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胡鬧!”聽了我這話以後,阮氏娥卻是異常氣憤的大喊了兩聲,然後對著我和趙夢玥說道:“有我在,就絕對不能讓你們這麼輕易的死掉。不行,絕對不行!”
我和趙夢玥都只是看著阮氏娥,誰都沒有說話,我想她現在跟我是一樣的心情。終於表達出了她對我的那份真情實感,所以她此時的心情應該是輕鬆的,愉悅的,所以面對未知的危險。我們也都可以不在乎了,可以泰然處之了。
說完了這些話以後,阮氏娥又對趙夢玥說道:“夢玥,你······先把陸野放下來吧,我會給他安排一個房間,給他治治傷,然後我要想一想,怎麼才能幫你們度過這場危機,明天······我們就出發,回人妖國的軍部。”
“好,娥姨,我聽你的。”趙夢玥這次表現的很乖巧,點頭答應了,就連忙動手把我從木樁上解了下來。
阮氏娥又對著兩名海盜說了幾句越國話,那兩個海盜就架著遍體鱗傷的我往外面走。
我連忙看了一眼趙夢玥,很想和她單獨說說話。趙夢玥也看出了我的意思,竟然臉上微微一紅,難得不再那麼冰冷的,而是有些柔和的說道:“你先過去,我跟娥姨那裡拿些藥,就去幫你治傷。”
聽到趙夢玥難得對我這樣溫柔說話,我知道她終於不再隱瞞自己的情感,願意直接面對我,令我的心裡一陣歡喜,便點著頭答應了一聲,隨著兩名海盜出去了。
兩個海盜把我送進了一個除了有張牀,再無其他的石屋裡,等我躺下以後,便退了出去。
估計趙夢玥要和阮氏娥單獨說會兒話,所以我等了有一會兒,趙夢玥才手裡拿了些藥走進來。
但是,當趙夢玥走進來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面對,她的臉上似乎有些羞澀,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低著頭,竟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我的樣子。
此時因爲終於聽到了趙夢玥親口承認喜歡我,也不由重新開始審視眼前這個身心都屬於了我的女人。
我們兩人都是一句話也沒說,狹小的石屋裡,氣憤顯得既曖昧,又有些尷尬。
但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僵下去,所以我擡頭張望著石屋,沒話找話的說了句:“這裡就是你那娥姨在越國的軍部嗎?”
“不,不是的,”一聽我出聲,趙夢玥終於也說話了:“剛纔我有問過娥姨,她說這裡原來確實是一羣越國海盜的老窩,但他們後來被娥姨給滅了,所以娥姨就把這個地方佔領,其實她的軍部不在海上,而是在越國的境內。”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了下頭,笑著說道:“我就說嘛,堂堂日照軍團越國所在軍部的軍長,怎麼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呢。”
“別多說了,把······衣服脫掉吧,我來幫你上藥。”趙夢玥慢慢的走到了牀前,對我又輕聲囑咐了一句。
“哦,好啊。”我看著眼前這個當初冷若冰霜,如今卻很有些溫柔的客人,有些不捨得移開目光的點頭答應一聲,把那身早就破爛不堪的衣服給慢慢的脫了下去。
“有些疼,忍著點。”上藥之前,趙夢玥又輕聲對我說了這麼一句,我答應了一聲,但當藥水剛一觸碰到我的傷口,卻還是疼的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趙夢玥馬上把手擡高,問了我一句:“很疼嗎?”
我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看著眼前這個難得對我表露出關心的女人,不由笑嘻嘻的逗弄了一句:“有點,不過只要你的小手幫我揉揉,肯定就不疼了。”
一聽我這話,趙夢玥突然又板起了臉,抽回自己的手,並且重重的又把手裡的棉球往我的傷口上一按,立馬疼的我一陣呲牙咧嘴的直叫喚:“哎呀,疼死我了,輕······輕點兒啊!”
“陸······陸野,別以爲我說了那······那種話,你就可以對我不尊重,”趙夢玥臉上帶著一絲羞怒的說道:“我······我告訴你,我會說那些話,完全是······完全是想救你的命······”
“好了,玥姐,你幹嘛總是要自欺欺人呢?”我沒等趙夢玥的話說完了,便苦笑了一下說道:“剛纔當著你那娥姨的面,你可不是這樣的,那會兒你多溫柔,現在就出爾反爾嗎?你說我會相信?”
“不······不一樣,”趙夢玥的臉上紅了下,狡辯說道:“娥姨和我的關係,怎麼是你能比的?”
“也是,”聽了趙夢玥這話,想到剛纔她與阮氏娥的真情流露,我不由點頭說道:“看的出來,你和阮氏娥的感情真的很親,你們······還真像一對母女。”
“嗯,是呀,”趙夢玥再次輕輕的爲我上藥,點著頭,神情中卻似乎回到了對往事的追憶中:“從小,我就沒有父母,打我記事起,我就是在人妖國的軍部里長大,其實軍部裡的人對我都很好,但對我最好的就是娥姨,那個時候的她,在日照軍團裡就已經是一名很出色的殺手了,級別也已經很高,軍長讓她負責照顧我,她就像我的親生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把我帶大,甚至好幾次,她差點爲了我而沒命······”
聽趙夢玥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她和阮氏娥說過,在趙夢玥五歲的時候,讓她殺兔子這件事,不由的又是好奇問道:“玥姐,剛纔娥姨說你五歲就開始接受殺手訓練,這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趙夢玥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真正開始接受訓練是從四歲的時候,但真正讓我動手去毀掉一個生命,卻是五歲,你也知道了,我不敢,是娥姨幫我殺死了那隻兔子,卻因此被懲罰,後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夢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傷感無助的彷徨,進而有些悲傷的說道:“後來我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變的冷血,變的沒有感情,任何生命在我的眼裡······都不再珍貴,我完全成爲了一個殺戮機器······”
趙夢玥越說越神情有些激動起來,最後的話裡竟然充滿了恨意,我不知道她是恨日照軍團,還是恨自己,也許,都有吧。
但我不想趙夢玥再這樣激動下去,所以趕緊抓住了她的手,儘量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道:“玥姐,別這樣,這不怪你,其實我知道的,你並不是自己說的那樣,你只是表面上裝出很冷,但你的內心是熱的,你看你都不承認了嗎?你······對我有感情,你對我們的孩子有感情,你對娥姨不也有著很深厚的母女情嗎?所以你不是一個殺戮機器,你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真的嗎?”也許我的勸導起到了作用,趙夢玥的神情緩和了不少,對我輕輕笑了下說道:“也許吧,我確實還沒有成爲軍團裡要求的那樣,成爲一個冷血無情的王牌殺手,其實······這都要歸功於娥姨,是她從小對我的愛,對我的關懷,才讓我的心裡還保留了一分熱度,所以······陸野,我做不到像娥姨說的那樣和你一起躲起來,過什麼太平日子,不是因爲我們能不能做到,而是我不想害了娥姨,你能理解嗎?”
“理解,當然理解!”我忙使勁點著頭,但突然之間,我心裡又是一驚,趕緊問了趙夢玥一句:“對了,玥姐,你說你是被娥姨帶大的,可是我看娥姨還很年輕啊,好像比我們的年齡也大不了多少,她······她到底多大歲數啊?”
“現在有個詞,叫逆生長,就是說有些人因爲保養得當,雖然年齡很大,但看起來卻還很小,”趙夢玥對我微笑著說道:“娥姨就是這樣的,別看她表面上看起來還像個小姑娘,其實,她的年齡······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今年應該有47歲了。”
“啥玩意兒?怎麼可以這樣?!”
聽了趙夢玥這話以後,我頓時大吃一驚,隨後這心裡呀,好一陣的彆扭與憋屈,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剛剛,我竟然可以跟一個比我後媽還大的女人,做了那種事兒······