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公子,承讓!”言芷珊按捺住胸中的情緒客氣道。
側目遙望觀戰的眾人,楞在原地仿佛思緒還停留在方才的比試之中。
“芷珊僥幸取勝,還請柳掌門賜藥!”言芷珊拱手尊敬道,從容地對上柳掌門那張隱有些怒氣的眼,面色鐵青。興許是在氣惱自己兒子戰敗丟臉了。
只見柳掌門從長袖中取出一木匣子,遞給芷珊,“這便是‘苦蓮子’了,夜夫人收好!”
言芷珊連忙道謝欣喜接過,打開精致小巧的木匣子,一朵似干涸的蓮花映入眼簾,即便失去水分,‘苦蓮子’卻有著一種清爽的美,依舊透著一股花香。
沒想到就這么容易就拿到了‘苦蓮子’,言芷珊望向落寞著隱如人群中的柳秦奕,幾分惆悵,心中暗道,“小奕,今日之事,多謝了……”
此后,言芷珊拜別了眾人,只除了傅絕,今日的比試他并未來。臨走時,看著席心瑤戀戀不舍的小臉,芷珊有些心疼這個膽大單純的小姑娘,她還不知道她要嫁之人的真面目吧。多想告訴她,傅絕不會是你的良人,卻還是沒開口,或許是不安和愧疚吧,是她一時戲言加快促成這樁親事。她真心沒勇氣刺激她,若告訴她傅絕娶她亦只是為了籠絡武林以擴大勢力,不知道她會做出怎么樣的事。
言芷珊輕騎穿越茂密叢林,無意間瞥見那座熟悉的山巒,山下酒旗依舊高高而立在風沙中飛舞,曾經她和夜瀟凌重聚的地方,山上那鐫刻著他們名字的‘三生石’可還在溪水潺潺中永恒不滅。
突然地,言芷珊勒繩停下了腳步,想在著小酒館中喝上幾杯小酒稍做休息。正欲舉杯而飲卻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調侃聲音在耳后不足一丈的方向響起。
“有酒喝也不叫上我?”
回首望向來人,芷珊些許驚訝,“蔏弦玥?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又’?”蔏弦玥挑眉不客氣地坐在芷珊旁邊,拿過酒杯便滿上,一飲而盡。
“我好像到哪兒都能看到你?!毖攒粕好蜃鞈蛑o道。
“這只能說明我們有緣分嘛!你說是不是?”蔏弦玥輕佻地諂媚道,琥珀色長衫隨風飄逸卻是風流倜儻只是這風流稍稍過了頭。
“……”言芷珊無語。
倏爾,只聽見他道,“聽說你來這里是為了‘苦蓮子’。”
“你怎么知道?”言芷珊脫口而出,難道她和柳秦奕比武的事傳得那么快?
“聽人說的啊?!笔K弦玥微瞇著雙眸有些故作神秘般道,“不過,你確定你所拿的是真的‘苦蓮子’?”
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她一直沒有懷疑過那個柳掌門耍詐,畢竟她也沒見過‘苦蓮子’,若是他真拿個假的來糊弄她也不是沒有可能。遂即從身上取出那個木匣子。
蔏弦玥很自覺地拿過木匣子,勾唇別有意味兒地揣摩了一番,還放在鼻尖嗅了嗅,繼而緩緩開口道,“我乃‘無影俠盜’這世上的寶物有多少是我不認識的,就憑這‘苦蓮子’我認不出來?這一看就是假的,真的‘苦蓮子’生長于西域的一處小國,一般生長于絕壁懸崖之上,天生散發出一種異香。你看,這一朵,雖然形似至極,但是卻沒有那一股異香,實乃一般的蓮花,只是被人一掌之間吸盡了精華凝結成如今這般摸樣!”
言芷珊一聽,恍然大悟,難怪他會答應這么快,原來無論她贏或者輸,他都早有準備。傳聞中青城派柳掌門煉藥成癡,他怎么舍得將到手的寶物轉手讓人呢?
如今,她萬萬不能再回去了,別說他必不會承認,還可能反咬她一口,說她將真的藏匿反而誣陷于他!阿黛危在旦夕,她沒多的時間和他糾纏了。既然明著不能來,那么就只有暗中……
“玥……想不想再干一票?”言芷珊嘴角掠過一絲狡黠的笑容,一雙深邃地墨瞳望向蔏弦玥湊在他耳邊低聲道。
“哈哈哈……正有此意!”
是夜,兩道飄逸地黑影劃過浩瀚夜空,穿梭于屋檐之上。
言芷珊一身夜行衣,落地無聲,和蔏弦玥交換眼神。轉身分別往兩個方向散去。言芷珊輕盈矯捷的身姿暗中潛入柳掌門的臥室。蔏弦玥說,他已經打探到了他將‘苦蓮子’藏匿在哪兒。芷珊只覺得有些疑惑不解的是,莫非蔏弦玥事先就對苦蓮子特別上心,不然怎么連在哪間房哪個位置都了如指掌,不過到底看他的樣子似乎并非有意‘苦蓮子’,卻單純是在幫她。
他說,姓柳的掌門一定不知道她會發現‘苦蓮子’是假的,折返而來,所以今夜一定是他戒心最小的時候。碰巧他此時不在房中,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言芷珊和蔏弦玥分頭行動,她盜走‘苦蓮子’,而他則去迎親的嫁妝中收羅他想要的寶物,各取所需!話說這是言芷珊第一次行盜,心里難免有些虛,若非這一身絕世輕功,還真是不敢行此險招。
探入房中,言芷珊異常順利地將‘苦蓮子’拿到手,率先趕到她和蔏弦玥約定的地點。黑暗中,隱約看著蔏弦玥同是一身漆黑夜行衣,向她走來。
“到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