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韻幸福得不能自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為了莫離考慮她還曾經有過獨伴青燈古佛的想法兒,好在莫離自始至終都是不曾改變他的心意的。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這個男人對她的愛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其實他只要稍稍動搖一下意志,富貴榮華就是唾手可得的,但是他們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是比榮華富貴更有價值的,更不能放棄的。她偷偷的幻想過未來夫君的樣子,只是怎么也沒想到上天賜給她的竟然是如此完美的一個男人。
“哈哈,那就暫且安心住下來吧!我看你們也不必客氣,準備好的宅院干脆就改為公主府吧,這樣日后你們來京城,也有自己的家了。”柳心眉大氣的說,反正不花她一文錢。
慕容逸飛的嘴角一陣抽搐,真大方啊,他的銀子就來得那么容易嗎?她怎么不說把柳園讓出來呢?唉,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就是不會心疼的。
“不不,這怎么可以?”心怡連連擺手,慕容逸飛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人不可以太貪心的。
父親若是能夠官復原職,對祖宗也是有個交待了,也可以告慰九泉之下屈死的母親了。他一輩子清正廉潔,對名聲是非常愛惜的,慕容逸飛若是還了他的清白,那是無上的恩德啊!
“還是收下吧,你想日后若是文武百官知道了你爹爹有這樣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兒,誰還敢給他氣受呢?”柳心眉真心誠意的說。
慕容逸飛的宅院多著呢,有它不多沒它不少,海韻是一個好人,做那個受氣的安王妃的時候,她對自己可是勤加照拂的。柳心眉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恩怨分明,對她好的人,她也是可以掏心掏肺的對待人家。至于得罪她是那些人,就不要怪她的心狠手辣了。
“你們收下便是,想來在京城也是要辦一場喜事兒的。”慕容逸飛知道,父皇是真心想拉攏莫離,心怡雖然是個干公主,但是他可以保證,這風頭不會輸給雪鳶的。
“多少銀子?改日我如數奉上。”莫離說道,無功不受祿,他不想憑空占慕容逸飛的便宜。
“全當做我的新婚賀禮了。”慕容逸飛笑吟吟的說。
“好大的手筆,說吧,你看上我斷腸谷的什么了?”莫離負手而立,笑著搖頭。
他們之間太熟悉了,彼此一個眼神兒都看得懂,心思更是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慕容逸飛卻搖搖頭,他暫時還沒有想好,斷腸谷最珍貴的就那些靈丹妙藥,他不會奪人所愛的。其實這些年來,莫離對他幫助也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抹殺的。
“哈哈,我什么都不要,就是要你欠著我的。”慕容逸飛唇角勾起。
海韻在安王府的時候,他們是可以傾心交談的朋友,沒有男女的私情。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枕邊的那些女人反倒沒有她貼心,對她很是敬重的。
莫離是他多年的好友了,東汶和南越都是爆發過瘟疫的,但是西楚卻從來沒有過大規模的發病,他知道這都是托了莫離的福。雖然這說明莫離醫者仁心,但是得救的都是他西楚的他慕容皇室的子民啊,他沒有辦法不感激。
這樣的好朋友竟然成了情義甚篤的夫妻,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頭,為他們多做些什么都是應該的。一所宅院跟這份情義相比,還是太輕了。
莫離走過來,也笑了,這份情他領了!
這邊心怡和莫離緊鑼密鼓的開始張羅他們的婚事了,家里沒有個長輩,多多少少有些雜亂。好在雪鳶多多少少有些經驗了,干脆就大模大樣的全面指揮了。
心怡不大喜歡張揚的,只是雪鳶整天在耳邊碎碎念,把那些繁文縟節說個沒完沒了,搞得她也跟著心神不定,唯恐亂了章法,被人笑去了,不停的向雪鳶請教著。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婚禮啊,她一定連細節都不能忽略的。
一個好為人師,一個虛心求教,兩個人倒是很合拍,其樂融融的。柳心眉雖然已經為人婦為人母了,但是都是在稀里糊涂的情況下完成的,她對這些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也只好完全聽從雪鳶的安排。
慕容逸飛卻去做大事去了。他要借著這宗案子,對慕容逸清和劉峰的黨羽來個徹底的清查,西楚必須是安安寧寧的。
海默然很快就找到了,這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竟然頑強的活了下來,都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撐他挺過來的。
面對著慕容逸飛,他說出了自己被冤枉的過程,能夠活著看到自己恢復清白之身,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證據確鑿,海默然確實是被陷害的,抄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大宗的銀子,而且他在當地的官威和名聲都是有口皆碑的,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海大人,你還有什么要求?”慕容逸飛好脾氣的問。
海默然誠惶誠恐、受寵若驚的說道:“太子殿下,只要能夠恢復微臣的清白,微臣就是死也瞑目了。”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太子殿下是如此和藹的,對待他這種不入流的小官兒也是和顏悅色的,心中對他有了無限的好感。這個人比當初的翼王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海大人,你就不想見一見你的女兒?”慕容逸飛微微一笑。
“海韻?她還在?”海默然老淚縱橫,他以為他一家人都是只能九泉之下才能相見的了。
“在,若不是她進京為你伸冤,我是不會知道這宗冤案的。海大人,你養了一個好女兒。”慕容逸飛夸贊著。
“海韻,她,還好?微臣還能見到她?”海默然激動得語無倫次,沒有比這個消息更讓他心潮澎湃的了。
“你放心,她一切都好,本太子會盡快讓你們父女團圓的。不過,她為了救你,容貌受毀,你不要過于傷心。”慕容逸飛在人前只能這么說了。
海默然一陣眩暈,他的女兒啊,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