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判了溫雅三個月的死刑,溫雅咬著自己口腔裡的軟肉出了血,才剋制住跳起來撕逼的衝動,她是真的想撕了溫暖臉上的表情,那種雲(yún)淡風輕、優(yōu)雅從容,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的自信讓人抓狂。
溫良這時出聲,“雅兒,還不快謝過奶奶?”
溫雅哪怕已是忍的一顆心血肉模糊,也逼著自己低下頭去,“謝謝奶奶,孫女會好好反省的,定不會再讓奶奶失望。”最重要的,她不會再小看溫暖,第一次交手她輸了,可將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蕭玉蘭擺擺手,“罷了,都起來吧。”
溫馨和溫雅忍著羞辱又道了一聲謝,這才緩緩的起身,站到金美琳的身邊去。
蕭玉蘭最後看向溫情,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來,彷彿就是那麼隨意一問,“溫情,你呢?”
可溫情是個沉不住氣的,也或許是剛剛自己兩個妹妹都被罰了,自知難逃一劫,所以,她情緒激烈,心裡又不甘,說出去的話便有些不敬,“奶奶,我可沒有什麼錯,更沒有對不起溫暖的地方,您也知道,羅旭他和我在一個學校讀書,我們早就認識,他可是對溫暖半分情誼都沒有,我也沒有奪人所愛,而且,我和羅旭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可沒有做出任何辱沒溫家聲譽的事來。”
聞言,蕭玉蘭不鹹不淡的道,“我有說什麼嗎,倒是惹來你這一番不快?”
溫情心裡暗恨,嘴上便有些不受控制,“您是沒直接說什麼,可您心裡不就是這麼想的嗎,您怨我和羅旭在一起,搶了溫暖的風頭,可這也能怪我嗎?是羅旭先對我表白的,所有花都大學的人都看到了,您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問問……”話語一頓,她面露得色,看著齊念眉嘲弄的道,“你也是知道的,這不是我造謠吧?”
齊念眉實在看不慣她這幅樣子,冷哼一聲,“是,羅旭是對你表白了,可表白的時間真是巧啊,你和羅旭認識七年了吧?別否認,咱們在一個學校,你的事兒我多少也清楚些,羅旭又是醫(yī)學院的才子,連續(xù)七年都霸佔著第一的寶座,關(guān)於他的一切我想不關(guān)注都難,老夫人也是看中他這一點纔想介紹給暖暖,可是你倆呢?早不表白,晚不表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別告訴我你們一直在發(fā)展地下情,要是那樣,羅旭也不敢答應(yīng)老夫人相親,更不要說什麼他暗戀你什麼的,呵呵,暗戀七年隱忍不發(fā),這愛的可真夠深沉的……”
溫情被奚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你知道什麼,就敢這樣大放厥詞?”
齊念眉抱臂冷嘲,“是啊,我是真不知道,原來高傲如你最後選來選去,最後會找了個鳳凰男,沒身份,沒背景,家裡還有一幫子窮親戚要救濟,呵呵噠,我還以爲憑你的公主病就算等不來王子,也至少挑個門當戶對的,原來啊,你變得這麼接地氣了,*絲都搶……”
“齊念眉!”溫情募然聲音尖銳,氣的渾身顫抖,要不是她自持身份高貴做不出那種潑婦廝打的舉動,她都想撲過去掐死這個女人了,嘴巴真損!
齊念眉迎著她想吃人的視線,挑釁冷笑,來啊,繼續(xù)互相傷害啊!
溫暖一直淡然坐著,實在是沒有她發(fā)光發(fā)熱的地方,對付溫馨和溫雅,念眉的心眼兒不夠,可和溫情撕,她只需彪悍一點就夠了,溫情的死穴就是太驕傲要面子。
溫情緊攥著拳,下意識的往前一步,溫良喝止,“情兒,不要胡鬧!”
“爸!”溫情眼圈泛紅,不甘的道,“她欺人太甚了!”
溫良目光沉沉,“你要是沒有做有失分寸的事兒,人家又怎麼會欺你?”
“我哪有啊?我不就是和羅旭談個戀愛啊,我們礙著誰的眼了?難道就因爲奶奶想把他指給溫暖,我就成了罪人了?我也是溫家的女兒好嗎?奶奶偏心,爸,您也不疼我了?”溫情悲痛的質(zhì)問著。
溫良氣的心裡直抽抽,三個女兒,就屬她腦子最簡單,卻偏偏最自作聰明,本來手裡握著一把好牌,可現(xiàn)在好了,全糟踐了,敢衝著祖母嚷嚷,只這一條,她再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果然,蕭玉蘭冷笑著開口了,“行了,你沒錯,是我老婆子錯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倒是先落了一頓埋怨,被自己的孫女指著鼻子說偏心,呵,暖兒是我的親孫女,父母又不在了,我就是偏一點誰還能說出不是來?五根手指頭還有長有短呢,既然你說我偏心,那行吧,回頭跟你們爺爺說一聲,我這個主母做的不夠格,沒一碗水端平,讓他把我的足也禁了,你可就滿意了?”
溫情咬著脣,再也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事情怎麼一下子就激烈到這一步去了……
溫良大急,忙惶然請罪道,“母親,您別生氣,溫情這丫頭就是被我慣壞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懂規(guī)矩、知禮儀……”
蕭玉蘭不冷不熱的哼道,“不用,我只盼著她學會尊老愛幼一條就行。”
溫良臉上火辣辣的,僵硬的道,“是,兒子謹記。”
蕭玉蘭似是乏了,擺擺手,“行了,你們一房的事兒我也不想管了,有老爺在,有你媽在,我這個老婆子討什麼嫌啊,帶著她們都回去吧,我想清靜一會兒。”
聞言,二房一家恨的咬牙,都發(fā)落完了,才說什麼不想管,老狐貍!
“是,母親!”
……
二房一家離開後,房間裡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