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進了另一個世界,我還是跟哥在一起,我給他生兒育女,就在另一個世界里傳宗接代也是一樣。”難怪說女孩子喜歡胡思亂想,在這一刻,她竟然冒出了這么個念頭,甚至還有些小喜悅:“那他就只有我一個女人了,我天天都要,誰也不能跟我搶。”上癮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對熱戀中的年輕男女來說,歡愛,真的是可以上癮的。
不過心中這么想,嘴里卻還是緊張的問:“哥,我們跟著進去,紅蓮花中那女尸會不會發覺。”
“發覺又如何。”于異卻半點擔心的神情也沒有:“而且應該不會發覺,螺殼神異,不會比那手鐲差,同樣把所有靈力都鎖住了的,紅蓮花不可能感應得到。”
說話間,手鐲發出的光圈已把尸王丹收進光圈里,于異兩個自也隨著螺殼跟了進去,隨后光圈縮小,最后化成光束進了手鐲,再然后紅蓮花閉合縮小。
事實上于異兩個沒能看到紅蓮花閉合,因為隨著光圈一進手鐲,于異兩個眼前就是一綠,綠光晶瑩,仿佛進入了一個翡翠的世界,或者說,鉆進了翡翠里面,四面都是一片綠的海洋,綠得那般的純凈,那般的清澈,身在其中,仿佛整個心都凈化了,胸前空蕩蕩的,說不出的舒服。
當然,如果用另一種心態去感受,則自然又是另一種感覺,這個翡翠的世界雖然純凈,卻過于寂凈了,安靜得讓人心慌,更何況知道這是紅蓮花中手鐲的世界,進來了,還能不能出去,這是個疑問,不能不擔心,所以苗朵兒不但沒覺得心安神定,反而心浮氣燥,緊緊挽著于異的胳膊,想問于異,萬一陷在這里面要怎么辦,但又怕自己的聲音驚動了紅蓮花,又不敢出聲,因為過于安靜,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的跳動,象有人在擂鼓,自己聽了都滲得慌,但她卻聽不到于異的心跳,先還嚇一跳,隨后才想起,自己這個男人是個怪胎,他的心里點著一盞類,怎么可能聽得到他的心跳聲。
抬眼看于異,于異眼光發亮,卻如小孩子進了玩具鋪,滿臉的新奇興奮。
“他一點兒也不害怕。”苗朵兒心下想著,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跳也沒有那么厲害了,而就在這時,眼前突然現出白光,綠色的翡翠世界不見了。
“莫非出來了。”苗朵兒心中猛然一跳,抬眼往外面看,先一眼就看到了手鐲放出的那個光圈,光圈下面是紅蓮花盤托著的手鐲子,而自己正慢慢的往光圈外飛,身下自然是尸王丹,很明顯,紅蓮花正把收來的尸王丹往外吐,而過程和收丹時是一樣的,也是先開花,后出鐲,然后凝光圈,光圈再隨意吞吐。
苗朵兒眼光轉動,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大水池子,到比于異螺殼中的白玉池還要大得一圈,池中一個石臺,石臺上一具女尸,女尸年紀不大,瓜子臉,果然極為漂亮,也確和白骨神巫有幾分神似,長相也確實不比白骨神巫差多少,尤其白衣如雪,烏發如云,躺在那兒,不象是死尸,到象是睡過去了,不過她的身子是半泡在水里的,只這一點,苗朵兒頃向于相信于異說的,這是一具死尸——活人當然也可以來池子里泡,但沒必要穿著衣服不是。
池子邊上,苗朵兒看到了叉著腿坐著的陰尸王,和于異說的一樣,果然是吐著舌頭的,仿佛熱天樹蔭下的老狗,本來苗朵兒看見陰尸王就覺得害怕,可這會兒看了陰尸王的樣子,卻不由得有些想笑。
池子另一面,正對著女尸腦袋的方向,果然有一個白玉雕砌的牌坊,有四五丈高下,中間有古字,不過苗朵兒不認識,兩邊雕著各種異獸,好象也全不認識,但覺得氣勢極為宏偉,抬頭看一眼,竟有一種想要屈膝下拜的感覺。
牌坊與水池之間,擺得有香案,香爐中沒有香,但兩邊有燈柱,卻點著長明燈,這個太奇怪了,這長明燈誰點的,難道是陰尸王?
那這里到底是哪里呢?是手鐲子里面的世界,可明明又從手鐲子里吐出來了啊,同樣的,紅蓮花還在托著手鐲子,所以也不應該是紅蓮花里的世界,難道是湖底污泥之中,可于異說,他能看到卻感應不到,不可能是在泥巴里,泥巴可隔不斷靈力。
苗朵兒徹底糊涂了,她抬眼四面望了一下,這里面與于異螺殼中法天象地的世界不同,這里面沒有神殿也沒有圍墻后花園什么的,而就是一片曠野,不遠處有一座山,山上有水流下來,有一條小溪一直通到池子里,而另外三面,則看不到盡頭,這里面的天光也是暗紅色的,苗朵兒眼晴最多看到數百丈開外,再遠,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了。
“這若是法天象地的另一個世界,那可比螺殼里的世界差遠了。”苗朵兒心下暗暗搖頭。
而在這時,尸王丹已飛到陰尸王身前丈許開外,那個光圈吐出尸王丹后,已化成一束綠光收回了手鐲中,紅蓮花也開始閉上了,正一面閉合,一面緩緩往回縮,要回到女尸頭頂前面的池水中去。
于異知道差不多了,叫一聲:“朵兒你呆著別動。”話未落音,他身一閃,已到了外面,真水神螺甲一閃,把尸王丹一下就給吸進了真水神螺甲里,而且一直送到了第三層的暗水里面。
這時尸王丹離陰尸王身子不過五六尺,陰尸王兩眼發光,嘴巴大大的張開,叫化子等著紅燒肉呢,于異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頓時就把陰尸王打懵了,綠眼發直,呆呆的看著于異,似乎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這個樣子,于異可就樂壞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陰尸王:“瞧你這傻樣,煮熟的鴨子飛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那模樣兒,象極了堵了人家煙窗,看見人家滿屋冒煙而雀躍歡呼的頑童,本來苗朵兒見他出去,不自覺還是有些擔心了,看了這一幕,可就哭笑不得:“這個人,這么搞。”
于異一笑,陰尸王終于清醒過來了,一聲鬼嚎,十指戟張,身子一縱就要往于異身上撲,他卻忘了脖子處有陰火鎖脈,這一強運罡勁,脖子處過不去,恰如洪水堵塞,頓時腦袋一暈,四腳發軟,沒等跳起來,身子就軟倒在地,綠眼翻天,四肢不斷抽動,就如雞爪瘋發作了一般,于異一看更樂了,指著他狂笑,苗朵兒也笑了,小半為陰尸王,多半卻是為了于異這興災樂禍的樣子。
“哥,當心后面的紅蓮花。”
女孩子心細,苗朵兒雖然看著于異惡搞,卻還同時留心著紅蓮花和女尸,于異現身以真水神螺甲吸了尸王丹,陰尸王狂嚎跌翻,本來已縮回女尸頭前的紅蓮花也給驚動了,猛然又往上長,同時開起花來,苗朵兒一眼看見,頓時就尖叫起來。
于異往前一縱,一腳踏在陰尸王胸膛上,把陰尸王踏倒在地,一腳踩住,身子同時轉了過來。
陰尸王暴怒低嚎,雙爪死死抓著于異的腳,卻如蜻蜒撼玉樹,莫想動得分毫。
以陰尸王能以雙臂架住于異重水之矛全力一擊的功力,若尸王丹不失,靈橋未鎖,這么一掀,還真有可能把于異丟出去,但現在卻是沒辦法了,尸王丹為他一身修為所系,沒了尸王丹,功力至少去了十分之九,再加還鎖了靈橋,那還能有什么力道,于異當然也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一腳踏住,便再不看一眼。
這次紅蓮花長大開花的速度非常快,其實也沒長多大,超過女尸腦袋三尺左右,就開起花來,而且一下就綻開了,到不象開花,而仿佛是炸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瓜,只一下,澄黃的蓮盤就現了出來,綠色的鐲子一現,剎時射出一道綠光,現成一個光圈,光圈和先前差不多大小,只是把整個女尸都籠罩在里面,那情形,仿佛是一個水泡,而女尸就躺在水泡里一般,很明顯,光圈就如于異的真水神螺甲一般,在保護那具女尸。
于異不動,他要看清楚,紅蓮花還有什么花樣玩出來,不過他踩著陰尸王的腳又多加了一分勁,紅蓮花若再想象先前一樣放光救走陰尸王,那他是不放的。
“我到要看看你這女鬼能不能活過來,伸手來跟我搶。”他嘴角邊掠起一絲怪笑:“這女鬼要真敢跳起來搶這老鬼,我就剝她衣服,到看她怕是不怕?”
為什么他想到剝女尸衣服,看女尸漂亮,動了色心?不是,雖然有了四五個女人了,于異的頑心仍是多于色心,或者說,他下面的小頭已經能玩女人了,他上面的大頭卻始終還是沒長大,還就只是個頑童,他起這個念頭,是看到女尸泡池子還要穿著衣服,他就起了促狹之心,就想要把女尸的衣服脫下來,到看她是個什么反應,你要這么做,我就偏要那么做,典型的頑童惡作劇心理。
不過沒能如他所愿,紅蓮花雖然開了,手鐲子也放出了光圈,那女尸卻始終一動不動的躺著,真好象死了一萬年一樣,而光圈中果然就放出光來,這光圈似乎有些笨,也不管于異踩在陰尸王身上,只射一道綠光出來,射在陰尸王身上,光一射上身來,陰尸王陡然一聲低吼,手上的力道也突然大了好些,顯然是那道綠光給他加了力,但他雙爪上的力道雖然增加了,卻仍遠遠不足以掀翻于異,于異腳上多加兩分勁,頓時又把陰尸王踩了下去,踩得他胸骨咯咯作響,舌頭都伸了出來。
很明顯,光圈中發出的綠光,可以與陰尸王靈力互融,但這綠光的力道,還不如陰尸王本體尸王丹的力道。
于異仍然不動,即不攔著那縷綠光,也不伸手去抓光圈,一下弄翻了,不好玩啊,他到要看看,紅蓮花究竟有些什么花樣。
綠光在陰尸王身上停留了一刻鐘左右,似乎死了心,知道無法從于異腳底救走陰尸王了,突地收了回去。
“這就縮回去了。”于異暗叫,眼巴巴的瞪著光圈,紅蓮花若就只是這點兒本事,說實話他可就要大大的失望了。
紅蓮花沒讓他失望,光圈中突現異象,本來光圈中是青蒙蒙的,里面好象裹著一團霧一樣,即便以于異的神眼也無法看透,這時綠光一閃,里面突然變得白茫茫一片,有無數細白的小點飄啊飄的,那情景,象極了隆冬臘月的下雪天,且隱隱可聽到北風怒吼之聲。
“那里面下雪了。”苗朵兒先叫了起來。
于異嘿嘿一笑:“估計是急了,女孩子急了掉貓尿,女尸急了掉雪花。”
“這個不是她哭吧。”真要哭起來下雪,那就太浪漫了,苗朵兒語氣中幾乎帶著一種向往的味道了,你想啊,要是哪天于異把她逗哭了,她一擦眼晴,漫天大雪,那該多浪漫啊?
不過她馬上就不浪漫了,光圈中的雪花飛舞了一陣,突然向外面飛了出來,對象自然是于異,在光圈里面,那些白點就是細細的雪花,然而一出光圈,那些雪花陡然就變成了冰針,每一枚都有尺許長,而且勢勁力急,看那聲勢,絕不在雷神弩發射的雷神箭之下,只怕還要強得一分兩分,而最恐怖的是,這些冰針一射出來就是一大窩,說成千上萬夸張了點,但至少也有兩三百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