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近藤樹里竟然不顧自己生死,還心系我們的軍火,我當時心中好一陣感動,也知道此事不能再耽擱猶豫。只好用力一點頭,對著兄弟們喊道:“快呀,抬師父上船,我們······立刻出海!”
我這命令一下。兄弟們慌忙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抬起近藤樹里就朝著我們還剩下的那艘唯一的漁船上跑去。
上了船以后,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開動漁船,才離開港口不遠。就聽到了一陣警笛鳴響,一輛輛警車開到了港口岸邊,一群群的警察跳出警車,大聲喊叫著,并有人指著我們的漁船,應該是再想警察匯報。
警察又是用高音喇叭向我們的漁船喊話,我們也沒人能聽懂,但大概意思也知道,肯定是命令我們停船靠岸。
我們當然不會管警察那一套,我又是命令把穿全速開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駛離港口。
當然了,即使出了港口,我們也不敢有一絲停頓,因為陸地上的警察雖然攔不住我們,但他們一定會通知海警進行攔截。
還好,我們的速度足夠快,在海警還沒有出現之前,我們就脫離了港口的范圍,全速朝著鬼子國的方向開去。
終于進了公海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氣,又連忙進了船艙去看近藤樹里。
在到了近藤樹里的身邊后,他已經靠坐在床頭,雙眼緊閉,自行調氣治療自己的內傷。
這時候的近藤樹里是非常關鍵危險的時候,我也不敢出聲打攪,只能是守在他的身邊,為他護.法。
足足過了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天色早已入黑,我才終于聽到近藤樹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并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見近藤樹里轉醒過來,我慌忙端起一杯早就準備好的水,急切又擔心的問道:“師父,你醒了?怎么樣,你······你感覺好些了嗎?”
“唉······”近藤樹里先是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我的水,微微飲了一口之后,才氣息還有些急促的對我搖頭說道:“我也只是先用氣息調節了一下,但我內傷較重,不是這一天兩天就可以調養過來的,也不知······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堅持到鬼子國······”
一聽近藤樹里這話,我當時心中莫名的一陣傷感。要說我與近藤樹里之間,從認識的那天起,就一直是各懷鬼胎,自己全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這師徒名分也根本是為各自利益而換來的,后來近藤樹里雖然答應了幫助我爸,但我和我爸卻自始至終都對他心有警惕,不敢輕易信任他,所以我和他之間,其實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但是這一次,當我親眼看到近藤樹里不顧自己安危,獨自一人去追軍火而挨炸,這就讓我已經對他態度大為改觀,而他在被炸的就要死掉之時,卻還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為了保存我們剩下的軍火而讓我們立刻開船,這就更加讓我心中無比感動。
所以,現在的我,對自己一直以來懷疑近藤樹里而有些愧疚,這份愧疚又令我感到難過,當時眼圈一紅,忍住要流出來的淚水,使勁一搖頭,對著近藤樹里說道:“師父,你別這么說,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你再堅持幾天,我們很快就會到鬼子國,只要我們一到,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我這話說完以后,近藤樹里的臉上帶回一絲欣慰之色,對我點了點頭,說道:“好,你放心,我近藤樹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陸野,看到你這么孝順師父,我也很是欣慰,師父沒有白收你這個徒弟,哪怕就是真的死了,我也······”
“師父,別這么說,孝順你是應該的,你死不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沒讓近藤樹里了把話說完,忙搖著頭,帶著無比誠懇的說道:“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將來······將來徒弟我還要給你養老呢。”
此時我的心里對近藤樹里再沒有一絲懷疑,所以說出來的話,全是發自肺腑,不帶一點虛假。近藤樹里抬眼看了看我,很是滿意的一笑說道:“好啊,能有你這樣一個徒弟,我這一生也算沒有白活。”
這個時候我才真的感覺自己和近藤樹里再沒有一絲隔閡,只感覺此時的他依然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當下陪著他又是說了一會兒話,就服侍著他躺下歇息,這才退出了船艙。
接下來我們又是沒有一點停歇的在海上航行了幾天。這幾天之中,我每天都在近藤樹里船艙之中服侍著,盡量盡著自己一個身為人徒應盡的本分,伺候近藤樹里吃喝,在他調養氣息自治內傷的時候護.法。
而近藤樹里的傷勢在我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與自己的治理之中,竟然出奇的好的很快,在就要到達鬼子國的前一天,他甚至可以在我的攙扶下站起來,并在船艙中簡單行走幾步了。
這真是讓我大喜過望,直說是奇跡。
而近藤樹里卻是說這功勞全在我的照顧上,還說他以后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看待。
近藤樹里的話令我又是異常感動,無形之中,我們之間的關系又是加深了許多。
這一天里,我一直都在陪著他說話,并且因為對他已經全無半點猜疑,就把很多我爸沒讓我告訴他的話都跟他說了。
當然,我并沒有告訴近藤樹里,他的牙齒里按著一枚微型炸彈。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因為我怕說了以后,讓近藤樹里知道我和我爸一直懷疑他,會讓他心里對我爸產生怨恨情緒。但我卻在想著,什么時候,找個機會,能在近藤樹里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干脆把他那牙齒里的微型炸彈給取下來。
終于,我們在第二天抵達了鬼子國。
按照一開始的約定,我們是在鬼子國距離都城不是很遠的一個港口城市靠岸。那里有一處私人碼頭,我爸他們早就已經買通這碼頭主人,而嫦娥和阮氏娥他們自然是比我們先到,所以當我們靠岸之后,他們已經等在碼頭迎接我們。
但是,當他們一見我們只有一艘船靠岸,并且又看到近藤樹里是被兄弟們抬下的船,一個個全都是一臉的吃驚疑惑之色。
見了面以后,我也顧不得多說,就趕緊讓嫦娥安排將近藤樹里送去一家可靠的醫院。
等近藤樹里住進醫院以后,并留了兄弟照顧,我們才回到了嫦娥已經實現安排好的住所。
嫦娥在這港口城市里租了兩處房屋,都是普通的兩層民宅。回來以后,我就隨著嫦娥和阮氏娥進了一處民宅的二樓房間。
一進屋,嫦娥就立馬焦急問我道:“陸野,這就是怎么回事?我們不是兩艘船嗎?怎么過來的只有一艘?”
嫦娥的話剛說完,阮氏娥也是問道:“是呀,陸野,近藤先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受了那么重的傷,你們······你們路上出了意外?”
“唉,真是倒霉透頂,路上確實出了意外······”
聽了嫦娥和阮氏娥的詢問,我當時臉上一陣羞愧,長嘆了一聲,就把我們中途停靠在圣費爾南多港口,遇到了油耗子而被他們炸了船,近藤樹里也因此受傷的經過都給講了一遍。
等我說完以后,嫦娥和阮氏娥自然又是大吃一驚,個個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狀,但呆愣了一會兒之后,嫦娥突然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不對呀,陸野,按照你說的情況,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油耗子偷油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可我還沒聽說有哪個國家的油耗子能這么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在船上有人的時候就敢偷油的,而且······偷不成油,這些人就該跑才對,怎么會炸船呢?更加奇怪的是,那港口上停靠的船,可不只是咱們的船,而且我們只是普通漁船,船里的油不會很多,他們為什么又只偷我們的油,而不是去偷去那些更大的船呢?”
一聽嫦娥這話,我先是一怔,隨即忙問道:“嫦娥姐,你的意思是······”
嫦娥想了一下,隨即一點頭,無比嚴肅說道:“陸野,我感覺那些油耗子······似乎是有針對性的,是專門認準了我們的船去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