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出來,向小葵心中一直盤算著,今天絕對是絕佳的機會,要不然,她要是再出門肯定會有人跟著,想辦的事情鐵定是辦不成了。
眼看馬上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她必須把姜董手中那5%的股份給要回來。她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更何況是一個將死之人,她怎麼能辜負他的重任。
“歐陽靖謙,我約了榮榮去逛街……”快到市裡的時候,向小葵緊張地說道。
歐陽靖謙不假思索地拒絕道:“你需要什麼,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帶回家,你現(xiàn)在安安生生地養(yǎng)胎是首要任務(wù)。你不好意思拒絕葉欣榮,要不由我來打電話來說。”
向小葵委屈地說道:“逛街不是目的,我只是想要出門透透氣。你知道我不喜歡被束縛的生活,成天那麼多人跟著我,生活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下,這個不許,那個不許。我看我孩子還沒有生,就要先得抑鬱癥了。”
聽到她委屈的控訴,歐陽靖謙心疼不已。減緩車速,慢慢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轉(zhuǎn)身緊握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不讓你出門。現(xiàn)在天氣嚴寒,你的體質(zhì)本易受寒,你卻偏偏喜歡往外跑。不約束你,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歐陽靖謙刮刮她的鼻子,無奈地說道:“你有點做媽媽的自覺性好不好?”
聽著他的語氣中慢慢放軟,向小葵立即狗腿地說道:“你有做爸爸的自覺性就好了,以後孩子歸你管。你唱黑臉,我唱白臉,讓你在孩子心目中樹立嚴父的形象。”
歐陽靖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人都讓你做了……”
“你那不茍言笑的俊臉也不適合扮演慈父的角色……”向小葵抱著歐陽靖謙的胳膊,撒嬌地說道:“只要你今天給我自由,以後你是當(dāng)慈父還是當(dāng)嚴父都由你說了算。”
看著她那渴求的目光,可憐兮兮的表情,歐陽靖謙撫著額頭,“下不爲(wèi)例……”他對她的撒嬌就是沒有免疫力,明明知道她是裝的,可是就是屢試不爽,每次都是他繳械投降。
歐陽靖謙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斷地囑咐道:“逛完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身體要是不舒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到吃飯點,第一時間吃飯,不準餓著我兒子。”
向小葵一臉嫌棄地說道:“歐陽靖謙,你什麼時候從老公公變成老婆婆了,這麼婆婆媽媽的。”
沒有理會她的調(diào)侃,歐陽靖謙俯身抱住她,“如果可以,真想圈養(yǎng)你一輩子。真想把你變成小矮人,裝進口袋,隨身攜帶……”
“好啦,我保證,早早的回家,讓你一回家就看見我。”向小葵做出發(fā)誓狀,“老公,謝謝你……”說完,還主動獻上香吻一枚,歐陽靖謙那千年冰山臉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看著歐陽靖謙的車子離去,向小葵轉(zhuǎn)身攔了一輛出租車,“綠島咖啡館……”
送走了向小葵,歐陽靖謙直接奔向了公司。路上,打電話給暗中保護向小葵的保鏢,命令道:“保護好夫人,不要跟得太緊,千萬不要讓夫人發(fā)現(xiàn)……”
歐陽靖謙剛走進辦公室,寧恆宇便火急火燎地闖進他的辦公室,“我告訴你一個重大新聞,貝董死了。新聞報道說這是意外,你相信這是意外?”寧恆宇挑著眉頭,聳聳肩,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等待
著歐陽靖謙的回答。
“不相信又能怎樣?難道你有證據(jù)證明是他殺?”歐陽靖謙放下公文包,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明擺著,到了貝氏股東大會的關(guān)鍵時期,諾回不來,貝董又出事。用膝蓋想想,也知道誰的嫌疑最大。”寧恆宇疑惑地說道:“有一點我想不通,爲(wèi)什麼白心媚要在這關(guān)鍵時刻透露出貝董死亡的訊息,有正常思維的人第一時間都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她這麼做,不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歐陽靖謙反問道:“如果不是她宣佈的呢?”
寧恆宇吃驚地問道:“不是她?那還會有誰?”
歐陽靖謙搖搖頭,“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會是他麼?歐陽靖謙搖搖頭,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收起思緒,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收到消息,其他小股東已經(jīng)把股份都賣給了白心媚。”
寧恆宇氣憤地大罵道:“媽的,難道貝氏真的要落在這樣一個蛇蠍毒婦手裡。”
歐陽靖謙沒有接話,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文件袋,扔到了他面前。
“這是什麼?”寧恆宇打開檔案袋,拿出裡面的文件,“你怎麼會有貝氏的股份……”等看到股份所屬人,寧恆宇眼睛瞪得賊圓,“向小葵還真是深藏不露。”寧恆宇再看股份所佔的比例,否定了心中的疑慮,“這不是諾給的?難道向小葵暗中收集貝氏股東的股份?”寧恆宇撓撓頭,“不對啊,貝氏小股東的股份不都讓那蛇蠍毒婦給斂走了。”
看著沉默地歐陽靖謙,寧恆宇忍不住哀嚎道:“謙,你倒是說句話啊?”
歐陽靖謙用手支著下巴,“這股份是貝董轉(zhuǎn)給葵的。”擁有份額這麼大的股份,除了貝董還會有誰。他也是無意間從她的包裡看到的,看到這份股權(quán)讓渡書,她這些天的古怪行爲(wèi)也解釋地通了。
“不是,你都把我說糊塗了。貝董怎麼會把股份轉(zhuǎn)給向小葵?向小葵可是曾經(jīng)得罪過他,他沒有理由轉(zhuǎn)給她。你這個說不通。”他可是聽說過她在貝氏時的英勇壯舉,頂撞地貝董差點沒有心臟病發(fā)作。
“他可能知道自己會被遇害,諾又不能及時接手貝氏。他要找一個最有可能不會惦記貝氏的人,又有可能會讓諾心甘情願接手貝氏的人。你說,除了葵,還有第二個人選?”歐陽靖謙摩挲著下巴,“當(dāng)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問她,這不等於是不打自招,翻過她的包。等貝氏的股東大會結(jié)束後,再問她吧。
寧恆宇皺著眉頭,“你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麼辦?”
“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會讓葵去涉險。我現(xiàn)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我怕白心媚已經(jīng)知道股份在她手裡,就怕那女人會狗急跳牆,爲(wèi)了得到股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好在他暗中派人保護她了,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輕易妥協(xié)讓她單獨出去。
寧恆宇擔(dān)憂地說道:“你直接涉入貝氏,會落人話柄的,對晟源的聲譽也不好。”
“管不了那麼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貝氏毀於一旦。諾,表面上看起來不在乎貝氏,可是貝氏也融合了他媽媽的心血,他不在乎是假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幫他守住貝氏。”
寧恆宇不確定地問道:“謙,你真的想要幫他?”
“兄弟的情分怎麼能
說斷就斷了……葵和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樣的,只是命運太殘忍,逼我做選擇。我選擇葵,只是因爲(wèi)我相信當(dāng)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可以一直挺我到底。”
站在門外的人握著門把手的指關(guān)節(jié)泛白,情緒就像是五味雜陳翻江倒海般狂襲過來。沒有敲響那道門,轉(zhuǎn)身離去。
綠島咖啡館。
看著走進來的姜董,兩鬢之間添加了許多白髮,容貌似乎也蒼老了許多。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可以把一個人摧殘成這樣。可是,自作自受又怨得了誰。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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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向小葵開口,姜董率先說道:“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但是,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把股權(quán)讓渡書給你。”
“既然你不守信用,答應(yīng)我的事情沒有做到,我就有權(quán)利收回。姜董,做人不能那麼貪得無厭。不屬於你的,何必佔有呢。”向小葵來之前,早就預(yù)料到事情不會進行地那麼順利。
“它是不屬於我。我知道貝董已經(jīng)把他的股份轉(zhuǎn)到你的名下,你要是再得到那5%的股份,你將會成爲(wèi)貝氏最大的股東。你覺得我會傻到讓你得到,然後,聯(lián)合晟源,吞併了我們尚康。”
向小葵甚是無言,她真心佩服姜董的想象力,他不去當(dāng)編劇還真是可惜了,耐著性子解釋道:“沒有人會在乎你的尚康。我只是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向小葵看著姜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他怎麼會知道?這應(yīng)該是屬於貝氏的機密,貝董不會傻到到處去宣揚股權(quán)讓渡的事情。他就不怕引起貝氏內(nèi)部的慌亂?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姜董不問自答道:“你很好奇,這麼機密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向小葵眉頭更加緊鎖,等待著他的下文。
姜董雙手插肩,“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是貝夫人告訴我的。雖然不知道貝董爲(wèi)什麼把他的股份轉(zhuǎn)到你的名下,但是你和貝夫人相比,我更願意讓她當(dāng)選貝氏的新董事長。”
見姜董如此執(zhí)迷不悟,向小葵的好脾氣也被磨光了,冷凝地說道:“既然你不能遵守諾言,還枉作小人。你若是不歸還,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
“即使你走法律程序,你也會敗訴。現(xiàn)在文件在我手裡,股權(quán)的讓渡者又不知所蹤。沒有人能證明,這份文件是你給我的。”
向小葵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是枉小人,是個真小人。”
“對,和你們相比,我還是小巫見大巫。要不是你們從中挑撥,我兒子會登報聲明和我斷絕父子關(guān)係,害得我們姜家顏面喪失,變成人家的笑柄。”
“爲(wèi)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把錯誤歸咎到別人身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不用得意,我不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到要看看你們能猖狂到何時……”臨走前,姜董一副嘲笑的口吻,“我已經(jīng)把股份賣給了貝夫人,想要,找她討去吧。”說完,就氣勢洶洶的拂袖離去。
看著姜董離去的方向,向小葵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她還真是不走運。她只能拖著,等到貝斯諾回來。看來,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向小葵本打算離開,可是電視裡播報的一則新聞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