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蘇這才反應過來,然后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聲音又急又促的說:“唯仁,求求你,一定要救活磊磊,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幫我救活磊磊-”
“我知道了,你趕緊出去,”顧唯仁顧不得和她說那么多,迅速的接過護士遞過來的儀器開始給磊磊檢查,一邊檢查的同時還說了句:“既然當年我都救了他,今天當然也不會列外了。”
只可惜曉蘇這個時候剛好走到急診室‘門’口,同時也沒有去留意聽顧唯仁在說什么,于是如此關鍵的一句話,她居然給疏忽了。
走出急救室,喬天宇正在等她,看見她即刻抓住她的手,焦急的問:“磊磊怎么樣了?里面的醫生靠得住嗎?”
“醫生百分之百靠得住,”曉蘇點點頭,略微有些‘激’動的說:“我遇到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好醫生了,對于任何一個病患,他都會全力以赴的。”
是的,她相信顧唯仁,他是一個有醫德的醫生,就是在她和他不咸不淡的談戀愛的那兩年,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是醫院有電話打來,病患需要他過去,哪怕是他正在和她一起吃飯或者一起看電影什么的,他也會丟下她一個人然后迅速的趕到醫院去。
喬天宇聽曉蘇說遇到一個好醫生,心里稍微放松了一點點,和曉蘇一起焦急萬分的等著急救室‘門’口,有凳子,可誰也沒有去坐下來。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就在曉蘇等得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終于,急救室的‘門’開了,然后顧唯仁走了出來。
“孩子已經醒了,”顧唯仁看著曉蘇,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喬天宇,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這位是鋼琴王子封宇?”
“是,”曉蘇替喬天宇回答,然后又趕緊追問著:“唯仁,磊磊是什么病?為什么會暈倒?”
“究竟是什么大病現在還不知道,等會查血的結果出來然后再綜合其它的情況才能判定孩子的病情,現在只是把他救醒過來了,”顧唯仁看了看封宇又看著曉蘇,然后輕聲的問了句:“孩子以前的病歷有嗎?我想參考一下。”
“沒有帶過來,”曉蘇搖搖頭,然后又趕緊問了句:“怎么了,孩子的病情很嚴重嗎?”
顧唯仁點點頭,然后輕聲的說:“我懷疑是白血病。”
“什么?白血病?”曉蘇和喬天宇幾乎同時驚訝得問了句,然后你看看我又我看看你,一瞬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顧唯仁點點頭,表示他們沒有聽錯,然后又輕聲的說:“當然,這只是根據目前檢查的情況我個人的懷疑,不過等到查血結果出來……”
顧唯仁的話還沒有說完,護士已經在喊他了,他朝曉蘇點點頭隨即走進急診室,顯然是忙里面他的病患去了。
而曉蘇做夢都沒有想到,磊磊居然會是白血病,而她以前在別的地方檢查都說是嚴重貧血,是地中海貧血什么的。
希望顧唯仁的懷疑是錯的,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雖然也知道顧唯仁很少‘弄’錯病情,可這一次,她還是希望是顧唯仁‘弄’錯了。
然而,她在急救室‘門’口沒有祈禱多久,顧唯仁再次出來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在她面前說什么,而是直接把她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曉蘇,我要正式通知你,你的孩子磊磊是白血病!”顧唯仁的聲音不大,卻很重,像一把重錘敲在譚曉蘇的心上,把她的心臟直接給敲了個粉碎。
“你確定你沒有‘弄’錯,磊磊真的是白-血-病嗎?”曉蘇只感覺到顧唯仁整個辦公室都在旋轉,而她已經無法看清眼前的顧唯仁了,好似他也跟著在旋轉。
她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頭,盡量的讓自己不要倒下去,白血病啊,那就是絕癥啊,王群芳的兒子淼淼昨天才死于白血病,可今天,她的磊磊,就被告知是白血病了。
顧唯仁看見曉蘇這樣,也于心不忍,于是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等她稍微穩定了情緒,然后才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跟前。
“喝口水吧,白血病雖然是絕癥,但是,也并不是說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找到合適的骨髓,做骨髓移植,那也還是可以治愈的。”顧唯仁輕聲的勸解著她。
“可萬一找不到骨髓呢?”曉蘇手里端著這一次‘性’杯子,顫抖得杯子里的水都濺出來了。
找骨髓,那無異是大海里撈針,這是怎樣的一種艱難,每年有多少白血病患者因為無法等到骨髓而死去?
“當然找骨髓非常的困難,如果實在找不到骨髓也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顧唯仁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深嘆一聲道:“那就是你和孩子的父親再生一個孩子,用生來的孩子給這個孩子做臍帶血移植術,這樣也可以挽救孩子的生命,成功的幾率是50%。”
“可磊磊不是我的孩子,”曉蘇聽了顧唯仁的建議搖搖頭。
“什么?”這下輪到顧唯仁吃驚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曉蘇,半響才問了句:“你剛才抱來的不是你的孩子?那他是誰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曉蘇搖搖頭,然后沉痛的說:“他是一個棄嬰,我在一個孤島的碼頭上撿到他的,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你說的臍帶血移植在他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估計只能用大海撈針找骨髓的方式了。”
“那你的孩子呢?”顧唯仁聽了曉蘇的話越發的驚奇了,瞪大眼睛望著她,失聲的問道:“當年你自己生的那個孩子呢?你沒有養活嗎?”
“我自己生的孩子?”曉蘇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于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唯仁,你說的是五年前被喬非凡和景瑞明從我肚子里取出來的那個孩子嗎?”
“不是那個還有哪個?難道你還生了幾個孩子不成?”顧唯仁倒是被曉蘇的話給‘弄’糊涂了,心里也愈發的不解,難道譚曉蘇這五年和別的男人還生過孩子不成?
“當年那個孩子你不是說死了嗎?”曉蘇愈發的震驚了,十分不解的望著顧唯仁,然后疑‘惑’的問了句:“難道說……那個孩子他沒有死?”
“是,那個孩子孩子他沒有死,”顧唯仁非常肯定的回答著,然后應著曉蘇質疑的眼神,接著非常又補充道:“因為,當年我把那個孩子救活了。”
“你把孩子救活了?”曉蘇聽了這樣的話心都要跳出來了,整個人一下子‘激’動起來,伸手抓住顧唯仁的手,然后迫不及待的問:“那孩子在哪里?你養在身邊嗎?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我的孩子?”
“孩子在哪里我不知道,”顧唯仁搖搖頭,然后苦笑了一下說:“剛才,你抱了一個孩子來,我還以為就是當年你生的那個孩子,可你居然說是在一個孤島上撿到的棄嬰,那就說明你抱來的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可你的孩子究竟去了哪里呢,這個你應該去問冷凌天了。”
“問冷凌天?”曉蘇再度震驚了,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顧唯仁,然后緊追著問了一句:“唯仁,究竟怎么回事?這件事情怎么會和冷凌天拉扯上關系?你趕緊告訴我,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所知道的是孩子死了被送到了仁和醫院的死嬰處理室,而且喬非凡還驗收了,可你現在又說孩子沒有死,我是真的都糊涂了。”
“五年前……”顧唯仁的大腦匣子打開了五年前的回憶。
那天晚上他幫曉蘇縫針后就帶著那個裝著剛出生嬰兒的保溫箱離開了,當時他沒有走電梯,因為電梯裝有監控錄像,他選擇了消防樓梯,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抱著這個保溫箱朝樓下走著。
他是做醫生的,別的人認識不多,可醫生認識不少,何況還有當年的同學在濱海,于是他迅速的和自己在濱海兒科醫院的醫生聯系,說這邊他有個親戚的在家里早產了,現在把孩子送過去。
因為抱了個保溫箱,他不能大搖大擺的從醫院‘門’口出去,于是迅速的給曾經認識的一個出租車司機打電話,讓他開車進了醫院,而他就是坐在出租車的后排這樣把孩子帶出仁和醫院的。
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送到濱海兒科醫院的新生兒科,好在他的同學不喜歡八卦也不喜歡探究孩子的來龍去脈,所幸被他‘蒙’‘混’過關。
安置好這個孩子后,他又想到孩子死了沒有死嬰會引起喬非凡的懷疑,于是迅速的給自己中學時的一個‘女’同學打電話,而那個‘女’同學剛好在一家很小的醫院‘婦’產科做護士,他即刻問她有沒有五六個月流產下來的死嬰,他想找一個用來做實驗。
那同學說巧了,她今天剛好給一個六個月的打工妹做了引產手術,引產下來一個1。4公斤左右的男嬰,正想拿去扔掉,反正那打工妹自己是不會要的,如果他想要做實驗,過去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