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睡進入他的大腦!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如果我現在回到自己的身體,我相信,按照艾翀的能力,一樣可以輕松的射死我。
進入他的身體,搶奪他身體的控制權,是我現在的唯一出路。當然這個計劃是有漏洞的,如果他的靈魂力像是我這么充沛,或者像是老瞎子那樣修為高深,那我就是有去無回。但是這是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
隨著我的告訴飛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慢了,我看到了他去抽后背上箭簍里的箭,我看到已經射出的兩支箭都深深的射入了石頭,我看到大蛇狂暴的搖晃著腦袋,也看到他的瞳孔慢慢睜大,有驚恐,有殺戮,更多的是一種意外。
“嗖!”
我似乎聽到了這個聲音,就這么從他的腦門進入了他的大腦,他的靈魂力并不算很強大,似乎也沒專門修煉過什么法門,完全是按照本能抵御我。這我就放心了,大家都是沒什么技巧,但是我的靈魂更強大,那么就注定我要贏得這一場戰斗!
他的靈臺緊閉,似乎是不想讓我出去,這樣的好處是我不能控制他的身體,但是代價他也不能控制了。艾翀的身體就這么耷拉著,我對著他的靈臺沖撞了幾次,但是都是無功而返。這樣來說對我非常不利,因為對于這具肉身而言,我是外來戶,我和這肉身并不匹配,它本能是排斥我的,靈魂狀態的我是一股陰氣,而艾翀的身體又偏偏陽氣充沛,讓我渾身都非常難受。可是我也是萬萬不敢出去的,一旦我出去,艾翀從新取得控制權,那我就掛定了。
難道計劃失敗了?
不對……一定有什么辦法,只是我沒想到……
我努力回憶這一路以來,我對靈魂力的運用,雖然沒什么理由,但是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一定有什么東西,我忽略了,卻能在此刻救我的命。
那一次,在孫杏林的藥圃,我看到被封印的屠重靈魂,靈魂體的我哭了,流出了一滴眼淚……不對,不是這個,靈魂力化形此刻幫不了我……
那一次,在我家外,我看到我媽媽被納威王爺抓上車,靈魂體的我沖了上去,當時用了口訣引來了玄武保護我沒被太陽曬死……靈力的咒語嘛?不對,如果我使用咒語,強行沖擊艾翀的靈臺,靈臺被沖碎,他若是和我魚死網破,那我也要死在這肉身里……
在日本人的廢廠里,老瞎子引天雷,我最后用靈魂力引導了符咒,大家逃過一劫,老瞎子驚嘆我可以用靈魂力引導實體,但是從此之后我就再沒成功過……
沒錯!就是這個!靈魂力引導實體,就是現在幫我擺脫困境的手段!
靈魂狀態下的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這具肉身非常強健,體力充沛,骨骼遒勁;艾翀的靈臺死死的關閉,我絲毫進不去;外面的大蛇靈魂并不強大,也不像是人類那樣,靈魂力是藍色的感覺,卻像是綠色的……
那些棺材……我試著用靈魂力感知,卻感到了一種莫大的危險,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能用的,大概只有這具肉身了。一個有點猥瑣的計劃就這么形成了。我睜開眼睛,感受著艾翀手的位置,靈魂力隨著靈動的血液慢慢鋪了過去。
“動……動起來……”我回憶著那次阿福訓練我用靈魂力控制實體時的感覺。
“啪!”艾翀自己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成功了!
“啪啪啪!”緊跟著又是三個大耳光。我的靈魂力已經控制了艾翀身體除了大腦以外的所有部分,主要集中控制了雙手,左右開弓給了他自己二十幾個大耳光了。
這個畫面說起來有點詭異:一座地宮里,一條大蛇在旁邊看著,一個人在一堆棺材面前,不斷的抽自己耳光。
要說這艾翀,也真不是一般人,這么屈辱的動作,做了這么多,愣是把靈臺守的死死的,不給我沖進他大腦的機會。你夠狠!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怕不怕死!
我控制右手,從艾翀背著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緩緩的指著他的脖子。一旦他有絲毫的驚慌,死守的靈臺就會出現紕漏??墒撬琅f不為所動,就仿佛脖子上那支鋒利的箭根本不存在一樣。這個人是真的不在乎生死還是看透了我不會動手?
的確,我是不會動手的,并不是不敢,就憑他是艾曉的哥哥,我就無法下手。我倒不是怕艾曉責備我,我只是……我只是永遠不想看到艾曉傷心的樣子,永遠都不!
艾翀啊艾翀,你還真是個硬骨頭,咬不動,真是硬啊……真硬……
硬……嘿嘿,嘿嘿嘿嘿……艾翀啊,不知道你其他地方硬不硬??!
我承認,我的人生有許多猥瑣的時刻,比如在廢廠里差點和我妹妹*;比如看到李森和韓三九意亂情迷,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叫醒而是錄像。但是我認為,現在的我,才是我整個將近三十年的人生最猥瑣的時刻。都是為了生存嘛,沒辦法。
我在艾翀的身體里,控制著艾翀的身體,慢慢的解開了他的褲腰帶,然后,脫掉了他的褲子;再然后,左手拉開內褲的松緊帶,右手朝著某個黑黢黢的地方伸去……
艾翀,你不是什么都不為所動嘛?我現在用你的身體打飛機給你看怎么樣?
在我的手馬上就要到達指定目標的時候,艾翀的靈臺一下子打開,靈魂力鋪了開來,似乎是要搶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估計他是個要臉面的人,實在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艾翀啊,對不起啊,你要臉,可是為了活命,我只能不要臉了……
就在這一刻,我的靈魂化作了一支利箭,直進近他的腦海。他的靈魂力本來就沒有我充沛,防線一下子被打破,顧此失彼之下,整個大腦竟然完整的暴露在我眼前。
他記憶里許多畫面,清清楚楚的被我看到:
那是冬日的草原上,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卻是在寒風下,一個蹲馬步一個壓腿。小女孩不斷的流著眼淚,小男孩怕小女孩的臉被風吹傷,對著馬步笑著給她擦眼淚。
畫面一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百步之外,放著十多個靶子,少年看了一眼,然后閉上眼睛,然后抽箭,搭弓,弓滿,箭發,全中靶心!少年還沒睜開眼睛,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少年下意識的一個擒拿動作,那只手卻好像柔弱無骨,用了幾個類似瑜伽里才能出現的動作,擺脫了少年的擒拿。是個少女,她穿著蒙古的服飾,帶著氈帽,笑顏如花的看著少年。看到這里,我心里一陣撕裂,因為我已經看出,這個少女,就是艾曉。
畫面再轉:看長相是二十出頭的艾曉,也就是七八年前,艾曉和艾翀跪在地上,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唯一能看出的,就是“吉野”兩個字,艾曉答應了,轉身離開,艾翀眼里滿是擔憂,還有仇恨。
畫面再再轉:根據衣服推測,大概是三年前,艾曉又回到了家里,她和家里激烈的爭吵,最后摔門離開,艾翀拉住她,但是她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我還要再看,艾翀的靈魂已經準備沖回靈臺了,已經容不得我再分心了,整個計劃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如果說前面的部分還能由我努力,剩下的就只能看天命了!
在艾翀的靈臺里,我的靈魂力完全由艾翀的大腦平鋪出去,非常有指向性的沖向那個最大的棺材!那種危險的感覺非常濃郁,但是我卻一定要這么做!
那個畫面再次出現!成功!
棺材再次打開,長得和我一樣的蒙古人再次出現,他依舊手持那把鋒利的寶劍,就像幾分鐘前把劍架在我脖子上一樣,此刻,他把劍架在了艾翀的脖子上。在艾翀靈魂沖進靈臺那一瞬間,我迅速從他身體里沖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我似乎感覺到,我從艾翀的身體里出去的時候,那個和我一樣的人,似乎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但是卻并沒有理會我,而是死死的定住艾翀。
這是我一開始就預定好的計劃:利用艾曉的事情拖時間,然后找到艾翀露出的漏洞;根據他的漏洞,瞬間靈魂出竅,影響他的判斷;肉身躲過他的攻擊,靈魂再進入他的身體,搶奪他的身體的控制權,然后想辦法引發這個奇怪地方的那種幻象,最終逃掉一條命。
回到身體后,艾翀的渾身肌肉都僵硬了,一步也沒動,似乎是已經進入了那幻象的境界。
可是,那真的是幻象嗎?!為什么,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個痕跡!是剛才那石棺里的人,把劍扔到地上,劍插到地里的痕跡!這痕跡還是新的!這到底該怎么解釋!
已經顧不了那么許多了,此刻我一定要沖出去,我已經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了。
“快他媽帶老子出去!”我對著大蛇一聲怒吼,大蛇似乎也被我震懾到,乖巧的把頭低下,我騎著它的頭,沖出地宮。
風吹過我的耳旁,吹干了我一身的冷汗。
而我卻完全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因為此刻,外面已經戰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