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六姐姐肯幫,便一定可以的,我相信六姐姐您的影響力,這次若不是六姐夫,侯府也不可能這般快便脫離險境,您幫了侯府這般大的忙,此刻祖母她們定是最聽您的話了,您就幫幫妹妹我吧,不必您親自回侯府,只要給祖母捎個信,妹妹就感‘激’不盡了”王蓉菲看王蓉婳一直不肯,似乎有些著急了,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王蓉婳跟前,一臉哀求地說道。
“你倒是知曉地清楚”王蓉婳此刻已經微微冷了臉,“你不用再多言了,我明白告訴你,我是不會幫你與祖母說好話的,當初你們既然選擇了離開侯府,就應該想到是絕對沒有機會再回來的,你以為侯府是什么地方,能讓你來就來,讓你走就走,你們這般傷了祖母她們長輩們的心,現在才來后悔,晚了”王蓉婳說著話的時候,語氣很是絕情,沒有給王蓉婳留一點臉面,畢竟這世上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做錯了事還可以像粉筆字一樣擦掉,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若是不讓王蓉菲她們嘗到這苦果,她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多侯府來說傷害有多大
王蓉菲的眼神越發黯淡下來,面如土‘色’地笑了笑,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自顧自得呢喃著:“六姐姐,你就這般狠心,真狠心看我與娘淪落到這般地步嗎,難道我們現在受到這種懲罰還不夠嗎,您還要我們怎么樣?”
王蓉婳看著王蓉菲的模樣,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們這般就叫凄慘了嗎,七妹妹你還是太天真了啊,你知道上京每天有多少窮人為了可以吃飽穿暖付出多少嗎,每天有多少人為了活下去甚至可以賣兒賣‘女’,而你呢,現在依然不必為了生計而煩惱,你與她們比起來,簡直是幸福太多了”
“可是我為什么必須要承受這些,我本是那么尊貴的貴‘女’,錦衣‘玉’食,華服首飾,這些本就是我該擁有的,我為何要變成現在這般?”王蓉菲有些歇斯底里地拍著自己的‘胸’膛,似是發泄似的喊叫著。
“七妹妹,你又錯了,你所說的這些東西并不是你理所當然擁有的,還不是侯府賜予你的,若你不是生在侯府這樣的人家,你以為你能享受這些東西嗎,可是你卻還不知足,現在變成這般,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王蓉婳已經不想再和她說什么了,那王蓉菲已經鉆進了一個死胡同,她根本沒有一絲反省自己錯誤的意思,只是一味地自艾自抑,與她多說也是無益。
“你走吧,我不想再與你多說什么了,能做的,我也已經是仁至義盡,許姨娘的病我會找大夫去給她看的,這也算是咱們一場姐妹,我與你最后的情誼吧。”王蓉婳揮了揮手,有些無力地說道,示意綠豆帶王蓉菲出去。
綠豆也已經有些受不了王蓉菲了,聽到王蓉婳的命令,立馬走過去拉去、地上的王蓉菲,想將她拉起來帶出去,王蓉菲卻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大力,將綠豆一把推開,用膝蓋爬到王蓉婳腳邊,抓著她的裙擺哀求道:“六姐姐,六姐姐,你不幫我與祖母說話便也算了,但我求求你,能不能幫幫我哥哥,我不想讓我哥哥出事,若是娘知道哥哥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會支持不住的,六姐姐,我求求你了”
王蓉婳看著扯著她裙角,形容狼狽的王蓉菲,微微嘆了口氣:“你放心,王卿荀不會死的,但從今往后,你們母子三人就只能如尋常百姓一般生活了,跟忠勇侯府再無一絲瓜葛了。”
王蓉菲聽了王蓉婳的話,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脫力,慢慢松開了抓著王蓉婳裙角的手,癱倒在了地上,王蓉婳不忍再看王蓉菲這副模樣,閉上眼對著綠豆招了招手,綠豆立馬會意,快步上前來,扶起地上的王蓉菲,慢慢地將她往‘門’外扶去。
王蓉菲在離開房間前,慢慢回轉頭來,最后對著王蓉婳幽幽說了一句:“不管怎樣,妹妹今日還是要謝謝六姐姐,姐姐與我們的恩情,我永生難忘”
王蓉菲離開了,王蓉婳的房間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雖說侯府現在已經無事了,但這一回,總是讓侯府元氣大傷,可能好一陣子,皇上都會對侯府心存芥蒂,而且看到王蓉菲此刻這副模樣,她心中總是有那么些不舒服的,這般與她說了這許久的話,連著自己的心情都有些郁郁起來。
晚上顧惜言回來與王蓉婳吃晚飯的時候,便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待用過晚飯之后,顧惜言才開口問道:“今日有什么事嗎,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王蓉婳本還在發呆,聽到顧惜言的問話,微微凝了神,這才回道:“并沒什么,只是見了個意外之人,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罷了。”
“何等無關緊要之事,反正閑來無事,不如說來與我聽聽。”顧惜言饒有興趣地看著王蓉婳,又是說道。
“今日我七妹妹過來了,為的是想來求我讓她們母子幾人回侯府,不過被我給拒絕了。”王蓉婳緩緩飲了口茶水,悠悠地說道。
“哦?看來你那七妹妹膽子也真是‘挺’大的,那寧王的人可正滿大街的找她們母子呢,她倒是敢這般堂而皇之地到顧府來。”顧惜言輕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王蓉婳斜睨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有許多事沒與我說呢,我那七妹妹和許姨娘可是你安排著‘弄’出寧王府的?”
“這等小事,我本是不想與你提的,不過你又是怎么知曉的呢,這事我也算做的隱秘,你那七妹妹應該也不知曉是我所為的。”顧惜言看了王蓉婳一會兒,嘴邊帶著一抹笑意問道。
“又不是那么難猜的事情,王卿荀最在乎的就是七妹妹和許姨娘了,他既然同意了反口說是寧王指使他的,必定是會有些顧慮的,她最擔心的是還在寧王府的王蓉婳和他府中的許姨娘了,但那時他又被你囚禁在刑部,不能親自出面做這件事,必然就是你安排去做的這一切事。”
“你說的沒錯,只是我沒想到你那妹妹還真會來尋你,我想著她總也要躲個三五月的,沒想到這么快就又回了上京,竟還敢來尋你求情。”顧惜言搖了搖頭,似乎覺得王蓉菲此番的舉動很是可笑。
“七妹妹許是真是走投無路了吧,再說許姨娘又因為打擊太大,舊病復發,她才會如此冒險來見我的吧。”王蓉婳淡淡一笑,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就是為了你妹妹她們的事兒心緒不寧,可是她煩著你了,若是這樣,往后你還是不要見這些人了,免得徒增你的煩惱。”顧惜言皺了眉頭,似乎很是厭惡許姨娘與王蓉菲二人。
王蓉婳看著顧惜言的模樣,有些猶豫地又是開口說道:“七妹妹前來還有一件事與我相求,就是想要留下那王卿荀的‘性’命,我知曉他現在還在牢里,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呢?”
“皇上現在還顧不上他呢,正為幾個兒子的事情生氣呢,想來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處置他,就讓他在牢里多待一會兒,不僅‘性’命無憂,還能靜思己過,這樣不是更好?”顧惜言淺淺一笑,很是隨意地說道。
王蓉婳知曉那王卿荀沒有‘性’命之憂,也便不再相問,聽顧惜言提到平王和寧王,便皺著眉頭仍有些擔憂地問道:“那寧王不是已經被拘禁在自己府上了嗎,還有什么能惹皇上生氣嗎,平王殿下又是怎么了,他的近況也才剛剛好轉一些呢”
“諸皇子爭位,本就沒那么簡單,現在寧王和平王罹難,其他成年的皇子們能不落井下石嗎,還不得著這個機會大肆說他們二人的壞話啊,近幾日,皇上收到的關于彈劾這二人的奏折,可就有厚厚一沓呢,可真是讓皇上又氣又怒,雖然那些奏折不一定均是屬實,但多少有一些也是有證可循的,皇上知曉了平日里疼寵的皇子竟是這般不堪,能不失望傷心嗎?”顧惜言將朝中近幾日關于寧王、平王二人的事情告訴了王蓉婳,語氣中頗是譏誚。
“竟會這樣,那看來他二人被立為儲君的機會可就是微乎其微了,這便是所謂的墻倒眾人推嗎,身在皇家,果然是沒有什么骨‘肉’親情可言。”王蓉婳微微有些唏噓地說著,但不管怎樣她心中倒是稍稍安定了一些,總的來說還算好,最起碼侯府總算是能安全一段日子了,真希望皇上能早日立以為純良賢德的皇子為太子,這般這般動‘蕩’的日子也總算可以結束了。
顧惜言看王蓉婳又開始發呆了,伸手到她眼前揮了揮,頗有些無奈又生氣地說道:“不是都與你說了好幾次了嗎,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要再想這些傷心傷神的事情了,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就讓你的夫君我,一個人出處理就好了,總之,不會讓你和侯府有一點閃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