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人?”夏如水努力想著宮家哪個人會告自己。宮峻肆應該不會的,宮峻雅嗎?
“有位姓韓的先生要見夏小姐。”門外,有人道。夏如水怔了一下,先來看自己的不該是宮峻肆嗎?怎麼會是姓韓的?
工作人員收到了宮峻肆的命令,當然不會對夏如水怎麼樣,也不阻止她見人。韓修宇很快被讓了進來。他的消息並不封閉,早在夏如水被帶走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
看到夏如水,他的眸子裡滿是擔憂,“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夏如水搖頭。
“這就好。”韓修宇點頭。
“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這裡呆太久的,峻肆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的。”她只是純粹安慰韓修宇,卻不想戳到了他的痛點。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宮峻肆把她帶出去。
他有意苦笑一聲,“你就這麼相信他?可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的車子在外頭停了一會兒就走了。”
“停了一會兒就走了?”夏如水怔住了。以他的能力,進入警局再給她洗清冤屈不是舉手之勞嗎?怎麼就走了呢?
“所以,據我分析,他是不會來救你的。如水,你要知道,宮氏大廈爆炸要了許多人的命,他要是出來保你,別的人會亂想的。就算把你保出去,你也無顏見人。”
“可那件事,不是已經確定不是我做的嗎?”
“我們確定,但外人不知道,而且根本沒有證據。”
“證據……”
證據都在樑慧心那裡,可她根本聯繫不上。
韓修宇的手指輕輕握住了她的,“放心,我不會放棄你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幫你。”在這種時候,能得到這樣的安慰,夏如水凌亂的心總算安定了一些。她沒想到,自己在危難時刻願意站在她身邊的,竟然是韓修宇。
“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你不會被關太久。”他保證道。
夏如水雖然沒有他那麼樂觀,但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警察局,韓修宇打了宮峻雅的電話,“我們見個面吧。”
兩人在某餐廳的包廂裡見了面,宮峻雅的臉上掛著薄涼的微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主動約我見面。”
韓修宇抿了抿脣,“你想做什麼針對我就好,不要惹上不相干的人。”
“不想幹的人,你是在說夏如水嗎?她怎麼就是不相干的人了?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喜歡上我了。”
“峻雅!”他想說,就算沒有夏如水自己也無法喜歡上她,最後沒有說出來,怕刺激到她,讓她做出過激的事來。
“開個條件,怎樣才願意放過如水。”他索性道。
宮峻雅的眼裡突兀地涌滿了淚水,“因爲要救她,甚至不惜來求我,修宇哥,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韓修宇不語,要她的答案。
她咬脣,好一會兒才點頭,“好,只要你跟我結婚,我就放了她!”
韓修宇震驚地看著她,“你要知道,無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我不管!”她只想得到這個男人!
“今晚,你就留在這裡陪我!”
她的目光灼灼地對上了韓修宇,不願意退讓半步,韓修宇凝神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般點頭,“好!”
夜色闌珊,宮峻肆支撐著額頭還在思考問題,四周靜極了。片刻,他拾起了手機,“那件事,查得怎麼樣?”
聽到那頭的回答,他擰了眉,“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儘快查出來,我要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正兇手是誰!”
“是!”
那頭應道,宮峻肆掛斷了電話。
夏如水的事情解\開後,他雖然有叫人調查真正的兇手卻並不催促,事情過去了五年,查出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但眼下夏如水被關起來,所有受害者的親屬都認爲她就是兇手,他不得不讓人加快進度。
在屋子裡呆了片刻,他立了起來,又走了幾圈,想到什麼般撥了另一個號碼,“當年給出夏如水就是爆炸主兇的結論是誰給出的?”
當年允修突然來這麼一手,而夏如水和樑慧心同時消失,宮峻肆查了許久才知道她隨著允修一起離開了。爆炸案的主兇查出來沒有多久,允修和夏如水結婚的消息就傳出來,他沒有多想,便認可了他們的調查結果。
如今纔想到有些不對勁。
“是……鄭敏鄭小姐給出的。”那頭,蔣功輕聲道。事後幾個月宮峻肆纔開始查這件事,蔣功正好那個時候跟隨他的。而因爲他對之前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很多方面都仰仗於鄭敏。
“鄭敏?”宮峻肆重複這個名字,想到的是她精神失常的樣子。
“有什麼問題嗎?”蔣功問,還想回來幫宮峻肆效力。宮峻肆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突然來了?”辜子榆看到宮峻肆,一臉的驚訝。
宮峻肆表情淡淡的,“我是來找鄭敏的。”
“敏敏?找她有什麼事?”辜子榆一時間變得敏感起來。
“宮峻……總?”鄭敏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宮峻肆,眼睛都亮起來,恨不能直接撲到他身邊來。辜子榆快速迎過去,將她拉住,“這麼早就起牀做什麼?等下頭又該暈了,楊媽,送鄭小姐上樓。”
“是。”叫楊媽\的傭人走過來,要扶她回去。鄭敏推開了她,“你幹什麼,宮總好不容易纔過來一趟,他找我有事啊。”
她仰起一張臉來看宮峻肆,“宮總,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當年斷定夏如水炸掉宮氏大廈的根據從哪裡來的。”宮峻肆直白開口。
鄭敏臉上的歡喜變成了落寞,“你是……爲她纔來的?”
“是的。”
他的含首將鄭敏的那點歡喜打得支離破碎,上一步就要來牽宮峻肆的臂。辜子榆從中截斷,“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這些日子一直在吃藥,估計回答不了你的問題。等到她的身體好些再說吧。”
他急速把鄭敏攬上了樓。
纔到樓上,鄭敏就像瘋了般扯起了屋裡所有能搬得動的東西砸了起來,“爲什麼,爲什麼他心裡只有夏如水,爲什麼夏如水那麼骯髒他都不在乎,爲什麼!”
辜子榆撲上去將她抱住,“夠了敏敏!以後不許再去見宮峻肆,聽到沒有!”
“不,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她低叫著,嗚咽起來,“他明明是我的,我用了那麼多心思,花了那麼多的精力,他是我的……”
“不可能的,忘掉他吧。你要知道,如果讓他發現你從以前就喜歡他,還……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可我真的喜歡他啊。”鄭敏淚流滿面。
“我說了,你不許再說這句話!還有,從現在開始,不能離開這裡一步!”辜子榆狠心地發佈了命令,而後叫人把鄭敏守緊。鄭敏倒在牀上,狠狠地揪緊了牀單。宮峻肆來找她就是爲了保夏如水的,他竟然這麼急切地想要救那個女人,隔了五年,他竟然還那麼愛那個女人!
“我要讓她毀得更徹底!”她狠狠咬牙。
宮峻肆回到車上,奉方長已經啓動了車子,他低頭撥號碼,“把調查的重心,轉到鄭敏身上!”
在看守所過了一夜,雖然並沒有人怎麼著她,但夏如水還是沒睡好。擔心洋洋,又難免想起韓修宇說過的話,心情很差。
她知道,宮峻肆不宜過多地插手自己的事,所以他不出現,她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她揉了揉發痛的眉宇,站了起來。
今天,不知道又要面對什麼。
“該吃飯了。”外頭,走進一個穿制服的女人來,道。她在桌上擺了幾樣菜,還算精緻。“謝謝。”夏如水真心道謝,雖然沒有味口還是走了過去。女人不痛不癢地道了聲謝謝,眼底閃過的是銳利的仇恨光芒,“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並沒有急著走,似乎要看著夏如水吃光才行。夏如水被她看得十分不舒服,低頭吃了兩口。女人這才離開。
僅僅兩口,她再也吃不下了,雖然昨天也沒吃什麼東西,但胃裡撐得厲害。她想走幾圈解下心中的鬱悶,不想擡身時,腹部卻一陣絞痛。
“啊!”她撲倒在地!
她的叫聲驚動了外面的人,迅速衝了進來,將她帶進了醫院。
“到底怎麼回事?”宮峻肆聽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因爲是偷偷送到醫院的,所以這件事只有宮峻肆一人知道。
“食物中毒。”醫生摘下口罩道,“所幸她吃下的不多,否則就救不過來了。”
“是誰下的毒!”宮峻肆冷了眉眼,殺氣畢現。
奉方長很快扯了個人過來,正是給夏如水送飯的那個女人,“宮先生,她承認了,是她下的毒。”
那女人用憤恨的目光瞪向室內,目光尖銳得能殺人。
“爲什麼這麼做!”宮峻肆上前一步,掐住了她的喉嚨。
她的臉部迅速扭曲起來,“爲什麼?我姐我父親都死在了那場爆炸裡,我做夢都想她死!”
宮峻肆將她狠狠甩了出去,她便像破布一般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