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回到了書院之后,李院長已經帶著眾學生前來迎接凌少,眾人的眼睛都紅紅的,都是睡眠不足的模樣,凌熙猜得出,這些時日他們沒少受到龍家人的欺負,但見凌熙騎在馬背上,沖著眾人拱了拱手,“諸位,這些日子可惜我不在,讓你們受委屈了,以后我會給大家補償!”
“不委屈,不委屈,凌少這些日子已經為書院周圍的人做了很多事。”眾人搖了搖頭,自從凌少出現(xiàn),做出了龍骨水車,他們的父母方才不用擔心以后過不下去,偏偏這些日子龍家真是變本加厲,給他們出各種難題,但是他們要咬牙堅持住。
沒有人問起凌熙在刑部大牢內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知道只要凌少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了。
凌少這次安然無恙歸來,龍家二少卻在洛陽城龍家宅院內被放火燒死,龍少尸體也在一場火災內被毀尸滅跡,而這些時日里凌少雖然被關押在刑部大牢內,看似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這件事情必然與她有極大的關系。如果有人覺著與凌少沒有關系,那么他們寧可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
雖然幾件事情與凌少都有關聯(lián)。
但是卻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什么。
凌少前些日子里都在刑部大牢內,反而能證明凌少根本沒有參與什么,成為更有利的證據。
刑部侍郎還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時,凌熙看著眾人,淡淡道:“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個少年擺了擺手,他正是在凌熙后院里種田的那個少年,他心直口快道:“凌少,那些龍家人最近派來很多打手,若不是因為凌家莊的兵丁們,我們真的很難對付他們。”
“我知道,有這些人保護書院的周全,所以我才會放心離開清涼書院,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凌熙眉目微微斂起,說完后又沉默了一會,她已經猜測出龍家做的事情已不能過分來形容。
于是,她嘴角一翹,很清楚已經到了要出手的時候,凌熙瞇著眸子微微一笑,眸光中閃過一道冷峻的殺意,“大家放心,一切我都會自有安排。”
眾人對她充滿了信心,齊齊道:“是。”
接下來,凌熙應允他們,清涼書院絕不會隨隨便便受人欺負的,而且她還要給大家建一個膳堂,菜色完全不會遜色于百花樓,聞言眾學生立刻哄鬧大叫歡呼了一陣。
日后他們完全不需要騎著馬,去百花樓那種地方才可大快朵頤。
少年們邊笑邊道:“凌少,這次我們的田地長得真是不錯。”
又有少年道:“凌少,這次多虧了這個龍骨水車,否則我家里的田地都會荒廢掉。”
凌熙等人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苗子已生長了出來,滿眼的綠色,生機勃勃,眾人心曠神怡,覺著書院即將面臨一場巨大的豐收,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凌熙的目光淡淡,如今龍骨水車售出后,各地都不會因為三年的旱災而束手無策,不知能救活多少百姓。
然而好景不長,當眾人來到清涼書院后,不遠處的院墻內傳來一些龍家混混們與兵丁們爭吵的聲音。
“……”凌熙挑眉,這個紛亂的世道,不論何時都不缺乏混混們。
李院長剛要走出說話,卻看到凌熙伸出手,制止了他。
但聞一個龍家混混對著一個兵丁叫道:“喲,這不是洛陽城已經天蛇幫的張白頭嗎?居然在這里找到營生了?”
“你們以為跟著凌少就好混?以為此地就是凌少的嗎?凌少從刑部大牢里出來又能怎樣?你們還是早些滾出這個地方好了!否則以后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你們以為龍家死了幾個人,就會對你避讓三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龍家可是從來不缺子嗣的。”
“聽好了,我們龍家已經找了上面的人,這一帶的地方都應該屬于龍家而不是你們清涼書院。”
然而,幾個凌家山莊的兵丁都舉著武器,一動不動。
看到對方居然沒有絲毫反應,龍家安排的人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互相使了個眼色,
這一次,按照龍家的意思,這次不會輕易饒了對方,而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有人點燃洛陽龍家的院子,那么清涼書院他們也可以點火,只要他們與這些兵丁打起來,外面放火的人就會伺機而動,然后假裝成與對方在糾紛的過程中不慎燃了火,那么與他們關系不大。
然而他們想要靠近一些,但兵丁的武器卻舉著很高,站成一排,根本就沒有讓他們見縫插針的地方。
好在此地寬敞,混混們不擔心對方不出手,他們就等著對方主動出手,當他們的腳步踏進前面后,立刻被一個男人拿出了矛桿戳了過去。
出手的人正是方才天蛇幫的張白頭,他的目光狠狠盯著前面這些混混,如今他跟著凌少混,已經有了一定的身份與地位,根本就不屑于以前的那些混混身份,這些人居然揭穿他的傷疤,揭開他的老底,還說凌少混不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白頭在這里死死盯著龍家的人,然而龍家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目光在此地看了又看,想要尋個容易挑釁的由頭,如今龍家也準備撕破臉皮了,根本不在意這些臉面的事情。
如今龍家請來的人都是給了很多銀子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這些人并不似那些好勇斗狠的人,有時候各種手腕都會施展一些,而且都有耍賴卑鄙無恥的一面。
被打了之后,有人使了個手勢,那龍家的混混立刻滿地打著滾兒,大聲叫嚷著,“打死人了,清涼書院要打死人了。”
李院長站在外面冷汗涔涔,這些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真是讓他不知道該如此處置。
如今,其他書院都對清涼書院虎視眈眈,一旦清涼書院發(fā)生不好的事情那么其他書院立刻會彈劾清涼書院。
這年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這種事龍家的人早就在先前商量了對策,被人打后立刻躺在地上,那人在地上一副滿頭大汗,撒潑無賴打滾叫疼的樣子。
旁側的人跟著叫嚷起來:“大家都過來瞧瞧啊!清涼書院的人居然出手打人,還真是有辱斯文,他們把老百姓的身子打的快要殘疾了,這是重傷,定要報官!”
一眼望去,院子內真是亂糟糟的模樣,有的人大喊大叫,有人則是滿地打滾,有的人則大叫著要“見官”。
本來打了對方的張白頭這時候有些擔憂了,害怕給書院帶來麻煩,他們知道這些人手腕無恥,若做出卑鄙的事情,可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對付的。
而且清涼書院只是一個不怎么出名的書院,而凌少再怎么厲害,卻并不是一個貴族,先前還不是被抓進了刑部大牢內。雖然說已經放出來了,目前龍家人還是不依不饒的,他深知對方的勢力在當地非常強橫,強人碰強人,如今在百里鄉(xiāng)這種局面究竟要怎樣做才可?
他擔憂的表情立刻被那些龍家人瞧見,覺著有機可乘,外面已經出現(xiàn)了一些御史,隨時可以彈劾清涼書院的事情。
此時此刻,混混們的氣焰囂張,外面的御史與其他書院的讀書人也準備大做文章。
終于,凌熙走了過來,當她出現(xiàn)在這的時候,書院的眾人立刻微微松了一口氣,覺著主心骨出現(xiàn)了。
龍家的混混們瞧見了凌少后,也終于先不叫了。
沒想到一個美麗少年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雖然他們沒有見過凌少,但是這等美貌的人物大約只有凌少一人。
“凌少……”這時,張白頭顫顫巍巍地叫了一句。
“你不用擔憂。”凌熙淡淡說道:“沒想到我今日剛剛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幕,不過方才你做的很好,以后我會給你嘉獎,給你五十兩銀子的獎勵。”
“是。”張白頭激動不已。
然而龍家的混混們不愿意作罷,他們接著叫道:“哎呀,我的手斷了,我的腿也斷了,你們清涼書院就是這樣當斯文人的?”這些話語都是有人教會他們的,如果有人給他們斗狠,那么他們就與對方講道理,但如果對方與他們講道理,那么他就與對方耍狠。
凌熙美目流轉,上前了兩步道:“方才那矛桿不過戳了他一下,那一下根本不算是什么狠手。”接著,凌熙回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是不是不準備講什么道理?”
“誰說不是狠手?”地上的混混大聲地叫著,“我們這些人向來都是講道理的。”
“哦?原來是講道理的啊!”凌熙淺淡地笑了笑,說道:“如果這個也算狠,那么我做的事情又算是什么事情?”
言訖,她已經上前踩住了地上的混混,狠狠一腳踩到對方的胸骨,那個混混頓時說不出話,亦無法動了,周圍叫囂的人也是驚懼,表情一怔,沒想到居然會這樣,而凌熙狠狠一踩,對方的手臂發(fā)出了“嘎巴”的聲音,完全變成了詭異而扭曲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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