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和任祎率軍隊趕到的時侯,夏子愷和花澤昊已經取下合泰。
他們足足有二十萬兵馬,是花澤昊兵馬的三倍。原本以為這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因此,氣定神閑,氣焰囂張。只想等滅掉花澤昊這支軍隊后,就往西去,打擊沈含笑和禇衛這支北路軍。
待兵臨城下,任祎仗著人多勢重,就要立刻攻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合泰拿下。然而蕭貴妃因心中另有盤算,就阻止了。
“先派兵勸降。若是不肯,再攻打不遲。況且,探子來報,這合泰余糧不多,必待援糧到來,我們若圍而不攻,不出半個月,待他們餓得頭暈眼花,再攻打也不遲。”蕭貴妃舌璨蓮花。
任祎一聽,多少有點道理,也就同意了。
軍隊駐扎之后,蕭睿親自動筆寫了一封勸降信,派人送去給花澤昊。
花澤昊接信之后,打開一看,發現這封勸降信里面其實暗藏著一封懺悔信。
蕭睿在里面哭訴自己的遭遇,說蕭錦琰對她如何折磨,說自己有多么后悔,說自己愿意反戈相向,只要花澤昊原諒自己,重新接納她。
她一定會盡一切力量,讓大昊復國。只要花澤昊愿意原諒。
花澤昊臉色凝成豬肝色,驟然將這信緊緊握在手里,又咬牙切齒的將它撕成碎片。
“哼,一個男人所受的恥辱莫大于此,自己的女人聯合情|夫打開城門,讓本王丟失了一整個國家,現在受了報應,就要回過頭來找我,天底下有這種便宜事么?”
花澤昊快步走到桌邊,恨恨的提起筆,親自寫下了一封信,將蕭睿痛罵了一遍,表示此事斷無可能,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夏子愷看過之后,一直搖頭,對花澤昊道:“你太單純,太耿直,為何就不能將計就計呢?”
“將計就計?”花澤昊問道。
“是,蕭睿既然余情未了,那就暫且答允她,看她如何反戈相向,沒準對戰事有幫助。所謂兵不厭詐,不知道那個蕭睿過來,會怎么說。”夏子愷邪邪的笑著,建議道。
此時,花澤昊恍然大悟,嘴角抽出一絲狠狠的笑意:“對!這個辦法好!當年是她使計騙了本王,今天本王也要騙騙她,讓她為本王,為大昊軍賣命?!?
“對!”夏子愷道,“這才叫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昊都被血洗,多少生靈涂炭,豈能放過她?再說,如今外面是二十萬大軍,我們只有區區五六萬兵馬,怎么拼得過?正好她寫了這封信來,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契機,不加以利用,就太說不過去了。”
“嗯,還是湘王比小王有經驗。只是,待她來了,如何說辭?”花澤昊問道。
夏子愷道:“你且與她獨處,聽她如何說。不過,你也要小心,說不定她這封信本身就是一個計?!?
“嗯,也有這種可能。這樣吧,到時怕什么,本王與她獨處,你派人暗中監視著,看她如何再說,必要時,可以痛下殺手!”花澤昊咬牙道。
“好!”夏子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澤昊則走過去,將原來的撕了,改寫成了另一張。然后派人送去給蕭睿。
蕭睿接信后大喜,去找任祎說道:“花澤昊因為對厲慕寒重新稱帝不滿,故而愿意與我們配合。讓本宮進城與之詳談條件,你就在這里等著吧。待談好條件之后,本宮就來與你參祥便是!”
“是!屬下遵命。只是一定要讓幾個將軍跟著,好保護貴妃娘娘。”任祎不放心。
蕭睿道:“不必了,王爺不讓跟從,只要本宮獨自一人。”
“那必有詐,去不得啊,貴妃娘娘,想必花澤昊是記恨于過去娘娘的過錯,有心報復,才攥娘娘進城,娘娘不要去?!比蔚t急了。
“不,本宮要去!本宮諒他也不敢!”蕭睿很堅持,“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人在城外守著,若是里面不對勁,本宮就放出煙哨,你們立即攻城就是了。要是不見煙哨,就等本宮回來再說?!?
任祎只得任蕭睿前去。
蕭睿見到花澤昊時,顯得十分激動,上前一把就抱住他。
夏子愷揚了揚眉,示意屬下們全都退下。
房間里只余蕭睿與花澤昊,蕭睿抱住花澤昊不肯撒手,嚶嚶哭道:“小王爺,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諒我么?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己,我畢竟是玄越人,豈能不聽從表哥的命令?我自小喜歡表哥,一時情迷心竅??墒?,我現在醒悟了,他根本就不是人,哪有小王爺的溫柔體貼?你看,你看……”
她突然松開花澤昊,捋起袖子,撕開衣襟,花澤昊吃了一驚。
那雪白的皮膚上,不僅有掐痕、鞭痕、咬痕,甚至還有蠟油滴下來的燙傷,一處處,令人觸目驚心。從傷痕看來,舊傷未癒,又添新傷,斑斑駁駁,令人神傷。
花澤昊霎時明白了,若非蕭錦琰把她折磨的這么慘,她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吃回頭草?只是,她醒悟得太晚了。
花澤昊冷笑:“果然夠凄慘,那蕭錦琰的確不是人!貴妃娘娘,你是讓本王替你報仇么?”
“是!”蕭睿又撲進花澤昊的懷抱,“的確如此。你可以幫我報仇么?幫我報了仇之后,還能重新接納我么?澤昊,只要你的保證,我,我立刻提供給你破敵之策。”
“可以,”花澤昊淡淡道,“如果你能提供破敵之策,或者愿意為內應,為我們打開玄都之門,就算當年你打開昊都之門一樣,本王可以考慮重新納你為妃!”
“此話當真?”蕭睿破渧為笑,“王爺果然沒有忘記當年的情份,愿意重新開始么?”
蕭睿突然將小|嘴親上花澤昊的唇,花澤昊厭惡的往旁邊一避,蕭睿撲了空,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看來,王爺這是騙我的,你并沒有誠意想要重新接納我?!笔掝Rа篮薜?,“你,你嫌棄我么?”
“不,不是!”花澤昊突然醒悟過來,就算演戲也不能把事情辦砸,將士們的性命都在他一人身上,立刻說道,“怎么會。我這是看你滿身是傷,不忍再讓你傷上加傷而己。”
蕭睿聞言莞爾,飛睨了花澤昊一眼,嬌聲道:“怎么會呢?王爺的溫柔,妾身又不是沒有領教過。那些日子,王爺與我|日日歡宴,日日纏|綿,那一幕幕,又怎么能忘記?王爺,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日子才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花澤昊默不作聲,心里一直低啐:“若果真是最快樂的日子,又怎么能棄我而去?!?
表面上,他卻輕佻唇角,邪邪一笑:“當然也是本王最快樂的日子。你可是本王第一個女人?!?
“那么,王爺可要重溫舊夢?否則,我又怎么能夠相信王爺的誠意?”蕭睿媚眼如絲,一邊挑著柳葉眉,一邊已經伸出手去寬解花澤昊的腰封。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狡猾的。
花澤昊冷笑一聲,不再說什么,俯下頭去狠狠覆住她的嘴??磥?,這美男計要演就得演全套了。
蕭睿顯然很興奮,一俟四唇相貼,立刻主動探進來,像快渴死的沙漠旅人一樣拼命汲取著。
花澤昊心里輕輕喟嘆著,忍著滿腹的惡心,也用手挑開了她的衣襟。
此時,那些被夏子愷派來潛伏著的弓箭手,個個羞紅臉,都不知說些什么。
隨著房間內的溫度漸次白熱化,綿綿嬌喘層層回蕩,而衣裳又一件件剝下……外面的弓箭手一個,又一個悄悄退去了。
此時,突然窗欞外突然嵌出一張淚流滿面的俏臉。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切,撫著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那不正是剛剛運送援糧而來的蘇小鳳?
她迫不及待進來找花澤昊,沒有想到卻見到了這一幕。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夠接受。以前在皇宮里面,多少次見花澤昊與蕭睿親昵,當時的她無可奈何,但還是接受了,誰叫花澤昊喜歡的人不是自己呢?
可是,現在明明蕭睿背叛了花澤昊,還害死了那么多人,丟了國,為什么就是可以得到原諒,還,還做出這種事情。那花澤昊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直隱忍,一直大度的蘇小鳳終于忍無可忍,來到門邊,一腳就踹門而入?;申慌c蕭睿正在激|情中,嚇了一大跳,霎時停了下來。
蘇小鳳將劍指著花澤昊,一只手不停的抖著:“花澤昊,你這么做,對得起大昊么?對得起長公主殿下么?對得起陛下么?對,對得起我么?”
她淚如雨下。
花澤昊心里一陣攪痛,但還是沉下臉色道:“你走吧。滾!不關你的事兒?!?
蘇小鳳一聽,整個身子一僵,手里的劍差點沒掉下去。
“滾!”花澤昊再度厲喝。
蘇小鳳死命咬著唇,用力之猛,把嘴唇都咬破了血。
“滾!”
蘇小鳳終于哭著跑了出去。
緊追過來的夏子愷連忙追蘇小鳳去了,而房間里一切依舊在繼續著。這一個小小插曲倒是令蕭睿更加相信了花澤昊的誠意,心里暗自竊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