下留情,放我們走,自然不與你糾|纏。”
蕭錦琰蔑笑一聲,嘴角噙一抹冷酷,陡然利劍頻襲。
蘇凰羽的話早已丟到九霄云外,他沒有打算要放蘇小鳳一條生路。這丫頭不吃里扒外,花蠻兒跑得成么?
“小鳳——”花澤昊雖然中了一劍,不過不在要害,他堅強爬起來,幫著蘇小鳳合攻蕭錦琰。
蕭錦琰更加惱怒:“既然你們想求死,朕就成全你們,到地下結成夫妻去吧。”
他的眼角余梢未償沒有瞟見花蠻兒已經帶著伊娃和韓羽走了,心里也十二萬分著急,只想要速戰速決,因此轉動腕花,驀然一刺中蘇小鳳的胳膊,蘇小鳳發出一聲痛呼。
蘇凰羽循聲望去,想要收手相救卻來不及了。蔣欽帶著將士將他圍困在一處,另一邊,葛雄也帶著將士把那奪命書生唐玉群團團圍住。
“陛下,不要食言,不可殺我妹妹!”蘇凰羽只能扯著脖子揚聲高喊。
蕭錦琰哪里肯聽?一招緊似一招,一劍厲似一劍,眼看就要封喉取命,厲慕寒飛身過往,以氣拔山河兮的蓋世神力震歪了蕭錦琰的劍。
蕭錦琰回眸一看厲慕寒,霎時恨意陡生,鐵青著臉,扯著沙啞的嗓子怒吼:“厲慕寒,你終于還是來了。朕不殺你,何以安坐龍椅?你納命來!”
蕭錦琰霎時棄了重傷的花澤昊和蘇小鳳,回身就撲向厲慕寒。
厲慕寒不敢怠慢,全神貫注與之過招,一邊卻不忘大聲提醒:“昊兒,蘇小鳳,你們快點走。本王斷后!”
花澤昊才不愿意就這樣當龜孫子跑掉,他勉強拄著劍爬起來,也要撲向蕭錦琰拼命。
“厲慕寒,朕不要領你的情!朕失去的江山,要自己奪回來!哪怕因此搭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厲慕寒氣得臉色鐵青,暴吼:“你這個小兔嵬子,能不能別在這時侯任性?逃命要緊,去追你姐姐,保護她去,她要是少一根頭發,惟你是問!丟了江山尚可饒恕,丟了你姐姐本王就劈了你!”
花澤昊聞言心中震顫,再也不敢言語,他連忙爬起來哆哆嗦嗦翻身上馬,就要去找花蠻兒。
“別丟下我,別丟……”地面傳來蘇小鳳虛弱的求救聲。
花澤昊猛然回頭,見到那張蒼白的小臉,這才驚覺道:“好,走,走——”
他猛的俯身撈起蘇小鳳,身上的傷讓他出了一身虛汗。
蘇小鳳口里溢出鮮血,臉色蒼白得嚇人。
這次,由花澤昊策馬揚鞭,蘇小鳳坐在后面,緊緊摟住他的腰,將頭伏在他的背上,杏眸已經泛起了迷離之色。
花澤昊一邊砍掉幾個玄越兵,一邊策馬狂逃。
幸好,這次厲慕寒帶的將士足夠多,否則,要逃走也沒有那么容易。然而,再不抓緊時間,恐怕玄越援軍一到,那可就插翅也難飛了。
厲慕寒看著花澤昊和蘇小鳳也走了,放下心來,全神貫注對付蕭錦琰。
他自忖并非錦琰的對手,但是很能拖延一陣子。因此,纏斗了近百招,險象環生,電光石火,令人眼花繚亂之后,突然抽身離去,襲向那玉面書生唐玉群。
唐玉群正與葛雄苦斗,未料到后面有人偷襲,驚駭之下,腦袋已然搬家。
葛雄和蔣欽頓時精神大振,喋血戰神終于又回來了。利落、果決,霹靂手段絕不拖泥帶水。
此時,按照事先商定的作戰布署,幾千個士兵蜂擁而上,將蕭錦琰團團困住。不管蕭錦琰再怎么飛躍,都像蜂群叮住甜食,成片哄圍,不屈不撓,困得蕭錦琰氣得哇哇大叫。
同時,厲慕寒與葛雄、蔣欽只管圍著蘇凰羽打斗,堅決避開蕭錦琰,蕭錦琰三番兩次欲突破重圍,卻被突然變幻的陣法困住了。
這陣法如同滔滔江水,層層疊疊,看似軟綿,卻蘊藏無窮無盡的力量,回回沖陣,回回看似要突擊成功,卻突然被阻隔回來,好似猛虎落于軟網里,既爬不起來,也用不了勁,徒惹煩燥。
厲慕寒冷笑:“蕭錦琰,陣法雖然是由你傳授給蠻兒的,但今時今日,你醉心武學,并不鉆研陣法,本王新近編排的‘星羅漩軸陣’,可困你七七四十幾天不打誑語,問你服或不服?”
“厲慕寒,你別得意,早晚朕自會破除此陣,到時要你好看!”
蕭錦琰是玄越人,更是玄越中的陣法奇才,當下靜下心來,凝神觀望陣法變化,研究破綻。
厲慕寒不理會他,只是專心對付蘇凰羽。
一番惡戰之后,蘇凰羽敗落,厲慕寒先是刺了他右胸口一劍,又連擊了他兩掌,蘇凰羽趴伏于地,口溢鮮血,半天起不來。
厲慕寒待要痛下殺招時,蘇凰羽拼盡全力飛身上馬逃走,再也不敢戀戰。途中見到星羅漩軸陣,蘇凰羽毫不猶豫地飛身而入,與蕭錦琰并肩戰斗。
暮色漸臨,玄越兵也被消滅得差不多了,厲慕寒料想花蠻兒等人已經跑遠,再也追趕不上了。
于是取出短笛,吹奏了一句只有蠻夷兵才聽得懂的樂句。
大家便開始有計劃的撤離。
彼時,蕭錦琰方才對這個星羅漩軸陣有了些微概念,正要找到破陣的絕竅,突然之間,陣撤退了,全部將士一窩蜂全部退散。
而在這退散之中,空中漫撒了一陣隱身藥粉,待蕭錦琰和蘇凰羽驅散迷霧放眼望去,但見野草萋萋,哪里再有蠻夷兵的下落?
蕭錦琰的臉色極為難看,本以來勝券在握,誰知道竟讓他們成功逃脫?
“哼,都是你妹妹做的好事!”蕭錦琰氣不打一處來,又咒起蘇小鳳,“她死一千次也不足惜!你不要再替她求情了!否則,你也可以走!”
蘇凰羽嘴角抽了抽,沒說什么。
此時,蕭睿帶了幾萬援兵趕到,一見尸橫遍野,花蠻兒等人全數消失,一時不知道是全部被殺死,還是逃了。只得問出口。
“逃了!”蘇凰羽也很郁悶,他并不想弄巧成挫,讓花蠻兒真正逃走。
“什么?”蕭睿蹙起一對小柳眉,明亮的眸子迸出一股狠勁,“陛下,容臣妾率兵去追吧!就算丟了這條性命,臣妾也要把他們追回來!”
蕭錦琰回眸,睨著蕭睿冷冷一笑,圈住她的纖腰一把攬了過來,低啞著贊賞道:“說到底,還是朕的睿兒忠心耿耿,即使花澤昊都不能動搖你的忠心,這個功,朕記下了。”
蕭睿喜盈盈地瞅著蕭錦琰,一向英氣爽朗的她碰到蕭錦琰,偏漾出萬種風|情:“是啊,陛下,臣妾不僅是你的女人,還是你的表妹,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不信任我,信任誰呢?”
蕭錦琰聞言頻頻點頭:“對了,正是這個意思。睿貴妃,隨朕回宮吧。”
他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順道邪邪的勾起蕭睿的下巴,輕輕摩娑著。蘇凰羽在一旁沉著俊臉,感到肺部要炸裂了。
蕭睿偏還嬌嗔道:“陛下真的不追么?就這么放走了他們。”
蕭錦琰驀然沉下眸色,冷面抽搐了下:“蘇凰羽,我們回去,好好謀劃謀劃,對棲霞山務必進行一次大掃蕩,將它連根拔除,殺得他寸草不留!”
“是!”蘇凰羽很高興,在這種時侯,蕭錦琰想到的人,畢竟也就只有自己,因此得意的抬眼挑釁的瞥了蕭睿一眼。
蕭睿畢竟年紀尚幼,不服氣的沖他做了個鬼臉。
當下,蕭錦琰率領兵馬回玄都,稍作憩整。
他必須好好回憶一下那個什么星羅漩軸陣,如果要強攻棲霞山,必須要破除這些陣法才行。可以想象,如彈丸之地的棲霞山必定也只能倚靠陣法抵御外敵了。
不錯,此時厲慕寒率領將士們追到了棲霞山下,問過駐守第一道防線的牛嵩,得知花蠻兒等人已經順利逃到山上,不禁松了口氣。
他當下也不再著急,就在山腳上,依著山勢,把星羅漩軸陣布好,又把這陣法的奧妙交待給牛嵩。
牛嵩五大三粗,比較笨,厲慕寒急了,馬上派人把杜斌換到第一道崗樓。
杜斌很快學會了。
在那之后,葛雄自愿請求跟杜斌駐守第一道崗樓,厲慕寒大喜,拍著葛雄的背道:“果然是忠肝義膽的老將軍啊!有勞老將軍了!”
葛雄拍著胸|脯保證:“是不是老當益壯啊,王爺?”
厲慕寒微微勾笑,當胸給他一拳,贊道:“不錯!還十分硬朗!你且守在此處,待本王上山后就讓人給你送好酒好肉來。不過,不許喝醉!照子必須放亮點,盯緊些!”
“放心吧!王爺!”葛雄道。
于是,厲慕寒帶著蔣欽上了棲霞村。
將士們各自散去營房吃飯。
厲慕寒一進花蠻兒所住的院落,立刻吸引了院子里幾個女人的目光。
花蠻兒、伊娃、水蓮、憐馨、葛逸琪、蔣婉姝、傅語淑、傅文淵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他。
花蠻兒立刻站了起來,向他飛奔過去:“王爺——”
清脆的聲音含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厲慕寒也很激動,健步上前,一把將花蠻兒擁入懷里,緊緊的不肯撒手。
“蠻兒,蠻兒,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低頭,唇|瓣擦過她的臉頰,落在耳畔低語,灼熱的氣息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讓相愛的兩個人莫名相互吸引,無論多么熟悉了,只要彼此靠近,就有電流在發揮效應,心跳加速是必然的后果。
花蠻兒已經不再拒絕這種后果,也不再掩藏內心的情緒,她亦喃喃答道:“是的,王爺,你平安就好!你,你沒受傷吧?”
想到蕭錦琰的可怕,她將他推開些許,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沒受傷,你放心!”厲慕寒安慰著她,再次攬緊她,在她青絲上落下一吻。
“咳——”伊娃輕咳了一聲,抿住笑意道,“這卿卿我我的事情可以容后私下再議,我倒是餓了,能不能先讓水蓮和憐馨先去準備吃的,等沈太醫出來好用餐呢?”
花蠻兒連忙推開厲慕寒,回身走向伊娃,小臉兒紅彤彤的:“當然可以,水蓮,憐馨,你們去吧。快去快回。我也餓了。”
她坐在桌邊,一邊用手指百無聊賴的敲著桌面,一邊探著屋里。
厲慕寒和蔣欽走過來,蔣婉姝立刻奔過來拉住蔣欽的手,歡喜的喊道:“爹爹,你回來了,太好了——”
“平平安安的,丫頭,不必擔心!”蔣欽|寵|溺的拍拍女兒的腦袋。
葛逸琪奔過來問自己的爹是否平安,厲慕寒答了她,讓她放心,而后徑直往前走,那傅語淑卻也迎上來,情緒波動之下,毫不避嫌的拉住厲慕寒的手道:“太好了,王爺平安回來了,我擔心得不得了。”
厲慕寒愣了一下,尷尬的抽回手。
“嗯,放心,沒事兒。”
他避開她,往桌邊走去。
剛在桌邊坐下,只見沈含笑從一間屋里出來了。多日不見,沈含笑依舊是一付逍遙自在,與世無爭的灑脫樣子。
“怎么樣?沈太醫,”花蠻兒連忙問道,“昊兒和小鳳傷勢如何?”
沈含笑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答道:“有我出馬,能不好么?重傷都是重傷,不過幸好沒有傷在要害,都沒有生命危險,你們放心吧。”
花蠻兒松了一口氣,輕嘆:“那就好,那就好。該燉什么藥喝,你快點開個藥方吧。”
沈含笑點頭:“這就開來。”
藥方開好,傅語淑為了化解尷尬,主動請求拿藥方去廚房,幫忙水蓮和憐馨做飯。傅語淑一去,她的婢女煙兒也跟著去了。
大家圍坐成一團等飯吃。花蠻兒按捺不住,進去看了花澤昊和蘇小鳳一回。
對蘇小鳳,自然是各種安慰,關心倍至;對于花澤昊,倒是心情復雜許多,既有心疼,也有責怪,忍不住還是把他罵了一通。
花澤昊羞愧道:“姐姐,昊兒知道錯了,你別動怒了,小心傷了身子。”
花蠻兒瞪他:“如今你可知道究竟是小鳳待你真心,還是那小郡主待你真心了吧?小鳳這么拼了命也要救你回來,不惜違背她的哥哥,這份深情,你可不許違背。”
花澤昊幽嘆:“嗯,昊兒知道了。我,我會試著接近她,了解她……”
“直至接受她。”花蠻兒果斷的說道,“姐姐知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可是,昊兒,姐姐太了解你了。你跟別人不同,你把自己禁錮在自己的認知里,你根本不了解你自己。旁觀者清,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幸福就是蘇小鳳。”
花澤昊抿唇不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或許姐姐說得對,但那種可能的實現已經是以后的事情了,他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只知道到目前為止,有感覺的人依舊是花蠻兒。
花蠻兒一見他這模樣,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從小帶大的弟弟,她怎么能不洞悉他的心里。可是,現在他重傷在身,她還是收斂了,替他掖了掖被子,也不再說什么,就退出來了。
一柱香工夫之后,香噴噴的飯菜陸陸續續上桌了。廝殺過的人總是比較餓,前一段時間,幾乎都在填飽肚子,待肚子填飽得差不多了,花蠻兒掃視了周圍一眼就開始感慨了。
“我們這些人聚在棲霞山,倒是齊全,只可惜少了湘王。王爺,你這趟下山,就沒有湘王的下落么?”
厲慕寒也放下飯碗,簡短的答道:“沒有!”
“好生奇怪!你說你們怎么會找到玄都去?一定是聽了我要和蕭錦琰大婚的消息吧?可是,如果湘王還活著,怎么可能不去?難道他會存心躲著么?”花蠻兒的疑問也正是厲慕寒心里的疑問。
“是啊,如果他也在就好了。”他不禁感嘆。
沈含笑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緊接著,他突然哈哈大笑,問道:“敢問長公主殿下,敢問王爺,你們希望湘王在這里,是因為多一個人聚餐比較熱鬧呢?還是因為想要多一位良將幫你們打江山呢?”
他笑完之后,很認真的看著花蠻兒和厲慕寒。
花蠻兒和厲慕寒面面相覷,心里自然一片透亮,明白沈含笑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彼此交錯的眼神卻是猶豫的。
“怎么?你們直到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么?”沈含笑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長公主殿下回來,把什么都告訴我了。那我就想問問,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們想要偏安一隅,可能么?尤其是現在,長公主殿下已經和蕭錦琰拜過堂,算起來名義上是玄越的皇后,蕭錦琰怎么有可能放過長公主殿下?蘇小鳳背叛了他,他也不可能放過蘇小鳳。還有,最重要的是,若不除掉你們,攻下棲霞山,蕭錦琰的帝位能坐得安心么?”
沈含笑咄咄逼人的問話引人深思。
大家都頻頻點頭說“是”,個個面露憂色。
可是,厲慕寒與花蠻兒依舊保持沉默。
沈含笑看著他們,清流透亮的眼眸有著一份不可置信:“喂,不會吧?王爺,長公主殿下,你們是我心里認為的最有勇氣的人,如今怎么會退縮?如今還有退縮的路么?說不定明天,那蕭錦琰就帶兵馬攻打棲霞山了。”
厲慕寒冷冷瞟了他一眼:“行了,這不是還沒來么?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他低頭迅速扒完飯,就站了起來,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徑自回房去了。
花蠻兒也快速吃完,說了聲:“逃命是件挺累的活,先睡個覺,恢復體力,再來探討這個問題好么?你們也抓緊時間休息吧。誠如沈太醫所言,說不定轉眼蕭錦琰就來了哦。”
她挑了下眉,像一陣風似的跑了。
剩下一桌的人塞著飯菜,默然不語。
沈含笑失望的長嘆:“誒,完了完了,長公主殿下和靖王爺完全失去了斗志,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說棲霞山會坐以待斃么?可是,不能啊。那七彩鳳凰明明落在了長公主殿下的頭頂,我夜觀星象,王爺明明就是九五至尊的命,長公主殿下明明就是母儀天下的命,沒道理會就此窩在棲霞山啊!”
眾人也跟著一陣惋嘆。
惟有傅語淑微微莞爾,輕聲細語道:“沈太醫不必著急。我想我知道王爺和長公主殿下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哦,你知道?”沈含笑立即盯住傅語淑,急切問道,“快,說來聽聽,我們大家看有沒有道理。”
傅語淑嫣然巧笑:“這原因只有六個字‘名不正,言不順’!”
“名不正,言不順!”沈含笑和傅文淵異口同聲的重復道。
他們沉吟片刻,突然都恍然大悟:“是啦,正是這個道理!名不正言不順,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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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不解地問道:“什么名不正言不順?我沒有聽懂,傅姑娘,你可否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因就在于你和花澤昊啊!”傅語淑一語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