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先生,你就這么不喜歡芳芳么……”
顏查散看了一眼元芳芳,只見她眉鎖神傷。想了想,說道:“元姑娘,顏某上次已經(jīng)直言相告了。還請元姑娘不要執(zhí)著。”
“顏先生,日久會生情。顏先生不必如此著急地拒絕芳芳,或許以后顏先生會喜歡芳芳呢?”元芳芳看著顏查散一臉真摯。
顏查散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元姑娘,顏某是個認(rèn)死理的人。顏某對于元姑娘,只能是點頭之交。”
點頭之交!元芳芳心中一痛。
連朋友都不能是么……
心中極大的不平感,她問道:“那珍珠于顏公子呢?”
顏查散面上一紅,卻沒有逃避,認(rèn)真地回答元芳芳的話:“珍珠對于顏某很特別。雖然顏某也不知道那種特別是什么,顏某看見珍珠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親近,似乎是前世就認(rèn)識似的……”
聽著顏查散如此描述,元芳芳只覺得萬念俱灰。眼中一陣濕潤,連顏查散在眼里都變得特別模糊……
顏查散見元芳芳在哭,一時局促,趕緊起身。想了想,掏出一塊帕子給她,然后說道:“元姑娘莫哭了,顏、顏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可以說顏查散是落荒而逃的,元芳芳隱忍的傷痛一時爆發(fā),終于大哭了起來。哭到筋疲力盡,她又笑了起來。
看著門口方向,停止顛笑,靜靜地說了一句。
“親近?今天過后,顏查散,我要讓你用一種嫌惡的表情看她……”
*
珍珠獨自回去,卻沒有回展府,而是一個人在街上瞎逛。她隨意擺弄小攤上的首飾,余光里出現(xiàn)一抹人影。她勾起嘴笑了笑,便走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小巷僻靜人少,珍珠剛轉(zhuǎn)過一個角,身后便傳來了一陣猥瑣的笑聲。
珍珠緩緩回頭,入目之人如她所想,正是柴七。
她面上有些驚慌失措,問道:“公子為何跟著我?”
柴七搓了搓手掌,舌頭舔了舔嘴唇:“姑娘又為何一人來這小巷?”
她為何一人來這小巷?
珍珠低著頭暗自笑了笑。她自然是在等他。
剛才喝下元芳芳那杯酒,她便知道不對勁。自己從小以身試藥,早已百毒不侵。并且她還可以明確地品嘗出,剛剛那杯酒里下的是迷魂藥。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能制住她珍珠?
眼前的柴七,她根本就不懼怕。跟蹤了多日無果,如今他竟然送上門來。并且,她還得到了一條信息。元芳芳與這柴七合伙害她!
柴七見珍珠不說話,漸漸走近,笑道:“小妞,獨自一人怪寂寞的。讓我來陪你排解寂寞吧!”
“我并不寂寞。”看著柴七走近,珍珠冷笑,然后問他,“你和元芳芳是什么關(guān)系?”
“喲,小妞這不是吃醋了?我和那元芳芳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柴七伸出手想要擁住珍珠,珍珠先一步跳離開。
“柴七,說實話,我放你一條生路。”珍珠言語突然生冷。
但是柴七卻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臉上仍是猥瑣的笑容,說道:“小妞,你可知道你被下了藥?還放老子生路,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今天,老子要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到時候可別受不住!”
珍珠冷冷瞪他,從腰間錦囊里拿出一包藥粉。在柴七眼前晃了晃,說道:“是,我被下了藥,所以現(xiàn)在要還回來!”
說完,一包藥粉灑去。
柴七雙手驚慌地亂舞,然后后腰突地手痛,雙腳無力,跌在了地上。
他的這一行為,讓珍珠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她冷然的目光觸碰到一抹白影,突地變得有些驚慌。
在柴七后面的,是白玉堂。
白玉堂是一直跟著珍珠的,他不明白她為何隨處亂走不回展府。他知道柴七在跟著她,但是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剛剛柴七想要侵犯珍珠,他只覺得心中慌亂。聽到柴七說下藥的時候,一股怒火騰然而起。他運用輕功,移至柴七身后,擊中他腰。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柴七的周身都是白色粉末。
而灑這粉末的人,是珍珠。
冰冷的眸子觸到他的眼,他突地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珍珠。
“白玉堂,你為何在這?”珍珠問他。
白玉堂這才收回思緒,離了那柴七遠些,說道:“本來是想英雄救美的,但似乎小珍珠并不需要。”
珍珠想了想,說道:“白公子救珍珠多次,珍珠哪敢再勞煩。”
“剛剛灑的是什么?”白玉堂指了指柴七身上的白色粉末。
珍珠冷冷說道:“蝕骨粉。”
聽了這話,地上的柴七身子顫了顫。
白玉堂看著珍珠皺了皺眉。
蝕骨粉?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種粉末一旦觸碰到皮膚,就會開始慢慢發(fā)疼。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疼,好像千萬只螞蟻在自己的身上咬一樣難受。
珍珠怎么會有如此狠毒的東西?
白玉堂用審視的目光看她,說道:“小珍珠,這么狠毒的東西可不適合你這張楚楚可憐的臉。”
“珍珠也是別無他法。珍珠并不知道白公子會突然出現(xiàn),所以為求自己安穩(wěn),只能出此下策。”
珍珠說得頭頭是道,可是白玉堂仍是覺得心中疑慮。
兩人相視沉默,地上的柴七卻是開始發(fā)疼,叫了起來。他向珍珠那邊挪了挪,說道:“姑娘!好姑娘!求你,求你給我解藥!”
珍珠不答,白玉堂也不說話。
柴七心中一急,懇求地說道:“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看著柴七疼得在地上打滾,珍珠才緩緩開口:“說,為何跟蹤我?”
“因為,因為元芳芳說拿她換你……是她!是她在你酒里下了藥,是她說讓我跟著你然后把你……”
后來的話白玉堂已經(jīng)聽不下去,他皺著眉問珍珠:“你被下了藥?”
珍珠點頭,說得風(fēng)輕云淡:“迷魂藥。”
白玉堂心中一冷,卻看珍珠面色如常,不由得問道:“珍珠你看起來似乎無異?”
“大概是藥效還沒有作用吧。”珍珠說道,忽而起了玩弄的心思,看著白玉堂又說,“白公子,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若是珍珠的藥效起了……”
地上的柴七滾了一圈,表示他也是個人……
她不說完,但是白玉堂已然知道她的意思。面上泛起紅潮,不去看珍珠,說道:“趁你藥效還未作用,現(xiàn)在趕緊去解了!”
珍珠卻是笑了笑,越過地上的柴七,走向白玉堂。面上如同初見那時,我見猶憐:“可是這藥似乎沒有解藥……”
白玉堂這回臉紅到了耳朵根,他趕緊退了幾步離珍珠遠些。然后又上前踢了踢地上的柴七:“喂,快把解藥拿出來!”
柴七苦著臉說:“這藥的解藥是男人……”
白玉堂心中大駭,恨不得扒了這地上人的皮。他回頭看了看珍珠,對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中一橫,清了清嗓子,說道:“珍珠,你喜歡展昭還是顏查散……”
他的目光觸及到珍珠的目光,只見對方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心中覺得不痛快,將說到一半的話轉(zhuǎn)了個彎:“這是你自己的事。這迷魂藥,五爺幫你解。”
“可……”珍珠剛說一個字,就被白玉堂急忙打斷。
“別想歪,五爺不會占你便宜,也不會讓別人占你便宜。”白玉堂看著珍珠,一字一頓,很是認(rèn)真,“你放心便好,五爺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