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言,你叫什么名字?”
顧言側頭臉帶微笑,但小女孩并未說話,顧言和她綁在一起,很近,也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寒冷。
顧言輕輕揮動體內的氣海雪山,給小女孩的提供了一絲溫暖,小女孩臉色逐漸紅潤,同時顧言透過眼罩,大致分析了他們的位置。
最初,在廟里的一批人,人仰馬翻很困,一倒就能睡著,后面來的一批人,幾乎個個帶傷,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物,把這群亡命之徒追成這樣子。
還有外面好安靜啊!
小女孩也開始慢慢往她身上靠,好熱啊,這是小女孩對他的評價,顧言緩緩伸出雙腿,短暫的伸腿,讓她瞬間酸爽。
昊天為了讓人間信仰之力更加強大,他向人間揮灑了自己一部分能量,也就是天地元氣,讓一些有天賦的修行者領悟并使用。
而剛才氣海雪山有了一絲變動,讓屋里年輕男子臉色瞬間不好,“大哥,多久一哨?”
“半鳴,一報...有人來了,”中年男人看著他,遲了一下,外面的哨半柱香一鳴,一柱香一報,可現在好像沒有鳥鳴聲,男子臉色蒼白,最后還是慢慢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太安靜了,太安靜了,太安靜了。”中年男人連說三遍,心中毛骨悚然,水中的野獸,為了吃一頓飯,可以在水中靜止三天,一些羚羊,小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然進入,結果就是被一擊必殺。
隨著窗戶一聲響,年輕男子眼中閃動,看著中年男人不動。
中年男人回了一個眼神,臉上一肅,低聲道:
“裝不知道,出去,把那個小孩,抓在手里。”
年輕男子微微點頭,走了出去,出來后看著,滿屋的席地而坐的他們,心中一沉。
年輕男子快速走過,把小女孩給提了出來,小女孩見狀咬他,男子吃痛一聲松了手,小女孩也不怕,立刻向窗戶跑去,其他人見狀抽刀,砍了上去。
“住手!”年輕男子和顧言一同喊到。
一絲光芒的神輝落在拿刀的身上,拿刀男子被彈飛,顧言瞬間將小女孩抱在身后。
“原來你是修行者,可之前我為什么感覺不到你氣海雪山。”年輕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色嚴肅。
顧言聞言,打量他一眼,忍不住笑道:“大概,你馬虎吧!”
“我叫魏默北,燕國,長平人氏。”魏默北也微微一笑。
“我叫……”
顧言還未說完,忽然間,魏默北散落頭發動了起來,身體四周像是青色的小溪流般在臟舊袍子附近不停流淌,在窗戶旁橫置的舊劍開始嗡嗡鳴叫,破鞘出劍,只用了一瞬間,瞬間刺像顧言。
顧言口吐血來,對于這樣無恥的行為,顧言并沒有多說,畢竟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甕……甕……甕!
锃!
一聲清鳴!
劍回到了他的身后,魏默北輕輕一笑,“抱歉,手段不光彩,也沒關系,反正知道的人不多。”
顧言沒有多說,借著手掌間勁風吹拂,身上衣服翩翩起舞,銀白色的小溪流在身上緩緩流淌,看其光勢,魏默北有些微縮疾退,小女孩在身后擾著袍角,呼呼作響,瞬間光芒萬丈,屋里所有人都被光芒耀瞎了眼。
再回頭時,人和小女孩都消失不見了,魏默北微微一愣,好像上當了,魏默北在刺完那一劍后,一直在判斷她是符師,還是劍師,念師,但現在看來她只是一個不知道修行的垃圾。
“追!”
……
隱藏在林梢里的大批人馬,已經斂氣靜神了很長時間,裨將沉默旁觀,判斷對方的應策,終于在廟里的打鬧聲后,沉不氣了。
“進攻!”
騎兵快速上馬前進,已經摸到了廟旁的人也快速破窗而入,這個廟是二進制,前方一小房子,后面分東西南三間房子。
中年男人移動身形,借著大劍師成功吸引了好些人,同時藏在廟里的悄無聲息向進來的唐人發出了攻擊。
唐軍進退有度,盾牌,刀手,弩弓手,來回配合,廟里的人很快就被肅清。
裨將神情復雜望向廟距離并不遙遠的房間,中年男人滿身鮮血淋漓,后背幾處刀傷。
中年男人大笑,沖了上去,似乎將生死置之度外。
“小姐找到了嗎?”
“沒有!”
“再找!”
“是。”
侍衛一個接一個匯報,但結果讓裨將臉色蒼白無力,裨將在四周坐立不安,此刻,遠方光芒四射,讓所有人停下了腳,裨將微愣,隨后想起什么,見狀立刻帶兵親自前往。
……
“你叫什么?”顧言背著她在雪地中慢慢行走,剛才的招式應該讓他們很懵,畢竟行走江湖,靠得就是魚目混珠之術。
“司徒依蘭。”小女孩輕輕說到,只是寒風凜冽后,小女孩又不斷往她身上靠。
顧言轉身看著山下滿滿的人,又道:“下面都是找你的人,還是別的。”
司徒依蘭搖了搖頭,“不知道。”
顧言也沒有問,在前面時,神情復雜望向那棵距離并不遙遠的樹。
魏默北從大樹后面慢慢走出來,沒有之前在廟中翩翩少年樣,臉上無數極微小的血珠從毛孔里滲了出來,把他變成一個面容恐怖的血人,顧言看著大樹不遠處的幾具身體,好像明白了什么。
魔宗!
魔宗之所以,被世人拋棄,其魔宗修行的功法與修道人不同,正統的修行是將天地元氣融入到自己的氣海雪山之中,進而與天地相同使用元氣,但魔宗不同,魔宗是將天地元氣強行納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在體內開辟了一個小世界,這種功法并沒有與元氣融合,可以說是占據了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是昊天賜給世間的禮物,修道之人可以運用元氣提升實力,但元氣還是歸昊天所有,而魔宗卻侵占了元氣,將它變為自己的東西,從崇尚光明尊敬昊天的已經看來,魔宗的功法是褻瀆了神。
所以才會昊天滅魔,下凡殺了柯瘋子。
白色長衫有些部位也已被血滲透,小血珠鋪滿在臉上。
魏默北抬袖擦了擦眉上的血汗,看著面前的背著孩子的顧言,低聲感慨嘆息道:“一著錯,步步錯啊,要不是在唐國受了傷,剛才你怎么可能會跑!”
略一沉默,魏默北慨然道:“棄正道修魔,并非我意,心魔在我修行時就已種下,只是我在壓制,在廟里第一眼,我就發現你應該很好吃!”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話,顧言微怔片刻,若有所悟,沉默了很長時間,“什么意思?”
魏默北舔了舔舌頭,眼睛通紅,看著她道:“我心里的那個人一直說,你的肉好吃,你體內有著不同尋常的東西。”
顧言:“棄劍入魔,一念之間啊!”
“不知道?”說完魏默北緩緩抬起右臂,遙遙指向顧言,淡然說道:“來,和我融為一體吧!”
“行,那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昊天神輝吧!”顧言將司徒依蘭緩緩放下來,身上氣海雪山開始緩緩移動。
“別裝了,我看的見,不入流民間把戲,倒是用的稱心。”魏默北無情拆穿,讓顧言有些尷尬,話音落處,只聽得他一聲悶哼,地上的劍,陡然加速,變成一道殘影呼嘯,直刺顧言的面門!
顧言愣住了,氣海雪山和天地元氣無法調動了,隨后熟悉的頭疼,加上光狀的人影閃過,一波無形的光柱擋在面前。
魏默北立刻納天地于內,不在留后手,在他的意念識海之中,現在只剩下天地元氣匯聚而成的蕩漾湖泊,此刻他必須集中全部的精神力量,以防不測。
“你太弱了,會死的。”
這一句話在顧言腦海中緩緩道出。
“你是誰?”
“想活嗎?”人影沒有回答顧言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想活,不然呢?”
“我幫你解決他,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我想到再給你說。”
“行!”顧言不再猶豫,緩緩點頭。
“嗯,來,跟著我做。”
光影緩緩起手,顧言也緩緩跟做,隨著魏默北大喊一聲,一股陰寒夾雜著鮮血奔涌過來。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顧言一吐一字,伴隨手勢的落下,一縷直達天際的光芒,響徹在著滿天的雪山之上。
魏默北下意識里向下望去,看見光芒沒胸而入,光芒所過,鮮血無不侵染,就像是身體上開了一朵紅花。
天地間那根無形的線,就在他光芒入身時的那一刻戛然斷裂。
魏默北跪坐在那里,身體逐漸的僵硬,顧言也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就是因為你,我虧大了。”
魏默北沒有她在說什么,只是在生命的彌留之際,問:“你叫什么名字!”
顧言沒有說話,便徑直到在雪地上,魏默北想笑,但臉部的僵硬讓他無法控制,看著遠方,魏默北放下了手,長眠于此。
……
老黃牛車走出長安城,便被這景象被停足片刻,白發老人笑而不語,關上車扇繼續前行。
南海之上,一漁船緩緩飄零,沒有船槳,也不起風,船上的老人,坐在上面對遠處的光芒,微微起身。
一個拿起酒壺喝酒,一個拿起屠刀殺豬,對任何的事情都不關心,都在做著屬于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