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不敢動手了,就算他們真動手了,蘇染夏也必定不會放在眼裡。
“人呢?”林涵腳下又是一陣用力,直踩的那個藍衣奴僕連連呲牙咧嘴。
當下求饒不斷,“林少爺腳下,腳下收力,小的……小的給你們帶路。”
當下冷哼了一聲,林涵擡腳放了腳下那個藍衣奴僕,嘴裡威脅道,“最好別給我耍花招,要不然有你好看!”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一面說一面站起來。
蘇染夏見他乖覺,周圍衆(zhòng)僕人也不敢妄動,皺著眉收回了千機劍。
那藍衣奴僕低垂著的臉上,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袖子下的手裡捏了捏綁在手腕上的短刃。
他心裡一夕之間已經(jīng)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個彎彎道道了。
如果現(xiàn)在帶他們進去,真讓他們壞了林老爺?shù)氖拢麄冏吡吮囟ú粫惺隆?
可自己這條命可就算是懸在劍尖上了,林老爺那脾氣,就算不生吞了自己也必定要活剝了自己了。
但若是不帶他們?nèi)ィ斚逻@關(guān)卻也不好過。
不如現(xiàn)在投個巧、賣個乖,好好的給他們帶路,事後求一求,讓林少爺把自己帶走了。
想到這裡,眼睛裡邊精光一閃,摸在短刃上的手已經(jīng)收了回來。
再擡起頭看林涵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臉的討好,卻是比對著林老爺?shù)臅r候還要殷勤些。
“林少爺,您當心腳下,小的給您帶路。”一邊說一邊弓著身子引著他們朝裡走。
一邊走一邊做出十分操心的樣子,“那幾個姑娘卻還是好好的,林老爺?shù)箾]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哦?”蘇染夏心裡詫異,來的路上,她心裡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就算她們手腳再快,卻也是過了不短的時間了。
這時間殺個人或者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那真是足夠了,卻沒想,竟然是沒有做什麼壞事?
那藍衣奴僕見蘇染夏接話,當下心裡提起了萬分的精神,一股腦把他知道的事說了七七八八。
“我也是湊巧偷聽到,林老爺拿這幾個姑娘卻是有大用處的,他可不敢自己先享用了。”
大用處?蘇染夏冷笑了一聲,卻懶得再接話了。
林涵見聽到蘇染夏的冷笑,一面走一面問道是什麼大用處。
藍衣奴僕抹了抹頭上的汗,一臉的討好,“不知道林老爺打哪聽到了,一些小消息,知道五皇子殿下對……”說著不敢再說了。
蘇染夏不由停下了腳步,眼神犀利的看向那個藍衣奴僕。
眼神跟刀子一樣,在他的身上來來回回過了很多遍。
“你說話且當心著點,污衊皇族可是大罪。”
那藍衣奴僕正在緊張的時候,那受的住蘇染夏這眼風(fēng),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頭磕的通通響,“就是再給小的一百個膽,也再不敢污衊皇族的,小的說的句句可是事情啊!”
蘇染夏也只不過是嚇他一嚇而已,她當然知道,一個小小的僕人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他說的必當是實情了,那這事可就有點棘手了。
林涵聽那藍衣奴僕嘴裡說的話,心下也是一驚,但是他畢竟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一些。
只略想了想便開口
問道,“你說,是得來的消息,想必不是五皇子當面提說的?”
這一問,也是抱了五分的僥倖心理。
藍衣奴僕伏著身子想了想,他並不知道五皇子知道與否,這事也不過是他偶然偷聽到的。
但是眼下他也不敢說自己不知道,說了不知道,還哪敢提讓林少爺帶走自己的事。
咬了咬牙握緊拳頭,搖了搖頭,“五皇子殿下並不知情。”
他的一番動作全落到了,蘇染夏和林涵的眼睛裡。
瞇了瞇眼睛,蘇染夏反倒歪著嘴笑了笑,她朝著藍衣奴僕走了幾步。
那藍衣奴僕,正伏在地上心思惶惶的,突見眼睛裡走進了一雙雲(yún)履。
深紅色的鞋面,上邊用暗黑的絲線繡了祥雲(yún)朵朵,祥雲(yún)邊上還用金線紋繡了幾縷金色的長條,隱隱看上去像是日光的樣子。
這麼一雙好看的鞋子,藍衣奴僕卻沒有什麼心思欣賞。
許是心裡心虛有鬼,看見鞋子他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我是個好說話的,你若騙了我,我也拿你沒辦法。”
蘇染夏的聲音涼絲絲的,竄進了藍衣奴僕的心裡。
他還沒來得及爲這句話高興,蘇染夏卻又開口,兜頭一盆冷水潑到了他的腦袋上。
“只是,這餘下的他們,是不是好說話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一向自由慣了的,平常可是說打殺就打殺了的。”
放佛是爲了響應(yīng)蘇染夏的話,邊上站著的幾個人,紛紛使自己手裡的武器發(fā)出了嗚鳴聲。
看那藍衣奴僕的頭更低了,蘇染夏退了幾步。
那雙雲(yún)履也退出了藍衣奴僕的視線,他心裡更是一片冰涼。
他自認有些小聰明,所以纔敢咬牙說謊的。
卻沒想,人家竟然是連想都沒想,就知道他是扯謊了。
“我也不捨得拘了他們的性子,想來,就算是死他個三個兩個人,我定國候府,也必定護的了他們。”
這下,那個藍衣奴僕連想都不敢再想了,連連磕頭求饒不止。
“那你可是想清楚了?”蘇染夏的聲音分毫未變。
好像剛纔說那些的話並不是她一般。
藍衣奴僕咬了咬牙,頭伏的更低了,“五皇子知情不知情小的並不知道,這幾日跟著林老爺,也並沒有看他去見哪個貴人。”
林涵站在一邊默然了片刻,緩緩開口,“這番卻是不好辦了。”
周遭幾個人紛紛噤聲,站在那裡一步也不動。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屋門,心裡再想想藍衣奴僕說的話,不消片刻,蘇染夏心裡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她率先朝著屋門走過去,清冷的嗓音飄到了衆(zhòng)人的耳中。
“那就當他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也必定不知道了。”
邊上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蘇染夏是什麼意思。
林涵略想了想,就懂蘇染夏的意思了,匆忙幾步跟上了她的腳步。
蘇染夏卻是要劍走奇峰了。
不管五皇子知道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五皇子授意。
但是光從這跡象上來看,五皇子卻是不知道的。
他是刻意隱藏也好,不是刻意隱藏也罷。
只能將他不知道這件事給落實了。
若是他真不知道,正好也省的他們後頭再收拾爛攤子。
若是他真的知道,卻要可以隱藏,那必定這件事。
是真的有見不得人的地方了。
既見不得,那他們也不怕他五皇子來興師問罪了。
到時候只裝聾作啞,聽不懂他的話就好了,想來,他比他們更不希望此事鬧大。
不過,就算明面上過去了,卻真的是得罪了五皇子了。
想到這裡,林涵擡頭看向蘇染夏的背影。
她可有想到這一面,可有想過這遭算是得罪了五皇子了?
不知道爲什麼,林涵心裡卻是認定她必定是知道的。
爲了綾蘿,她竟然願意得罪五皇子?
蘇染夏一點不帶遲疑的走到屋子面前,歪著頭看了一眼藍衣奴僕,藍衣奴僕抹著汗點了點頭。
一腳踹開房門,廳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藍衣奴僕幾步快跑過去,引著蘇染夏進了側(cè)間。
林衛(wèi)森早就聽到外間的聲響了,正放下茶盞打算起身看看出了何事。
剛站起來沒走兩步,正撞上走進來的蘇染夏。
一看見蘇染夏,林衛(wèi)森的心咯噔就是跳了一下。
她怎麼會在這裡?
眼睛再往後看,正看見他的那個好奴僕,正低頭站在蘇染夏的身後。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先是伸手指住了那個藍衣奴僕,一臉的怒容。
“你!是你把他們引進來的?”
那藍衣奴僕哪敢接話,身子更是往蘇染夏的身後縮了縮。
進屋到現(xiàn)在,蘇染夏一句話也沒說,她正看牆角牀榻上的幾個身影。
綾蘿赫然就在裡頭,被軟布塞了嘴,雙手纏在身後。
冷笑了一聲,蘇染夏一雙眼睛清冷的看向林衛(wèi)森,“不知道林老爺這是想要做什麼?”
已經(jīng)被抓個正著了,林衛(wèi)森剛纔怕了一陣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趕鴨子上架的態(tài)度了。
當下把脖子一梗,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瞧這個丫頭很合我眼緣,想要跟蘇小姐商量商量,把她轉(zhuǎn)給我。”
見過不要臉皮的,這麼不要臉皮的齷齪東西,蘇染夏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林老爺都說了,要跟我商量商量,私自把她綁到這裡,不通知我又是什麼意思?”
林衛(wèi)森眼睛看了一眼綾蘿,雙手背在了身後,“這不是事多,忙忘了。”
“好一個事多忙忘了。”蘇染夏怒極反笑,回頭朝著林涵作了一個眼色。
林涵默不作聲上前打算給綾蘿鬆綁。
哪知道林衛(wèi)森見了,竟然幾步跨過去攔住了林涵。
心裡本來就憋足了火的,蘇染夏看林衛(wèi)森動手,當下也不客氣了。
三兩步過去,一腳踹翻了林衛(wèi)森。
林衛(wèi)森一腳被踹翻在地,還想再動時,千機劍已經(jīng)指住他的脖子了。
“林老爺當心,這刀劍最是無眼,若是不小心傷了你的性命,可莫要怪我。”
被個小丫頭拿劍指著,林衛(wèi)森心裡羞惱當頭,想都沒想就破口大罵。
“你敢把她帶走,五皇子必定發(fā)落你們!”
“哦?我看五皇子要發(fā)落的不是我們,而是你這個污衊他的狂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