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保持著表面的禮節(jié),她低頭打招呼。徐應凡并無反應,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給誰打電話?”
“上班打電話是我的不對,我接受任何形式的處罰。”她這意思是,你可以罰我,但我的私事你不能干預。徐應凡給堵得哼出一口氣來,哭笑不得。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工作了。”夏如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等一下。”徐應凡出了聲,慢悠悠地走向她,“你不是說自己愿意接受懲罰嗎?還沒罰呢就走?”
夏如水狠狠滯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當真。但自己的話已說出口,自然不好收回,只能站在那里不動。
徐應凡的長指劃過自己的額頭,把落下的發(fā)絲掃到了一邊,露出那對桃花眼,“正好,我要出去談個項目,你跟我去吧。”
一般項目都是謝林陪他去的。
夏如水驚訝地看著他,“不怕我把你的生意給砸了?”其實,他這個懲罰也不算過分。
“砸了就算了。”他一副并不關心的樣子,彈了彈指頭,“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后到地下車場等我。”說完,就離開了。
夏如水怎么也沒有想到,跟他談合作的對像竟是宮峻肆。當遠遠地看到宮峻肆帶著奉方長走來時,夏如水唯一的想法是,把徐應凡掐死。
“你是故意的吧。”她狠狠地道。
徐應凡淡然而笑,“這是對你的懲罰,你接受了的。”
她被噎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想要逃徐應凡已牽上她的手,強行將她帶到宮峻肆面前,“宮總,幸會。”
宮峻肆沒有馬上做出回應,而是將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夏如水身上,而后是他們交握的手上。
“這是我的秘書。”徐應凡有意把兩人的手舉高,眼里的挑釁明顯。夏如水恨不能撞墻而死,張了張嘴想要說句話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我知道。”宮峻肆點點頭,“她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謝謝徐總這么體貼我,還專程把她送過來,我還想著讓司機接過去一起吃午飯呢。”他說完,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從徐應凡手里將夏如水接過。
徐應凡沒想到自己的所為給他人做了嫁衣裳,氣得肺得幾乎炸掉。他不松手,不肯讓夏如水離開。
“徐總。”宮峻肆淡淡地提醒一句,順便將夏如水的腰攬住。這里人來人往,這畫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夠和諧,而宮峻肆攬著夏如水,夏如水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一副乖巧的樣子,他要是再握著人家的手不放,不知道會被評成什么樣。
即使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放了手。
夏如水懸高的心終于落下,她還真怕徐應凡不放手呢。
宮峻肆把夏如水一直攬在懷里,就算談合作也是如此,徐應凡膈應得要死,談生意的心情都沒有了,平白無故地又讓了對方兩個點。
宮峻肆相當滿意,“謝謝徐總大方讓利。”
徐應凡還是第一次在生意場上和情場上雙雙失利,此時只能咬咬牙,“怎么說也是因為如水的緣故,這算是我送給如水的禮物好了。”他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夏如水身上,要扳回一成。
宮峻肆也不生氣,“是送給我們的禮物。”
他這一補充,徐應凡的臉更是見不得人。
合作談完,正好是午飯時間,宮峻肆攬著夏如水大方離去,并不邀請徐應凡。他把夏如水帶到車庫,將她塞上車后便冷了臉,不復剛剛的穩(wěn)健平和。
夏如水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我沒想到……”
“如果想到,是不是不來了?”宮峻肆的聲音更外冷沉,不給面子。
夏如水無力地咬住自己的唇瓣,“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應該是哪樣呢?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出來談合作,這就是所謂的出雙入對嗎?”
其實在看到她和徐應凡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很生氣了。但他是什么樣的人物,又怎么會在他人面前表露自己真實的心情。所以即使在狂怒的情況下,他依然保持著處世不變的樣子,把徐應凡噎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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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追究眼前這個女人犯的錯誤。
“兩個人一起吃飯?我們從來沒有單獨一起吃過飯。”夏如水被他咄咄逼人的話弄得很不舒服,但還是澄清道。沒有做過的事,她當然不會認的。
宮峻肆冷沉的臉微微抽了抽。夏如水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對他撒謊的。
“奉助理說你昨晚接到了一條短信,是什么樣的短信?”夏如水也意識到某些事情,問。
宮峻肆沒有馬上回答,只道:“難道你沒有和他一起吃過飯?”
“有。”這件事,她無從否認,“昨晚上我的確和他吃飯了,但不是兩個人,也不是他叫的。是峻雅打電話給我,事先我并不知道她約了徐應凡,如果知道,我是不會去的。后來我也問了峻雅,她說自己一個人不敢面對徐應凡,所以約了我。這件事,你可以去問問峻雅本人。”
“峻雅?”
宮峻肆的唇繃了起來。
“那么,今天跟徐應凡一起談合作的事怎么算?”還手拉著手。
他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但依然很不爽。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拉。
夏如水無奈地嘆了一聲,“你一個晚上對我不理不睬的,我也理不透原因,這不給奉助理打電話讓他給抓住了。他說要懲罰我,我以為只是扣扣工資,沒想到……我是他的秘書,他找我來談合作并沒有什么不合理的,所以……”
原來是這樣。聽夏如水說為了弄清楚他生氣的原因,她特意打電話給奉方長,那點子不滿全都消失,唇角甚至揚了揚,“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問我,找別人問算怎么回事?”
“我也想找你啊。”夏如水覺得委屈。她那么努力地想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卻愛理不理,她只能找奉方長了。
以為宮峻肆會再提離開徐氏的事,哪知他閉口不談這件事。吃完飯,還親自將她送到公司樓下,然后大搖大擺地攬著她的腰直接把她送到了秘書室。他的車本就招搖,再加上外形俊美,又是本市的大人物,馬上就被人認了出來。于是乎,整棟大樓都知道,夏如水跟宮峻肆的關系不一般。
“宮……先生?”謝林走出來,看到宮峻肆,嚇得下巴都跌掉。她雖然常跟著徐應凡東奔西跑參加一些應酬,卻也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本人。而他竟然攬著夏如水,謝林更是瞪得眼睛都要跳出來,“你們……”
“夏如水,是我的女人。”宮峻肆大方地介紹。
“哦……”謝林的腿都在發(fā)軟。她怎么也沒想到,夏如水會跟宮峻肆扯上前系。
“好好上班,下午一起接兒子。”宮峻肆在她的額際wen了wen。
謝林差點又一口氣接不上來,什么?女人也就算了,竟然兩人連兒子都生了?前段時間傳出宮峻肆有個兒子,竟是……夏如水的?
這真是特大新聞啊。
宮峻肆離開后,謝林迅速進了徐應凡的辦公室。
“夏如水,下午有沒有過來?”徐應凡還在膈應著,長指在發(fā)上掃了一下,問謝林。
“到了。”謝林如實回應,“不過……”
“不過什么?”徐應凡沒什么耐心地問。
謝林想了又想,還是如實回應,“徐總,她是宮峻肆的女人,兩人還……生過孩子。所以……您是不是……”
剩下的話她不好說下去。她雖然是秘書,但也是女人,更是過來人,徐應凡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她還是看得出來,他對夏如水不一般。
“你怎么知道的?”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但謝林會知道他還是有些意思。
謝林斟酌著用詞,“其實,夏小姐是宮先生親自送到公司來的,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和宮先生的關系……”
這個宮峻肆!
徐應凡的一張臉差點沒有抽歪。他沒想到宮峻肆竟然用了這么狠的一招,他大搖大擺地來自己的公司召告天下,給夏如水貼標簽,目的就是想阻止自己去追求夏如水啊。
這一招,夠狠!
現在,全公司的人都是他的眼線,注意著夏如水的一舉一動,但凡他對夏如水有一絲好感都會被人批判。
宮峻肆!
他狠得牙癢癢,卻半點辦法也沒有。
“徐總,是不是該叫夏小姐提前離職,我們這邊開始招人?”謝林提議道。宮峻肆不好惹,徐應凡自然不能再追求夏如水,留下她便毫無意義。
“離職?”徐應凡哼了哼,“為什么要她離職?”
宮峻肆這么讓他吃癟,他怎么能就此認輸?
“可這……”謝林看著自己的老板,極為擔心。徐應凡揮了揮手,“讓她在秘書的位置上,繼續(xù)干!”
他就不信,扳不回這一成。他徐應凡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玩,他不甘心。留得夏如水在,機會總還有,就算沒有機會了,留著她看也不錯。
原本只是對夏如水本人感興趣,現在他覺得,跟人搶東西更有意思。
謝林從徐應凡的辦公室里出來,心事重重。而把她弄得心事重重的二人之一的夏如水,卻低頭在位置上毫無影響地工作著。
謝林看著她,終于體味到紅顏禍水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