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遠是回不到過去的,若想留住過去的美好,就將曾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不一樣的心情,不一樣的期許,不一樣的風光,而慶幸的是,陪伴在身邊的那個人,沒有變。
琳瑯滿目的街市,言芷珊看得眼花繚亂,欣喜地拽著夜瀟凌衣袖的一角,穿梭于擁擠的人流之中。只見前方圍了一圈的人,湊近了一看原來是一對江湖賣藝的夫妻,大有夫唱婦隨的默契。衡溪谷多的是靠賣藝為生的江湖人士,卻不乏特色。
望著這對默契的夫婦,言芷珊不禁出神。曾幾何時,她也想過這種執手浪跡天涯的生活,雖然看起來不那么不安定卻別有一番溫馨浪漫。人生的路有很多,有選擇便有放棄,有舍亦有得,關鍵是你最想要的是哪一種人生罷了。
正當她一臉浮想聯翩之時,旁邊的夜瀟凌卻不合時宜的插了句,“空招式有什么好看?”在他看來,毫無觀看價值,這對夫妻武功平平,空有招式,無異于花拳繡腿,約莫也只能靠賣藝討生活了。
言芷珊臉色徒然一變,余光落在夜瀟凌那淡漠而輕蔑的俊顏上,對于夜瀟凌輕蔑的語氣有些不滿,雖然她也不覺得這對夫妻的武藝有多好,出來討生活也是很不容易的,也幸好夜瀟凌的聲音不大,否則怕是要惹來麻煩,眼看表演結束,那夫婦兩正端著盤子朝這邊走來,這狀況不用想也知道是該表示的時候了。
言芷珊頓了頓,慍怒的眸子瞪向夜瀟凌,沒好氣地攤開一只手要錢道,“給銀子吧,大爺!甭管能不能入您這位大爺的眼,但看了總是要給銀子的!”
夜瀟凌白衣卓然,微微一愣,他剛才不過這么一問,對于言芷珊突然的變臉,不甚了解,卻還是主動地掏下腰包任由言芷珊將一大錠銀子大方地放入討賞的盤子之中。
一連數日,他們在衡溪谷的客棧住下,日子過得很悠閑,什么也不用做,他只是陪著她逛逛街,她買了很多東西,而他只是負責掏腰包拎行李。似乎只要是她所想,他都會盡力滿足。
可是,明明他們就住在一家客棧,他還故作神秘地塞了封信到她手中,約她衡山下的酒館相見。
接到信后,言芷珊面上不削一顧地撅了撅嘴,還真是老套的招數啊,但無可否認,還挺受用的。為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有那么一刻,心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小鹿亂撞。
夜瀟凌說的,明天會帶她去一個美麗地方。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說好了不打扮的,卻還是花了半個時辰打扮了一番才出門,途徑他的房間之時,他已經不在了。
她想,他已經出發了吧,便也滿心歡喜地朝衡山腳下而去。但是令言芷珊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抵達衡山腳下之時,并沒有見到夜瀟凌。
他竟然不在那里,難道說他路上耽誤了?
索性,言芷珊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時辰,她眼巴巴地望著前路盯了很久,卻始終未見那個約她之人的蹤影。
于是,幾番苦思冥想后,她只想到了一個理由。他又故意捉弄她!氣急敗壞的她回到客棧,一個推門而入,正要興師問罪,卻不見事件的始作俑者。
一番折騰,言芷珊氣得悶在屋子里,夜瀟凌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快到晌午也未曾歸來。終究,她忍不住向小二問起他的蹤跡,才知,今早天不亮,就有一個人送了一封信給他。據說,他看過信,臉色一變,一聲不吭地就出去了。
居然連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個,害她白跑一趟,他難道忘了跟她有約了嗎!
正當言芷珊怒火中燒之時,身后冷不丁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好久不見啊!”
如此嬌柔做作的聲音偏又冷得陰深,不禁嚇了言芷珊一大跳,她轉過身去,卻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洛洛?”一陣錯愕,言芷珊腦袋里全是問號,不可置信。
“……”來人神色一頓,她叫她作洛洛,好像第一次見面她也是這樣稱呼她,果真她這張臉和一個叫做洛洛的人長得很像。
來人正是和姚洛洛擁有著同樣容貌的水伊兒。她一身黑衣,猶如鬼魅,陰鷙的眼中一抹奸笑轉瞬即逝,她唇邊勾起一絲冷笑,將計就計親昵說道,“對,我就是洛洛。”
“洛洛,真的是你嗎?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21世紀的嗎?”言芷珊一陣歡喜,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是洛洛嗎?她的心中產生了質疑,眼前的這個女子和洛洛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她又覺得有哪兒不一樣,是哪里呢,她暫時又說不出來。
“21世紀?……我很想你,所以來找你了,不好嗎?”水伊兒完全不懂言芷珊在說些什么,卻還是順著她話中的意思走。
“好啊,我一個人在這里,真的很害怕。”此刻看到洛洛,猶如他鄉遇故人,言芷珊說不出的感動與心酸,“你能來陪我真的太好了!”
“是啊,我來陪你了,跟我走吧,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水伊兒將計就計蠱惑道,溫柔地伸出手牽著她往客棧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