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溫柔的語氣了也透出幾許無奈,“嗯,是他倆,暖兒你也是了解的,那倆人……唉,不是我生養(yǎng)的,我也不好評價,人家父母都在,咱們也教育不著,你二表舅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若不是明軒太貪玩,他早就把醫(yī)院交出去了,當年舅舅把他手里管理的醫(yī)院分成兩份,一份給了你大表舅,一份給了你二表舅,你大表舅早就放手給流景去打理、帶著你表舅媽周游世界去了,你二表舅還得自己苦撐著,不過年初他動了個手術,身體更差了,不放也得放手了。”
溫暖聲音微涼,“所以呢?他帶著簫明軒來溫家,又想故技重施?”
溫柔搖搖頭,遲疑的道,“應該不會,當年你二表舅已經求過媽一回了,知道媽在那個秘方上態(tài)度有多堅決,別說他了,就是我這個親閨女要,媽也不會給,她只會留給你,暖兒,也只能是你的……”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溫暖只覺得心頭沉了一下,“那二表舅一家來是為什么?”
溫柔沉吟著道,“我猜測,應該是給簫明軒兄妹鋪路吧。”
“鋪路?蕭家的勢力范圍都在南城,尤其是奶奶嫁到溫家后,更是不往花都摻腳了,難道現在想伸手?他們覺得能壓過溫氏醫(yī)院去?”
“我想,他們大概是看上你家神圣了。”
這話出,溫暖唇角閃過冷笑,“那他們這次來,注定會更失望了。”
想打神圣的主意,還真是敢想啊,這比當年覬覦奶奶手里的秘方還招她膈應。
溫柔也很無奈的嘆氣,“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蕭家是我外家,我還真是不愿撕破臉,當年舅舅和媽的感情很親厚,誰能想到現在……”
溫暖聽著姑姑語氣中的感傷,斂下情緒,寬慰道,“姑姑也別難過了,不是還有大表舅一家嗎,情分這東西也是講究緣分的,沒那個緣分,強求不來。”
“嗯,暖兒說的對,人死如燈滅,再深厚的血緣親情,延續(xù)個三代五代,也會生分了……”她唏噓的聲音一頓,然后佯怒道,“暖兒可不許跟姑姑生分了,以后你和云逸各自成家有了子女后,一定把這條當成家規(guī)教給子子孫孫,這樣情分就斷不了了。”
聞言,溫暖心里一縮,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假裝什么都不知的笑著,“看姑姑說的,你待我如親女,我就是跟誰生分了,也不會跟你生分的。”
溫柔這才笑起來,“這還差不多,呵呵呵,對了,說到你哥,也不知道他又跑哪兒去了,最近總是找不到他,整日神神秘秘的,暖兒你知道他背后在忙活什么嗎?”
溫暖強自淡定的道,“我也不太清楚呢,哥很久沒來花都了,一個多月前他離開時,只說南城有些事需要他處理,具體的,我就沒問了……”
“流景肯定知道,我等會兒去逼問那小子去!”
“嗯……”
“對了,暖了,明天京都費家也會去吧?”
溫暖點頭,“每年費家都會來,還是大張旗鼓的,今年應該也不會例外。”
那邊溫柔譏笑一聲,說話毫不客氣,“溫嵐就喜歡到處顯擺她嫁了個好婆家,唯恐別人不知道費家有錢,她也真會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想想,費家有錢那都是費家老大費伯南的,她家男人有什么本事?不過坐吃山空罷了,之前自詡自己肚子爭氣,一下子生了個龍鳳胎,把費家老太太高興的跟什么似的,結果呢,現在打臉了吧?”
那對龍鳳胎到處惹事生非,給費家丟過不少的臉面,氣的費伯南的夫人都想分家了,不過是費老太太還在世,那口氣別強忍住了,但是分家是一定的。
就是不知道,費家二房有誰能撐起來。
溫暖想到前些年見到那對龍鳳胎時的樣子,也是直搖頭,那都是父母給慣的,從名字上就能看出對兩人有多溺愛,金龍,金鳳,在他們眼里,自己的兒女那就是龍鳳之身,不是肉身凡胎,這種自以為是的優(yōu)越感和虛榮心,越來越膨脹,導致他們長大后任性妄為,無法無天,據說還吃喝嫖賭……
想到這里,她忽然記起,費金龍和金子一直來往密切,當初醫(yī)院鬧事,就算把孫光耀推出來頂罪了,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金子所為,甚至,她也能猜出,這是誰授意的,那么,跟費家有有沒有關系呢?
不是她多心,而是費家也是從事跟醫(yī)療有關系的行業(yè),費家的產業(yè)里雖然沒有醫(yī)院,卻有全國最大的制藥廠,不止是帝都,南城,北城,花都的醫(yī)院幾乎進藥的主要來源都是費家,他們家集藥品種植、研發(fā)、銷售于一體,壟斷半壁江山,國內的制藥企業(yè)都無法與之抗衡。
越是壯大,野心也會越大……
掛斷電話后,溫暖表情有些凝重,正想著怎么應對,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她壓下心思,淡淡的喊了一聲,“進來。”
門推開,她看到進來的人時,微微有些訝異。
秦知秋手里捧著個盒子,略有些歉意的笑笑,“大小姐,打擾您了吧?”
溫暖搖搖頭,挑眉問,“找我有事兒?”
秦知秋往前兩步,雙手敬重的遞上盒子,“想送您樣禮物,還請大小姐不要嫌棄。”
溫暖沒接,“為什么?”
秦知秋很誠摯的道,“謝禮,謝謝您上次給了我機會,讓我能到神醫(yī)跟前學習,還有今天……”她動容的笑笑,“您做的月餅真好吃,有家的味道,我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月餅,謝謝您。”
聞言,溫暖勾起唇角,接過盒子來。
見狀,秦知秋面色有些激動。
“這是什么?”
“您打開看看。”
溫暖倒也沒什么防備之心,她倒也不是因為自信自己的看人眼光,而是相信神圣,既然神圣沒有拒絕,那便是覺得秦知秋無害了。
盒子不大,卻很是精美,看那雕琢的痕跡,應該還成品沒多久,她打開后,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物品更稱得上是精美無暇了。
那是一個非常袖珍的古琴,不過巴掌長,放在手里把玩,正合適,因為袖珍,便更顯工藝難得,古琴上的所有部件都是完整的,且雕刻紋路十分繁復。
溫暖有些愛不釋手,贊道,“非常漂亮!”
聞言,秦知秋松了一口氣,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大小姐喜歡就好,我家境一般,實在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好在從小學了雕刻,勉強還能一看,聽說您酷愛琴棋書畫,我就琢磨著給您做了這個。”
“喔?為什么單單是琴呢?”
“書畫我是沒辦法,棋的話,要用玉石雕刻才最佳,可我經濟能力不允許,所以……”
“若是我沒看錯,這木頭也價值不菲吧?”
“嗯,大小姐好眼光,這木頭是北城深山老林里最好的樹種了,可保千年不腐,還自帶一股天然的清香,說出來也不怕大小姐笑話,這樣的木頭我自是也買不起的,所以便……撿了別人的漏。”
溫暖了然,淺笑著道,“你有心了,謝謝,禮物我很喜歡,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您喜歡就好……”秦知秋看她不嫌棄就已經很高興了,后又見她一個勁的在手里摩挲,臉上光彩更盛,自己的心意被得到珍惜,沒有什么比這樣更讓人激動的。
溫暖指了下沙發(fā),“坐吧。”
“不用,我站著就好……”
“怎么?你可不像是……”溫暖似笑非笑的打趣。
秦知秋飛快的搖頭,“在您面前,我不自卑,也不惶恐,更不是矯情,我就是……很敬重您,或者說很崇拜您,所以站著和您說話,我更自在。”
溫暖失笑,“崇拜我?我以為你崇拜的是神圣。”
秦知秋也笑起來,“對神醫(yī),我想我是敬畏和膜拜吧,外人贊頌他是華佗再世,我覺得一點都不夸張,我真心覺得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噗哈哈……”溫暖忍不住噴笑,“你沒聽到咱們醫(yī)院里是怎么評價他的啊,你也去他身邊有幾日了,難道沒被虐到?還能這般夸他,你很堅強。”
“呵呵呵……我覺得那是神醫(yī)不拘小節(jié)、超凡脫俗,我敬仰的是他的醫(yī)術,至于別的……”她頓了一下,忽然有些神秘、又有點曖昧的道,“我來的時候,神醫(yī)在鍛煉身體。”
“嗯?”話題忽然轉到這里來,溫暖一時有點茫然。
“神醫(yī)在練習俯臥撐,最近可勤奮了,抽空忙閑、逮住機會就做,據他自己說,要在某個時候派上大用場……”
“咳咳……”溫暖咳嗽著打斷,端起杯子來喝茶掩飾內心的抓狂,那貨還真是……
秦知秋抿嘴偷笑。
溫暖只好強自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對了,之前你說崇拜我,崇拜我什么呢?”
“崇拜您的強大!”
“嗯?”
“您的事跡我都聽說了,我覺得您特別了不起,一個人就敢獨闖無憂谷,還是毫發(fā)無傷的進,完好無損的出,千百年來,您絕對是第一個,也許也是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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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jié)到了,神家三兄弟圍坐一起看電視,屏幕上各種花樣虐狗的招數,層出不窮,神往看的有點動心,正想著要送溫暖點什么呢,就聽神奇很是鄙視的道,“凈整幺蛾子。”
阿呆白他一眼,很感興趣的問神圣,“大公子,你送少夫人什么?一定很與眾不同吧?”
神圣得意的道,“那是自然。”
聞言,其他幾人都好奇的看過來。
就見神圣很自豪的拿出一大包金銀花顆粒,“有人送金,有人送銀,有人送花,我送這款三合一的禮物,夠與眾不同了吧?”
眾人,“……”
木禾,“剛從同學圈里看到的段子,寫出來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