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月抬頭剛想問清楚,老僧雙手合十,施了一禮道:“女施主,請回吧。”林凌月眨了一下眼,驚訝的發現老僧已不見蹤影,而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庭院中。她有些茫然的四處看看,分不清剛才是夢是真。這時,耳邊突然有人發出“噓,噓”的聲音,林凌月轉頭一看,發現蓮華正從一間僧房的窗戶里向她招手。她急忙跑過去:“你在這里?傷怎么樣了?”
“沒事,小傷。要不是急著去接你,我才不會中招呢。對了,你剛才傻乎乎的站在庭院里一動不動,看什么呢?”
林凌月一皺眉,不太肯定的說:“我,我好像看到一位老僧人,他招手叫我過去。我就和他去了后面山坡,他說了一些話,然后突然不見了,我也不知怎么的回到庭院。好奇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蓮華有些驚訝的說:“后面的山坡?后面是圍墻,圍墻外是懸崖,哪來的山坡?對了,那位老僧什么樣?”林凌月大致描述了一番,蓮華更加困惑了,他抓抓頭說:“聽你的話,那位老僧很像我的曾曾師叔祖啊,我也只見過他一次。不過,他一直都在山中的洞穴閉關修煉,大概有10年沒出來過了,嗯…他和你說了什么?”
林凌月一愣,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蓮華。蓮華突然一擺手:“別,還是別告訴我。我師父說莫要有分心雜念,我不該亂打聽。”
林凌月一笑:“你上山很久了,想過什么時候下山嗎?”
蓮華搖搖頭說:“看緣分吧,也許幾年,也*天,到時自會知曉。”
林凌月瞪了他一眼:“切,神神秘秘。對了,你有沒有吃的啊,我都快餓死了!還有,你欠我路費。”
第二天,林凌月正在房中沉睡,忽然聽到蓮華在門外大叫道:“小月,小月,快出來,有佛光!”,邊叫還邊拍門。林凌月立刻一躍而起,穿上外套跑了出去。蓮華帶著她向寺廟外跑去。離開寺廟,來到旁邊的懸崖,已有不少小和尚站在山頂,虔誠的低頭念經。
一片白茫茫的云海翻騰在腳下,陽光從身后照射在云海上,形成一道美麗的七彩光暈,光暈中似乎有人影閃爍。林凌月看呆了。她以前聽說過峨眉山佛光,也知道它形成的原理不過是光線反射而已。但今天親眼得見,不禁懷疑眼前這神奇的景觀,真的只是簡單的光學原理嗎?
蓮華低頭念了會兒經,忽然低聲說道:“小月,人生苦短,所以才要倍感珍惜,不要枉在這世上走一遭啊。”林凌月聽了,心中一動,轉頭看看蓮華,再看看遠方絢麗璀璨的光芒,心中有種徹底放下的感覺。
在山上待了幾天,林凌月覺得徹底恢復了身心,于是來向蓮華辭行。她看看蓮華的光頭,終于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問:“你為什么要出家?”
“誰說我出家?”蓮華反問道。
林凌月吃了一驚說:“你沒出家?可,可你吃素,穿僧衣,而且還是光頭哎。”
蓮華翻了個白眼說:“我們這里是培養術士的地方,又不是和尚廟。光頭是因為師父說可以省洗發水,吃素師父說可以省伙食費,穿僧衣是為了省服裝費嘛。”
“呃…你師父還真會精打細算。對了,這次我沒看到他啊。”
“喔,我師父幾天前下山了,現在還沒回來呢。對了,你要走了?”
林凌月點點頭:“嗯,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謝謝你,蓮華。”她發自內心的說道。
蓮華一笑:“你我是至交好友,何必客氣。”
回到北京,林凌月決定徹底與過去告別,開始新的生活。她去了證券營業廳,發現股票賬戶中所賺的錢,足夠自己和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取出本金,折成50萬英鎊,存回幽天海給的銀行卡里。然后把所有與幽天海有關的東西,全部打包放到一個大箱子中。
看到她從公寓逃回來時帶回的包里,竟然裝著存有幽天海信件的小盒子,林凌月不禁一愣。拿起盒子,輕輕的撫摸著。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能寫出這么動人信件的人,怎能說出那樣殘忍無情的話。想了許久,她輕輕嘆了口氣,就當做最后的紀念吧。把盒子放到一個空鞋盒里,塞進床下。然后叫了快遞,讓他們把大箱子送到公寓,小可收取。
看著快遞關上門,林凌月松了口氣,終于徹底解脫了。買了個新手機,她打給親戚朋友告訴了他們新的手機號碼,然后開始著手找工作。盡管已經衣食無憂,但她不想無所事事的待在家中。也曾經想過是否應該去找晴川,但一想到如果真在異類及修煉者管理部工作,日后難免會與幽天海碰面,這是她無法接受的,起碼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行。于是,林凌月開始四處投簡歷、面試。
這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午后,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天空,毫不吝惜的向大地散發著讓人窒息的熱量。林凌月參加完一家公司的面試,剛走出氣派的寫字樓,頓時覺得一陣熱浪襲來。自從開始找工作已經過去半個月,也面試了好幾家公司,盡管有幾家知名企業愿意聘用林凌月,也開出了優厚的條件,但不知為什么她最后都回絕了,總覺得好像每一家都欠缺點什么。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林凌月看見不遠處有一家冷飲店,走過去買了瓶礦泉水。正要開蓋喝水,忽然覺得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什么。仔細一看,在冷飲店的邊上是一個報刊亭,報刊亭上堆了一摞摞的報紙,吸引林凌月目光的是一份叫手遞手的報紙。她知道這份報紙,上面會登很多招聘廣告,但因為都是小公司,所以很少買。
現在,她的目光牢牢地被報紙上一個小小的招聘啟事所吸引:胡狐公司:本公司長年招聘業務員。地址:西城區惠民小區3號樓308室。就是這么一個小廣告,一看就是一個不很靠譜的小公司,林凌月自己也不知怎么就會被深深的吸引,而且還鬼使神差的買下這份報紙,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了過去。
惠民小區是一個很老的居民區,里面的樓都有些年頭了,顯得陳舊不堪。林凌月費了些力氣才找到3號樓。上到3樓,308室的門上除了房號沒有任何標記,連個公司名牌都沒有。她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又敲了敲,還是沒人理會。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推了一下門,門竟然悄無聲息的開了。
她輕輕將頭探進去,發現這是一個兩室一廳布局的房間,在客廳中擺著幾張辦公桌,但沒有一個人。再往里好像是臥室的地方,門虛掩著,門后傳來人聲。林凌月嘗試著提高嗓音問了一句:“有人嗎?”無人回應。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室內,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似乎里面有人在說話:“好的,好的,絕對沒問題。我辦事啥時出過狀況?你要的東西我一定給你搞到啦。”是個男人的聲音。林凌月輕輕敲了敲門,里面的人似乎沒有聽見,還在起勁兒的說著。她輕輕推開門向里看去,吃驚的發現屋里布置的竟然異常精美舒適。
一個漂亮的雙人小沙發擺在門旁,沙發前是一張小小的茶幾。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寫字臺,寫字臺后坐著一個圓球。沒錯,在林凌月看來就是一個圓球,在那里左搖右擺的講電話。圓球其實是一個胖胖的男人,穿著一件色彩鮮艷的花襯衫,讓林凌月聯想到陽光海灘。胖男人正沖著電話打哈哈,掃了林凌月一眼,隨便把手一招,指指沙發。林凌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來坐到了沙發上。
胖男人打完電話,靈活的繞過寫字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胡說,是公司的總經理。您…是經人介紹來的?”
林凌月一愣,含糊的點點頭。胡說又上下看了看林凌月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說:“這個…那您應該知道,我們公司的東西可不便宜,您…支付上沒問題吧?”
林凌月聽懂了胡說的意思,不禁有點臉紅,皺了一下眉說:“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是,是來應聘的。”
“應聘?”胡說一下變得非常吃驚,他仔細的看看林凌月,還抬起鼻子沖著她聞了聞,不解的搖搖頭,小聲嘀咕著什么。林凌月看到他這樣,不禁有點緊張,她還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么會來這里應聘。“那個…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公司在招人的?”胡說一臉疑惑的問。
“這個嘛…我看到了招聘廣告。”林凌月從包里拿出報紙遞給胡說。
胡說看了看報紙,臉上的表情更古怪了,他剛想再問林凌月,忽然盯著她的手腕愣住了。林凌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注意到自己的手鐲滑到手背上,露出了幽天海給的手鏈。當初,她本想將手鏈也退回去,不想手鏈好像長在她的手腕上,死活摘不下來,林凌月只好作罷,買了一個手鐲帶上以遮掩手鏈。
她剛想把手鐲挪回原位,胡說突然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不是,是不是用釋迦摩尼的胎發和,和冰山雪蓮的枝葉編成的卓迦環?!”
林凌月有些驚訝的看了胡說一眼,發現他竟然開始激動的渾身發抖了,于是有點戒備的說:“應該不是吧,這,這是我在小攤上買的。”心里卻在想,當初幽天海根本沒告訴自己這條手鏈的來歷,難不成這個胡說也和幽家有關?沒那么巧吧。
正想著,胡說搖搖頭,肯定的說:“絕對是卓迦環,我的眼光不會錯!哎呀,和傳說中的一樣嘛。”他忽然拍了拍腦袋,神神叨叨的咕噥著:“嗯…聽說有人前不久剛在尼泊爾訂做了一條,是誰來著?讓我想想…啊!幽家二公子!我知道你是誰啦!”說完,興高采烈的一指林凌月。林凌月大大的嘆了口氣,難道我永遠逃不開幽天海的陰影嗎?胡說興奮的說:“你就是那個救了幽家二公子性命的人魚混血,對不對?你叫…林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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