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既然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我當初是為了救茯黛所以答應(yīng)了傅侯代替不愿遠嫁的雋風公主嫁去夜狼國獲得戰(zhàn)王的信任做傅侯爺安插在夜狼國的細作……這大半年來我和夜瀟凌經(jīng)歷太多生死,而今傅絕已經(jīng)替我解了身上的毒,我也不用再受他利用和限制,阿黛也被我接到了夜狼國,只是阿黛為了救我中了毒,這次來就是為了取藥救她!”
“原來如此……”柳秦奕眼底了然,“原來是茯黛姐姐中了毒,她可還好?”
“若沒有‘苦蓮子’阿黛可能……”
“‘苦蓮子’乃我爹心心戀戀要得到的東西,我只想他早日我不能再違背他的意思……這么多年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或許自己錯了,即便他沉溺于煉藥我不該舍他而去,”柳秦奕的眉頭微蹙為難之色一閃而過,遂即又道,“明日以武決定’苦蓮子‘歸誰,據(jù)我所知言姐姐輕功了得,可卻不會武功,一切點到為止……”
“呵呵……原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那么多的事情,我知你已不是當年的小奕,而我又怎會是當日的莫言,你不必有所顧忌手下留情,因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言芷珊嘴角扯過一絲哂笑,清冷淡漠。對不起,小奕1我必須救阿黛!
“言姐姐……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言姐姐了,此后見面我只是青城派的柳秦奕!我爹一定在里面等久了,告辭!”說完柳秦奕轉(zhuǎn)身漸漸漫入了熱鬧擁擠的人群之中。
言芷珊停留在原地,任憑夜晚的風吹打她凌亂的衣角。倏爾肩上一重一層寬大的箭袍披在了她身上,頓時暖和了不少。
有些恍惚地,言芷珊看向來人,“傅侯?”
“外面風大,明日之戰(zhàn),你可有把握?“傅絕依舊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嘲弄。
夜風吹得傅絕的原本飄逸不羈的發(fā)絲更為瀟灑,那未曾改變的‘妖孽’容顏俊逸無濤,不經(jīng)意間對上那邪魅的瞳孔,言芷珊竟頓時覺得眼前的傅絕仿佛有些不一樣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她卻不知道。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習慣了對他冷語相對,芷珊嘲諷冷笑道,“傅侯什么時候這么上心我的事?”
“言兒的事,本侯一向都很上心好不好,言兒這樣說,我可是傷心了!”傅絕故作委屈道。
言芷珊心底一陣惡寒,簡直是故意裝萌!
“呵呵……傅侯對我這般上心,言兒可是會誤會傅侯這是愛上言兒的。”芷珊逢場作戲般微微欠身,故作嬌羞狀,嫣然一笑竹籬間,芬芳醉人不自知。
難道是她的錯覺,傅絕邪魅的瞳孔竟有閃過一絲迷醉,僅僅只是一瞬卻沒有逃過芷珊的目光。傅絕勾起一絲生魅惑眾生的笑臉,放誕不羈,“這樣的絕色美人,愛上了,又何妨?”
一字一字撞進芷珊的心,像一顆石頭跌進了幽深的湖水,漣漪陣陣。有些慌亂地離開傅絕的正對的灼灼視線,想要離開,傅絕卻沒給她機會,熾熱的大掌鉗制住芷珊纖細雪嫩的下顎。言芷珊只感覺腰間霎時被狠狠一拽,她的身子毫無預(yù)料地撞進傅絕寬大堅硬的胸膛。來不及思考,兩片無比熾熱的唇瓣貼上了她有些冰涼的粉唇,似挑釁似魅惑,索取她的芬芳。
“唔……”芷珊頓時石化了,卻沒有忘記掙扎,小手慌亂地狠狠敲打著傅絕胸膛,可是任憑她怎么使勁兒,那個人卻仿佛沒有知覺。
傅絕——!你放開我!
芷珊被堵住了唇只能在心里吶喊。傅絕的吻技異常的好,趁芷珊想要開口之際靈舌撬開芷珊的貝齒糾纏戲弄,他的吻仿佛罌粟之美,癡纏間魅惑著她讓她片刻失神,竟想要俘虜于他溫柔的險境之中。芷珊只感覺一陣羞恥之感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齒間橫了心狠狠一咬,一股血腥的味道肆謔蔓延……
“呃……”傅絕終于松開了對芷珊,點滴血液流出嘴角,傅絕面色瞬間拉黑,讓人心驚膽戰(zhàn)。橫袖一擦拭去血跡,抬眼望向還在余悸中的言芷珊瞧見那被吻得有些微腫的紅唇掛著鮮艷欲滴的血紅,猝然間笑得更加邪魅,“呵呵……怎么樣?本侯的血的味道還不錯吧?”
“你——無恥!”芷珊恨得牙癢癢,一巴掌煽向傅絕那張無恥的妖孽臉,轉(zhuǎn)身而去,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路拼命地擦拭著嘴唇,吐唾沫,幾欲作嘔想要抹掉屬于他的味道。她愛的是夜瀟凌,怎么可以和傅絕……一種委屈和羞辱沁透心脾。
傅絕頎長的身影靜默站在原地,有些孤獨的味道,嘴角卻擒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愈漸深邃夾雜著得逞的狡黠,唯有目光一直落在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之上。
她是他親自種下棋子,可是真的只是棋子嗎?亦或是一粒相思紅豆,在他心里扎根發(fā)芽卻不自知,直至枝繁葉茂開出無盡情果將他纏繞吞噬……
翌日,風清氣朗,言芷珊應(yīng)約與柳秦奕以武爭奪‘苦蓮子’,相約的樹林集聚不少觀戰(zhàn)的武林人士。中間兩名揮劍之人,正是比試中的二人。
“夜夫人,請——!”
“請——”
電光火石間,兩把在長劍在空中慕然相交……
言芷珊青衣如碧水琥珀清新明爽,輕盈的身姿矯捷而優(yōu)雅,每一招每一式極盡絕美仿佛在空中飛舞的鳳蝶,卻難以想到這招式之中暗藏的殺機。言芷珊如墨的瞳孔黯然淺笑,也不枉她勤加練習芙袖教她的‘雪魄十三式’。據(jù)說這武功還是當年夜瀟凌母親沈沐雪所創(chuàng)的呢。
霎時,柳秦奕一招‘逐風剪落日’飛身攜劍望芷珊刺去。言芷珊身子往后一仰,驚險地從地面掃過,遂即轉(zhuǎn)身如‘鳳舞九天’長劍出手猛然間抵住柳秦奕迎面而來的飛劍。一時兩劍相爭,閃耀出如凃星火,奪目閃爍。
皆是后退兩步,柳秦奕抽回長劍,目光有些復(fù)雜地望向數(shù)尺外執(zhí)劍對立的言芷珊,心下一橫,運氣于胸,‘劍指天涯’如萬劍歸一,刺向芷珊的胸膛。
言芷珊眼見不妙,心下微微一動既然躲不了,那就只有接了……‘凌云漫步’蓮步輕移墊腳在地上輕輕劃過一道半弧,‘雪燕飛沙’,地上飄飛的落葉頓時席卷成一道屏風幻化成一把劍刺向前面那抹身影。
這一擊恍如隔世,楓葉在肆意鳳舞,只聽見利刃刺骨的聲音,她卻沒有感覺到痛……
柳秦奕的長劍猝然間落地,她手握的那一把長劍刺中了他的左肩。
“小奕——”她早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準備,她不可能接的了小奕那一招的,唯一的可能是,小奕故意……芷珊的心一陣顫抖,手一松,劍和著柳秦奕踉蹌后退。
柳秦奕的目光卻是那樣的釋然而安心,仿佛他還是當年的小奕卻又不是,他緩緩地拔出了刺在左肩的長劍,任由血跡蔓延,嘴角掛著一絲疏遠的淺笑,拱手謙讓不失風度,“夜夫人,我敗了,‘苦蓮子’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