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以后,嚇了一跳,趕緊拉了大鼻涕一把說:“你不會真的要扎劉雄吧?”
“當然了。”大鼻涕咬著牙發狠說:“麻痹。老子剛轉學,就被他給打那個熊樣,不放他點血,我這口氣能咽的下去嗎?”
“別了吧。”我又勸大鼻涕:“不管咋說。他都被開除了,以后也見不著他了,用得著這么狠嗎?”
“野子,我跟你說。”大鼻涕突然挺嚴肅的說:“你想啊,劉雄晚上肯定叫的都是高一的混混。我畢竟是剛轉來的,你以前在學校又總挨欺負,所以咱們這一次和劉雄約點兒。打的不光是劉雄一個人。還要把所有混混都鎮住了。讓他們怕我。不然的話,就算我真的做了老大。難保有人會不服氣,給我找點麻煩。”
我想想也對,劉雄雖然開除了,但王羽還在,這小子就沒準會繼續找我們的別扭,但我還是挺擔心的看了看那鋼管,說:“可是,這東西要是一放血,還不把血放干了呀,這是要出人命的。”
大鼻涕想了想,一點頭,然后就從馬路邊的樹上,折了一根樹枝下來,掰折了以后,就把樹枝往鋼管的后面一堵,笑著對我說:“這不就沒事了,有一頭堵著,劉雄的血流不干。”
我點了下頭,可想到晚上大鼻涕要真敢用這東西捅劉雄,還是一陣膽戰心驚的,有點不敢往下想。
但我也勸不住大鼻涕,就想著等到時候真打起來了,我就跟著他,看他要捅的話,盡量拉著點。
大鼻涕還塞了我一根鋼管,說我們兩兄弟一人一根,到時候并肩子一起上,他做了高一老大,我就是老二。不過我趁著他不注意,把鋼管的兩頭都給堵上了。
這個時候估計學校也要放學了,但大鼻涕約點兒的時間是晚自習以后,他就給臧世樂打了個電話,問他們酒醒了嗎?
臧世樂說早就醒了,正讓兄弟們準備家伙事兒呢。
大鼻涕說那行,一會兒我們學校的后山碰頭。
我和大鼻涕先打車到了學校后山,雖然這會兒還一個人也沒有呢,但想到一會兒就要開打,而且還是群架的大場面,我這心里就緊張的不行,有點抖。
大鼻涕看出來了,就點了根煙,還遞給了我一根,笑著說:“野子,怕了吧?抽根煙,能壓驚的。”
“誰怕了?才沒有。”我不想被大鼻涕看不起,就嘴硬的說了這么一句,可還是把煙接過去了。
其實我從來都不抽煙,但大鼻涕既然說可以壓驚,我就試著也點著抽了一口。
抽了一口以后,我就把煙給吐出去了,大鼻涕一歪嘴,說:“你這不是抽煙,是浪費,看著。”
說完,大鼻涕就抽了一口,然后“嘶”的一聲,就把煙給吸進去了,一臉享受的說:“看到了吧,抽煙得過肺,不然不過癮的。”
“我咋感覺你在教唆我吸毒似的。”我不好意思的說了這么一句,然后也學著大鼻涕的樣子,用力吸了一口。
可是我才吸了這么一下子,立馬就把我嗆的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大鼻涕趕緊拍著我后背,笑著說:“咋樣,滋味挺爽吧?”
“爽個屁啊,”我擦著眼淚,苦著臉說:“都嗆死我了,真不知道這破玩意兒有啥好的。”
“你剛抽,還沒適應,再抽幾口就好了。”大鼻涕笑呵呵的說。
我又抽了幾口,感覺已經不那么嗆了,不過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就扶著大鼻涕說:“我咋感覺頭有點暈呢。”
“暈就對了,剛開始都這樣,”大鼻涕一點頭:“我問你,你現在還有那么緊張嗎?”
還別說,我光感覺暈了,這一會兒真就忘了打架的事,一搖頭說:“好像······不那么緊張了。”
“是吧,抽,沒事兒。”大鼻涕又遞給我一根。
我搖搖頭說歇會兒再說吧,大鼻涕也沒勉強,自己又點了一根。
等大鼻涕第二根煙抽完了,就看著臧世樂領著他們實驗的混混上來了,大概能有十八.九個,一個個手里都拎著棍子,凳子腿,還有個手里繞了幾圈車鏈條的。
大鼻涕扔給了臧世樂一根煙,倆人都抽上了,然后大鼻涕就說:“臧逼,謝了,算我欠你一人情。”
臧世樂瞥了大鼻涕一眼,吐了個眼圈說:“知道就好,到時候我要有需要你幫忙的,你可別不認賬。”
“放心,老子不會做不講究的事,”大鼻涕一點頭:“這事兒完了,你只要有事就說話,我肯定給你辦了。”
我這會兒就覺得大鼻涕和臧世樂特江湖,特別有一種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英雄豪杰的樣子,就也忙對臧世樂說:“對,臧哥有事說話,我也幫你辦。”
“你?”臧世樂有點不屑的朝我笑了笑,但突然眼珠一轉,又對我說:“也許還真能用的上你,也說不定呢。”
“行了,我看差不多了,”大鼻涕這時候挺嚴肅的說:“先商量商量,一會兒怎么打吧?”
臧世樂一點頭,就問大鼻涕:“你約的那個叫劉雄的,能帶多少人?我們這些人夠嗎?”
“不知道。”大鼻涕一搖頭。
“艸,你這約的什么點兒?”臧世樂一聽不高興了:“連幾把對方能有多少人都不知道,這架咋打?萬一他們人比咱們多······”
“吵吵幾把啥?”大鼻涕一瞪眼睛:“老子剛轉過來幾天呀,怎么知道有多少人?所以才說商量商量咋打嗎?”
“那你說,能咋打?”臧世樂氣呼呼的說。
“這么的,”大鼻涕想了下說:“不管他們人多人少,你們先藏起來,就我和野子露面,等開打了,你們來個突然襲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他們就算人多,可肯定得慌一會兒,咱們趁機干他們!”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臧世樂點了下頭,然后就對桿子他們說,都找隱蔽的地方藏好了。
桿子他們都點著頭,盡量圍著我和大鼻涕這個位置藏起來了,臧世樂抬頭瞅了瞅,直接找了棵樹就爬上去了。
這個時候我又開始緊張了,跟大鼻涕又要了根煙抽,等抽完了以后,突然就聽山下面有腳步聲,而且還聽到劉雄說話的聲音。
我看了眼手機,這個時候還沒到下晚自習的時間呢,然后就聽大鼻涕冷哼了一聲,小聲說:“傻b劉雄肯定也想先來埋伏,可惜比咱們晚了。”
說著話,劉雄他們就上來了,當時一看到我和大鼻涕,還愣了一下,然后挺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沒發現啥動靜,就冷笑著說:“呦,倆傻b這么早就來送死啊?”
我這時候就朝著劉雄他們那邊打量,王羽和那倆混混都在,讓我意外的是,竟然連陳學亮也混在里面。
不過他們大概能有二十多個,比我們還多六七個人呢,我心里立馬有些擔心了,但大鼻涕這會兒特別穩,也不像平時那樣沾火就著的,反而對著劉雄笑了一下說:“劉雄,聽說你被開除了,你說這架打著還有意思嗎?”
劉雄可能是以為大鼻涕怕了,就哈哈一樂,突然一瞪眼睛說:“咋的,慫了?你說的沒錯,老子也知道被開除了,誰幾把在乎?可咱們之間的事還沒完,況且老子不在學校了,我也不能讓你占便宜吧?怎么著也該給我兄弟接好班呀。”
“對,沒錯,”劉雄的話剛說完了,突然陳學亮站出來了,伸手一指王羽說:“告訴你們,別看雄哥不在了,可羽哥還在,收拾了你們以后,高一老大就是我們羽哥的,你倆以后還是得乖乖聽我們羽哥的話。”
王羽這時候就挺得意笑了笑,不過我卻看著陳學亮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真tm是條狗,咋每次都有他,本來當初大鼻涕打了王羽以后,我念在他畢竟是我室友的份上,沒跟他一般見識,沒想到他還變本加厲的,鐵了心跟我對著干。
我死死盯著陳學亮,就小聲對大鼻涕說了一句:“待會兒把陳學亮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